也許以後不會在生病的時候,委屈的一直哭了。
車輛開的很快,而嚴清圓也足以確定這個老司機的確是對整個路況了如指掌,哪一條道路的紅綠燈,哪一條道路是單向道路,哪一條道路不容易被追蹤,他甚至能掐著紅綠燈的時間走,期間不斷地轉換車位,這樣的車技實在是令人驚歎。
嚴清圓眼巴巴的看著,乾巴巴的說道:“司機先生,您以前是開賽車的嗎?”
“哈哈哈哈,好漢不提當年勇。” 司機笑的很豪放。
他這樣說,嚴清圓也不知道對方是默認,還是在岔開話題。
嚴清圓真的覺得自己也許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否則怎麽會突然攔下一個開車這麽厲害的司機?
而且明明都這麽快的速度嚴清圓卻並沒有感覺到身體的不適應,車輛十分的穩當,嚴清圓覺得這個司機的技術去給嚴家當司機都是屈才。
到了地方嚴清圓拿出了一張一百元給了司機,那司機伸手接過,嚴清圓這時候才注意到對方的手。
嚴清圓見過很多司機的手,通常都曬得很黑,除非是平時有對雙手多加保護,可這個司機看起來也沒有保護雙手,應該不是經常開出租的。
“怎麽了?還有事?放心,那些人……一個都沒能跟上我。”那司機帶著淡笑說道,嚴清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了看人家的雙手而一直扒拉著車門,立刻縮回了手 ,只聽到司機的笑聲從車內傳來,“加油約會吧,小同學。”
嚴清圓看著那離開的出租車,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應該只是……運氣吧?
——
顧瀚海跑出了校門,去了周邊的小超市,雜亂的超市之內巧克力屈指可數,顧瀚海並不喜歡這些巧克力,一模一樣的模型,一模一樣的味道,並且還很便宜。
他更希望給嚴清圓更好的巧克力,只是現在沒得選。
拎著簡陋的袋子,顧瀚海在往回跑的路上,腳步微微一頓。
嚴清圓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任何的東西,他不需要他的禮物,不需要他給他帶夜宵,他會學習做飯,會在晚上等他回去,他們之間的相處太過於平常,而他早就習慣了有嚴清圓在身邊的日子。
他早就隱隱約約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因為嚴清圓和司雪語相似的眸子,因為自己和嚴家的人過於相像的容貌。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太多的巧合,而他從來都不相信巧合。
如果嚴清圓找到他,是因為抱錯的必然,那他寧願這個錯誤發生,因為這個錯誤,他找到了想要守護的人。
嚴清圓或許是個嬌氣的小少爺吧,可是嚴清圓決定要去做的事,他就能做到,他雖然並不聰明,可他有他的執著。
顧瀚海知道,他想要守護這樣的執著。
守護那個從第一眼,他就喜歡的人。
當顧瀚海站在他們原來的位置上之時,他低著頭看著空落落的長椅,在這裡小少爺說要等他,可卻連一點點痕跡,都不曾給他留下。
在清冷的春日之中,顧瀚海的心在一點點的下沉。
他無法歇斯底裡,無法焦慮萬分,他的感情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一般無法劇烈的起伏。
嚴漪說,這是嚴姓血脈的特性,這樣的特性,可以保證他們時時刻刻處於冷靜之中。
他冷靜了嗎?顧瀚海不知道。
大腦一片空白,手腳沒有了知覺,血液在一寸一寸的冰凍他的身體,眼前的色彩在逐漸的消失,明明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可他卻毫無所覺。
他是……如此的脆弱。
顧瀚海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並不是無可匹敵。
顧瀚海坐在了椅子上,拆開了巧克力的包裝,咬了一口,可什麽味道都吃不出來。
安靜的坐著,任由冷風侵襲。
他找不到行動的意義。
——
嚴澤清正在開會,部門經理正在滔滔不絕的匯報著工作,當手機響起了提示音的時候,嚴澤清只是隨意的低頭看了一眼,他並不會在會議中做別的事情。
可在看到手機上熟悉的ID之時迅速的拿起了手機,那封郵件的全貌展現在他的面前。
那是幾份親子鑒定,在看到了鑒定人之後嚴澤清隻覺得耳邊仿佛有什麽聲音轟然炸開,眼前一片繁瑣,然而良久以來的善於冷靜的習慣讓他第一時間發送了信息過去詢問。
可他卻沒有等待回復的耐心,而是打開了手機直接撥通了電話,然而得到的卻是關機的提示音。
心中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的壓住了他,嚴澤清強迫自己冷靜直接打了電話給他一直安排在嚴清圓身邊的保鏢,對整個會議看向他的人都視若無睹。
“二少爺,很抱歉……”從電話中傳來的男人的聲音也帶著戰戰兢兢的顫抖,“我……我們……跟丟了……”
連他們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跟丟了。
小少爺的小把戲在他們眼裡根本不算什麽,整個校園都只有這麽大,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控到小少爺的行蹤,可是,當小少爺坐上了那輛出租車之後,一切都變了。
那輛出租車明顯是個好手,很快就察覺到了他們的跟蹤,並且他的車技和對路況的把握堪稱精準,他們雖然跟的吃力但是一共四輛車不至於會很容易更丟,可是……
當他們相互聯系的時候卻發現他們所跟蹤的車輛居然不一樣,明明是同樣的出租車,同樣的車牌號,甚至是連細節都一模一樣的車輛居然前往了不同的目的地,這時候保鏢的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