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來玩的,他也沒想過有一天居然也能來做正事了。
“你很緊張?”顧瀚海問道。
“嗯,有點。”嚴清圓把家主的事情說了,“我真的從來都沒見過家主,我覺得家主應該是那種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人,可是我實在是沒辦法想起來我在這裡見過什麽印象深刻的人。”
還是說其實那個家主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只是對他們家虛晃一槍?可是圖什麽呢?
嚴清圓緊張的雙手都絞在了一起。
“不緊張。”顧瀚海伸手拉開了嚴清圓仿佛在虐待自己一樣的手,他的雙手都已經被糾結的泛出了紅色,在白生生的手指上顯得格外顯眼。
嚴清圓看著真的是完全什麽都不在乎的顧瀚海,鬼使神差的問道:“你就沒有覺得緊張的時候嗎?”
顧瀚海說道:“有。”
“什麽時候?”顧瀚海居然也會緊張嗎?總覺得他什麽時候都不動如山。
“在我做我不確定結果的事情的時候。”
嚴清圓眨了眨眼睛:“這種情況不管是誰都會覺得緊張吧?”
“是。”顧瀚海點頭。
“盡人事,聽天命?”嚴清圓問道。
“把所有不成功的道路封死,讓事情的發展向著所預期的方向走去。”
嚴清圓眨了眨眼睛:“可是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不確定的事情啊?你怎麽會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
“所以肯定還是會緊張的。”顧瀚海平靜的說道,“所以任何事情只有在發生了之後才知道會如何,在此之前任何緊張都是毫無作用的。”
嚴清圓看著顧瀚海,低下頭思考了片刻,之後緩緩的舒出一口氣:“我冷靜了。”
“嗯。”顧瀚海的眼中帶上了幾分笑意,“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去給你做點。”
嚴清圓搖搖頭:“有廚師。”
“我做會更好吃。”
嚴清圓瞪圓了眼睛:“顧瀚海你學會厚臉皮了!”
“這樣就不緊張了不是嗎?”顧瀚海帶著淺淺的笑意,手指勾掉了嚴清圓棉衣的扣子,“我給你找更舒適的衣服?”
“我可以。”
“那你自己來。”
顧瀚海出門去了,嚴清圓打開了衣櫃才發現自己所有的衣服都已經在裡面掛好,應該是這裡的傭人做的,並且在這裡的衣服就只要嚴清圓自己的衣服,而顧瀚海的房間則是在另外一邊。
他們被分開了。
自從他們住在一起之後很少會分開,居然還有一點不適應。
在這裡他們一般會呆七天,所以一共準備了十套衣服,一天一件,另外三件用來應急,嚴清圓的衣服曾經一直都是比較偏向少年感,現在依舊,只是多了幾分和平時沒有的成熟的設計,這都是嚴清圓臨時要求改的。
因為他要正式的面對家主。
即便他也不知道家主是不是虛晃一槍。
雖然說是聚會,但是實際上大家的工作都會相互流通,這一次的聚會更注重的是儀式感,也是為了給日常不見面的合作夥伴一次交流的機會,而他們剛到一段時間就已經有人來敲門了。
相互之間肯定是有交際的,但是敲門的人,不出預料之外的,是汐鶴的父母。
汐鶴並不屬於嚴家,可是她嫁給了嚴奇邃,那汐鶴的家庭自然也能夠收到邀請函,雖然不能進入主會場但是在這裡能遇到平時很多接觸不到的人,來這裡肯定不會虧。
嚴清圓每次都會避開外公外婆,因為汐鶴本身和家裡人的關系就比較一般。
外公外婆就住在隔壁,裙帶關系不會住的太遠,而汐鶴能見到父母的時間往往一年也就只有這一次。
嚴清圓巴拉在門框上,以前他可以對外公外婆不怎麽親近,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不論如何外公外婆也是嚴家的助力,未來就是顧瀚海的羽翼,嚴清圓不會就這樣忽略過去。
汐鶴已經換上了一身比較輕薄卻很成熟的衣物,設計感獨特的貂皮坎肩包裹在肩頭,她的頭髮已經重新整理完畢,隨意的盤在腦後,看上去慵懶又不失氣質,汐鶴從來都很注重自己的外貌,對自己形象的塑造也從來都是自己動手。
此時汐鶴的父母坐在汐鶴的對面,雖然同樣雍容華貴,卻唯獨少了汐鶴這一份獨特的氣質。
她隨意的坐在沙發上,踩著高跟鞋,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
管家在一旁倒上了熱茶,汐鶴漂亮的手指隨意的敲了敲茶杯,眉毛上揚:“這一次的茶具是使用的南嚴家產的嗎?這個音色和成色都非常的獨特。”
管家微笑著點頭:“是的,夫人。”
汐鶴端起茶杯細細的品味著紅茶的香氣,輕抿了一口,紅唇勾起,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管家誇讚道:“不愧是主家請來的管家,茶藝不錯。”
管家的笑容不變,但是眼中卻更多了幾分恭敬:“謝謝夫人的誇獎。”
幾句話,寥寥幾個字,足夠將汐鶴不同於其他人的身份劃分出來,嚴清圓偷偷躲在角落裡看著,有些呆呆的,媽媽她,真的看著非常的帥氣。
“什麽味道,很香?”對茶藝並不是很清楚的汐鶴的母親嗅了嗅空氣中的甜香,看向了廚房的方向,而此時顧瀚海剛剛好端著剛剛做好的甜品從廚房走出來。
並不是很費工夫的蛋糕剛剛從烤箱中出來,散發著好聞的味道,亮晶晶的色澤個更是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