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圓深深的歎了口氣,將自己放在裡面的東西全部取了出來,之後從自己的衣櫃中找出了每次和大哥出門都會買的很便宜的衣服放了進去,兩雙鞋,一些簡陋的食物,之後再取一點錢就夠了。
其實如果是要生活的話,這些就夠了。
嚴清圓看著放在最底下的遊戲機,他可以不要這一切,但是唯獨對這個遊戲機格外的不能割舍。
雖然以後不能玩了。
嚴清圓開始頻繁的外出,一個人到處跑,又和以往一樣。
因為閆譚的緣故所有的保鏢都距離的很遠也倒是方便了嚴清圓做事情,他的卡綁定的都是自己的手機,也不會被發現。
嚴清圓重新回到了租房,鬼使神差的,就是想看看。
自從司雪語走了之後租房就閑置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加上過年的事情各種耽擱,他們的房租沒有到期就只能這麽一直放著。
然而嚴清圓卻看到了在租房的手柄上夾著窩著的一封信。
嚴清圓拿著信封進入了租房,有些迷惑,直到看到了上面的字。
顧瀚海收。
嚴清圓還在思考既然是給顧瀚海的信封要不要打開,卻突然看清了寄信人。
——顧橙橙。
嚴清圓愣住了,這個一直以為顧瀚海是她的哥哥,實際上自己才是她的哥哥的小學生的字體看上去很幼稚,但是她如果要找顧瀚海,那真正要找的人,應該是他嚴清圓。
嚴清圓打開了信封,在看到了上面亂七八糟的字以及最終留下來的各種各樣的厭惡和詛咒的話語,終究還是愣住了。
雖然是顧橙橙給他的信,可是在裡面真正的寄信人其實是顧橙橙的母親,顧長河一直在照顧的妻子。
那個女人一直以來在經濟上和精神上都依賴著顧長河,可如今顧長河卻被送進了監獄,對那個女人來說應該是很大的打擊。
嚴清圓這時候才感覺到他的真正的家庭真的是在繁雜的過程中不斷的重複著複雜的事。
在嚴清圓雖然不想看但是還是看著上面一大堆辱罵的字體之後,終於找到了信中的重點。
因為顧長河已經入獄她們母女兩個現在已經失去了支柱,所以希望他們能負起責任來。
嚴清圓沉默了很久,也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對這母女兩個負什麽責任,就算是要負責他撐死也就是管司雪語和顧長河吧,即便是擁有血緣的妹妹,他們在法律關系上應該也沒有贍養的義務吧?
嚴清圓很少見的緊緊皺著眉頭反覆的在網上搜索,可是得到的全部都是他不用負責的打算。
他們是不懂,還是不想懂?這是故意在想辦法搞他嗎?
嚴清圓抿了抿唇。
但是從他們會將信放在門口這件事來看,恐怕顧橙橙和她的媽媽是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她們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抱怨了吧。
然而嚴清圓在看到了最後一張信紙的時候愣了一下,這並不是女人的信,而是顧橙橙的信。
稚嫩的字跡歪歪扭扭大小不一,卻看上去有些圓圓的,和他的字跡有些像。
上面只寫了一行字:哥哥你去哪裡了?
嚴清圓看著這一行字,居然有些怔忪。
突然間嚴清圓聽到門敲響了,上前打開門看到的是站在門口的熟悉的房東。
這一間租屋的房東是一個女性老人,老人的膚色略黑皺紋略深,此時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的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 。
“嚴清圓啊,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怎麽了?”嚴清圓愣了一下。
“哎,你是不知道有個女人帶著她女兒老來敲門,特別擾民,我給顧瀚海發了無數次信息打電話他都沒理我,這房子也沒人回來住,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給了房租我真的想把房子租出去了。”
老人說話帶著特有的方言口音,嚴清圓也聽不太明白,連蒙帶猜卻也能大概知道對方在說什麽。
“這個房子……會退租。”嚴清圓想了想,“我給點錢你,到時候我們交的房租到期了,麻煩您把這裡的東西收拾收拾暫時代為保管,之後再問問顧瀚海這些東西應該怎麽處理。”
“你們不租滿一年我是不會退押金的。”老人立刻說道。
嚴清圓抓了抓頭髮:“不退就不退吧。”
到時候顧瀚海應該已經被認回了嚴家吧,到那時候應該也不會在乎這點錢了。
送走了房東,嚴清圓再次好好的打量了下這裡的房子,還在四處能看到的當時自己的血液。
這些足以見得從那時候起顧瀚海從來就沒有回來過這個地方。
對顧瀚海來說隨便舍棄某樣事物,真的就是如此的易如反掌,這個好歹也生活了半年的地方,擁有很多記憶的地方,顧瀚海他拋棄之後就沒有半點留戀。
嚴清圓彎下腰好好的擦拭了一下在地面上看著十分駭人的血液,重新打掃了房間,包括司雪語所居住的地方,疊好了被褥,整理好了一切,乾家務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嚴清圓也熱出了一身汗,坐在乾淨有序的租屋中,嚴清圓倒是逐漸的能夠體會到小房間的樂趣了。
嚴清圓算了算,不知道自己以後打工,到幾歲的時候能有機會買下一套這樣的小房間。
想著想著嚴清圓莫名其妙的就笑出了聲 ,對自己有可能會擁有這樣一套小房子充滿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