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學神,咱們光想著要防宿管,沒想到今天是老楊值夜。”趙思源理直氣壯地給祁洛洗白。
“我的失誤。”許翊表示,“我沒想到翻/牆要花那麽長時間,速度快一點不會被抓的。”
祁洛站在許翊邊上,狂掐他肩膀:“殺人誅心也要有點限度啊!”
“老楊在牆角下等了你倆十分鍾?”韓嘉裕忍笑忍得快繃不住,“也算創造歷史了。”
“我不理解的是老楊說‘疑似早戀’?”趙思源耿耿於懷,“不要老給我們神組CP,神要獨美好不好!”
趙思源說著,慷慨激昂地一轉身,剛好和許翊冷冰冰的目光打了個照面。
趙思源:“……”
“我不是那個意思。”趙思源結結巴巴,“校……我是說,翊哥,你和神很般配。”
許翊微微皺了下眉。
“也不是般配的意思!”趙思源一個箭步縮到了韓嘉裕後面,“我的意思是,翊哥,你和祁洛旗鼓相當,平起平坐,桃園結義,義薄雲天。”
“成語運用滿分。”祁洛豎起拇指。
——
次日。
上午第二節 課後,歡快的課間操音樂聲中,許翊和祁洛逆流而上,到五樓教導處,面見楊霸天。
雖然10班同學已經不那麽怕許翊了,但是在整個學校范圍內,“校霸”名頭還是很響亮,所以許翊上樓的時候,其他同學自覺給他騰出一條過道。
祁洛跟在後頭,還依稀聽到有人說“校霸這是去幹什麽”“是不是把人家打了要自首”“要不去跟保安說一下吧?”
祁洛:“……”
這猜測是不是太離譜了一點啊!
最後祁洛沒忍住,面帶友善微笑跟同學解釋了一下,自己既沒有被許翊霸凌,也沒有被許翊脅迫,他們只是要一起去找教導主任。
然而他的解釋不但沒有能夠讓許翊的形象稍顯溫和,反而自己也被當成了“犯事的校霸黨羽”,那個被他微笑看著的女生感覺都要嚇哭了。
許翊本來一直走在前面沒理祁洛,直到這時候才回頭看了祁洛那一眼,那眼神有點無奈,又帶著點不知道哪來的驕傲,像是在說“知道什麽叫校霸了吧”。
祁洛哭笑不得,只能抱了抱拳,表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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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樓教導處,許翊拿指節叩了三下門喊報告。
“進。”楊主任說。
許翊推開門,兩個人夾著尾巴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滿臉溫順地在楊主任面前低頭站好。
祁洛錯愕地偷看了許翊一眼。
記得開學第一天,舍友們介紹許翊的時候說過“老楊找他他直接拎著鏟子就去了”。他本來以為許翊會脾氣更火爆一點,結果這麽一看,明明挺乖的啊。
“祁洛。”楊主任的聲音打斷了祁洛思緒。
教導主任手底下不知道抓過多少學生,喊人名字自帶殺氣,祁洛縮了縮脖子,“到。”
楊主任背著手踱步到祁洛面前,“海城市中考滿分,今天下午分享會發言的學生代表,是吧。”
祁洛不知道接什麽話,就點頭,認錯態度端正。
“半夜溜出學校。”楊主任冷笑一聲,“不錯。”
祁洛不敢吱聲,楊主任又走到許翊面前。
楊主任個頭比許翊矮,得仰著頭看人,但是霸天的氣勢一點沒輸。
校霸碰校霸,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說說吧。”楊霸天手往辦公桌上一撐,斜靠在桌子上,一種“這天下盡在我手”的隨意感瞬間佔滿整個空間,“昨天晚上出去幹什麽了?”
“家裡有事。”許翊說。
楊霸天轉向祁洛,“你呢?”
“我……”祁洛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總感覺說了之後疑似早戀這個罪名就洗不白了。
“我遇到了點麻煩,他來幫我。”許翊說。
“哦——”楊霸天拖長聲,“挺助人為樂啊。”
“他是好學生,當然助人為樂。”許翊說。
楊霸天被許翊一噎,反倒氣笑了:“你倒是挺仗義,怎麽以前沒見你這麽能說?”
許翊不說話。
祁洛沒見過學生和老師交鋒的陣仗,所以雖然是被批評當事人之一,卻快樂圍觀的宛如一個吃瓜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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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還是老的辣,楊霸天沒有和許翊糾纏仗義不仗義,直接進入下一話題:“知不知道校規?”
“知道。”許翊說。
楊霸天沒接話,許翊拿胳膊肘撞了祁洛一下。
“啊?哦……哦!”祁洛如夢方醒,“我也知道!”
楊霸天眼角抽了抽,冷聲宣布:“校規第三條,一切學生不許翻越圍牆,校規第十二條,宵禁之後不得擅自出入學校,違反者記過!還有……還有什麽來著!”
“還有疑似早戀。”許翊好心提醒。
“早戀你個頭!”楊霸天額頭青筋暴跳,“你還想早戀!我是說除了記過還有處罰!”
祁洛很想提醒楊主任,“疑似早戀”四個字是他自己說的,但想了想還是保持好學生人設,繼續裝啞巴。
接下來楊霸天從各個角度把他們倆一頓批評教育,不過疑似早戀這個點他跳過了,看來昨天就是隨口一說。
最後,楊霸天說:“考慮到你們是初犯,這次就不記過了,但是再有下次,絕對從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