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啊……難怪穿這麽花裡胡哨的。
客觀來說祁洛對酒吧這種場合不太感冒,但要是跟著許翊就還好,而且一個人呆在咖啡廳太無聊了。
“你罩著我嗎?”祁洛問。
許翊笑了笑:“那肯定罩著你啊,不會有人打擾你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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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跟在許翊邊上,往酒吧街走。
因為這是第一次見到校外狀態的許翊,跟平時挺不一樣,祁洛好奇的不行。
他問:“你平時出來,就是到酒吧玩嗎?”
“一半一半吧。”許翊說。
“另一半呢?”祁洛更好奇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許翊說。
正說著,一輛小三輪車從胡同裡鑽出來,差點跟主乾道的汽車撞上,汽車司機憤怒地鳴笛,探出頭來跟三輪車駕駛員對罵,本來就挺亂的街又亂了一個度。
許翊遠遠看著皺了下眉:“你以後小心點,別穿那種小胡同,這一片的舊居民區裡什麽人都有,不安全。”
許翊說到這兒,祁洛的思緒頓時又被拽回到了剛剛。
王欣茹的事要說給別人必須審慎思考,因為這事兒事關重大,說出去合不合適、說給這個人妥不妥當、對方能不能保守秘密都必須揣度。
但這些祁洛都沒太顧慮,因為對方是許翊。
跟“想要拯救這個人”沒有任何關系,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特別信任許翊了。
“我得跟你講一件大事。”祁洛說,“我需要聽聽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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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把自己剛剛在胡同裡的所見所聞講了,許翊站下腳步,認真地聽。
聽到他說自己用垃圾桶蓋裝神弄鬼那會兒,許翊更是皺起了眉頭。
“我現在不知道後面要怎麽處理。”祁洛說,“看這個架勢,他們糾纏王欣茹不是一天兩天,這一次王欣茹躲過去了,以後她要怎麽辦?”
“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讓她辦個住宿。”許翊說,“但是你別自己去找她,找班主任,讓班主任去跟她談。”
祁洛突地回憶起原書中,好像王欣茹高二下學期開始是變成了住校生,不過書裡只是簡單提了一嘴。
也就是說辦住宿確實是行之有效的辦法,祁洛松了口氣。
當然,辦住宿可能還有王欣茹的弟弟怎麽處理、她的住宿費用從哪兒來、她願不願意接受住宿等一系列的問題,但是就像許翊說的,這些事情讓老師來解決就可以。
“還有,你剛才的做法很傻,以後不要那麽幹了。”許翊又說,“也就是你碰到的那幫人比較慫,萬一他們真的敢翻過來,發現了你怎麽辦?”
祁洛聽他埋怨自己,不太服氣:“那我也不能放著她不管吧。”
這許翊真討厭,不誇他見義勇為就算了,還說他傻,人乾事?
“我知道,對不起,我沒有說你錯,只是那樣對你來說太危險。”許翊歎口氣,語氣也軟下來,“確實是沒什麽更好的辦法,要是說‘再有這種事給我打電話’什麽的也就是馬後炮。”
他又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就是……雖然誰都不想再有類似的情況,但如果真的再有,你一定要注意自己安全。”
不是埋怨,是關心。
祁洛那點小脾氣就跟汽水泡沫似的,噗嗤一下子全消了,還剩下一點酸酸甜甜的在心底裡泛著,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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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個人走到了一家酒吧門口,酒吧名字叫“zone”,跟這條街上絕大部分酒吧一樣,有著花花綠綠的裝飾燈。
看著一個個穿著打扮誇張濃豔的男男女女走進去,祁洛心裡有點打退堂鼓,不過因為有許翊,所以又還好。
他跟著許翊到酒吧門口,發現外面立著一個小牌子:
今日特價:自由古巴/zone落日特調
今日駐唱:不許墜落(20:30)/熱舌樂隊(23:30)
“不許墜落。”祁洛好奇地念了下牌子上那個用淺粉色和金色筆突出地框起來的名字,“這是什麽,樂隊名兒嗎?”
“應該是吧。”許翊說。
進店之後門口有個西裝革履的前台,禮貌地伸手一攔許翊:“您好,請出示身份證。”
該來的還是來了。
從剛才起,祁洛就在糾結這個。
這種娛樂場所未滿18不許進,他不知道許翊是怎麽進來的,但是許翊沒說,他就不好多管閑事地問。
許翊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藍色的卡片。
怎麽說呢,祁洛非常確定那個不是身份證,大小材質都不像,但是前台看了一眼就笑容滿面地說:“請進,您的位置在C2號卡座。”
許翊嗯了一聲,回頭指了下祁洛:“他跟我一起的。”
“好的。”前台微笑著看向祁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您直接往裡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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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祁洛跟著許翊正式進了店,他還恍恍惚惚的。
“你剛才給他看了什麽?”祁洛問,“通行全市酒吧的VIP黑卡?”
許翊一下笑出了聲,“怎麽可能有這種東西,你是不是霸總小說看多了。”
“那他為什麽看一眼就讓你進?”祁洛非常不解。
“秘密。”許翊說。
這家酒吧一看就不是祁洛適合的氛圍,音樂聲非常嘈雜,酒吧裝潢是華麗的歐式風格,兩面的牆壁、隔斷台、甚至包括擺在地上的假盆栽,全部都是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