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祁洛答應著站起來。
“稍等一下。”許翊手指勾了下祁洛袖口,“這個地方我沒看懂,為什麽圖像不過第四象限?”
“我看看。”祁洛又坐了下來,“班長你稍等會。”
許翊愣了愣,本來他真的只是這個知識點沒有想明白,但是祁洛的反應讓他突然察覺了點什麽。
於是祁洛給許翊講完這道題之後,剛要去張澤那,許翊飛快地翻了一頁,隨便指著一個題問:“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圖像為什麽單調遞增?”
“嗯?我看一眼。班長你先給澤兒講別的題吧。”祁洛又坐回來,皺了皺眉頭,“這個題很簡單啊,我不是給你講過了嗎。”
嘴上嫌棄,祁洛還是很配合地把這個點也給許翊講完了。
許翊其實這個題會做,但是把祁洛硬拖在這兒給他講,他覺得心裡特舒坦。
雖然有點兒對不起張澤,不過反正張澤還有別的題要學,等一會兒他就把祁洛放過去了。
這道題講完,許翊又隨便翻了一道題,問:“這個呢?”
祁洛:?
就這麽著,許翊抓著祁洛一連問了五道題,看著祁洛一邊感慨你怎麽這都不會,一邊好脾氣講題,剛才被張澤“搶了同桌”的鬱悶總算散得差不多。
“好,我沒別的問題了。”許翊心滿意足地說,“你去吧。”
“嗯。”祁洛卻沒有立刻站起來,他在許翊剛才問的幾道題之間翻了翻,“我感覺你這次問的都特別基礎,說明之前的知識點你沒完全掌握,做題量還是太少,今天課後練習題數目翻個倍吧。”
許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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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翊一邊做題,一邊反思自己。
這樣好像有點茶。
茶果然會遭報應。
但是,暗戳戳地跟別人搶同桌,而且還搶過了對方,這感覺居然有點上頭。
為什麽會這樣呢。
許翊也想不太明白。
他不是不能接受祁洛跟別人講話,這多正常啊,他同桌,大學霸,長得又可愛受歡迎。
可是他就是喜歡在有人找祁洛的時候欠那麽一下,看到祁洛把他的優先級排在別人前面,心裡別提多舒服了。
“你說我這是什麽毛病?”周末去找張步時,許翊虛心討教。
“相思病?”張步隨口回復。
“滾。”許翊說,“以為我跟你似的?”
“你怎麽說什麽都非得捅我一刀啊!”張步怒道。
“惡人自有惡人磨。”林最最笑吟吟接話。
老駱慢悠悠地喝酒。
“說正經的,你這多正常啊,誰還沒點佔有欲了。”張步說,“我們還吃你同桌的醋呢,一天天的為了個同桌都不來找我們吹牛了,我們好傷心。”
許翊看了張步一眼:“你忍忍,習慣就好了。”
張步:“……”
自從得到了張步“這麽做沒什麽奇怪”的肯定之後,許翊的爭寵行為越發上頭,他時不時就會茶一下,在祁洛即將被別人叫走時,把他拉回來給自己講題/教自己打爐石/跟自己去走圈……
雖然這樣的行為往往會求仁得仁,獲得做題量翻倍、被祁洛暴打、走圈耽誤時間只能一路狂奔著去找張步他們等等副效果,但許翊還是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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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頭兩天,燕河連著下了兩天雨,氣溫唰地降到了整個冬天的最低點。
晨跑時分習慣劃水的祁洛都不能再劃了,因為坐在那不動他會被凍成冰,必須跟在隊尾慢悠悠地跑。
好在期中考試之後,每天早上跟著許翊走圈,放學又跟著許翊走圈,他的身體素質已經提升了不少,用散步一樣晃晃悠悠地速度跑個400米,已經不再是什麽難事。
天氣越來越冷,但聖誕節和新年的靠近卻讓節日氣氛越來越濃。
天黑得早了,窗戶會結薄薄一層霧,外面是夜色,裡面是溫暖明亮的教室,讓人覺得暖洋洋的。
校園外面的店鋪都掛上了慶祝節日的彩燈,一年的最後一個月,辭舊迎新時節,總歸讓人心懷期待。連學業的優先級都暫時被放置在後,各種活動成了這段時間最亮的光彩。
每年八中都會舉辦盛大的元旦聯歡會,聯歡會除了必要工作由老師組織之外,上上下下全部由學生負責。
作為10班班長,聯歡會通知下發的當時,韓嘉裕就熱情地投入到聯歡會活動中,班級60多個人,籌備各項活動需要一個聯歡會籌備組,這裡需要認真負責,而且有空閑有精力的學生。
元旦的臨近就意味著期末考試也不太遠,快班的同學肯定還是會感受到考試的壓力,所以,如果要找最能全情投入聯歡會籌備的選手……
韓嘉裕的目光立刻投向了他宿舍那位從沒為成績擔心過的學神,還有學神的跟班,那個從沒擔心過自己成績的校霸。
等會,學神的跟班?
韓嘉裕一愣,為什麽他會對許翊有這樣一個印象?
離譜。
但是韓嘉裕往教室角落一看,祁洛在那看書,滿臉歲月靜好。
而平時一下課就不見人影,上課也不見怎麽人影的校霸同學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他外頭玩手機,跟被拴了狗鏈的二哈一樣。
……不離譜了。
韓嘉裕得出結論:
是校霸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