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接他們的是個面相很和善的阿姨,自我介紹是一直負責這邊的志願者培訓工作。
“你們之前沒接觸過博物館志願者,肯定要進行一些培訓。”阿姨說。
“不過其實培訓了也不敢讓你們上崗,乾點兒後勤的活意思意思得了。”阿姨又說,“反正你們的實踐活動不就是填張表蓋個章的事兒麽。”
祁洛:“……”
阿姨,您怎麽淨說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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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象征性地培訓了半個小時,等到七點四十五所有員工到崗時,四個人就分成兩撥,一撥去給一樓大廳的工作人員送水,一撥去給三樓展廳的工作人員送水。
基本就這麽點活了。
因為指路、講解什麽的,對他們這種沒專業知識,也沒有受過系統培訓的中學生來說,不可能做得來。
“你們先把社會實踐表給我吧,乾差不多了就自由活動。”準備上崗之前阿姨伸手,“到時候給你們簽字蓋完章,把時長刷夠了就行。”
幾個人心說阿姨真是太懂了,忙不迭把表遞過去。
四個人兩兩一組,首先要分組,祁洛瞧見趙思源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他要說什麽。
為了不需要殘忍地拒絕他,祁洛一個小跳步站到許翊身邊,搶先道:“我跟我同桌一組。”
“許翊就許翊,還‘我同桌’。”張澤“嘖”了一聲,“那我跟我對床一組。”
趙思源和張澤都睡上鋪,說對床沒什麽問題。
不過祁洛也不清楚自己怎麽非要同桌同桌的叫,好像喊許翊的大名會不好意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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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好工之後一人領了一件志願者的馬甲,博物館的服設審美相當在線,深灰藍色的馬甲不管誰穿都有顯得書卷氣,還不會太素。
馬甲有個微微的小立領,可以放下來也可以立著,許翊這種脖子長的帥哥把領子立起來不要太好看。
他們的分工是在三樓展廳的售貨區那兒看著一箱水,有工作人員需要的話他們就給分發——這個活其實就等於什麽事兒都沒乾。
不過從許翊和祁洛過去之後,就斷斷續續有人來找他們買水,解釋他們其實是志願者而不是賣水的感覺很麻煩,許翊只能從邊上的箱子拿一瓶,遞給他們讓去旁邊收銀台掃碼。
這麽賣了五六瓶水以後,收銀大哥開玩笑說:“要不你們過來賣貨吧,營業額能翻幾倍。”
當然不可能真的去賣貨,而且第一波遊客過去之後,博物館就沒什麽人了,畢竟是工作日,散客比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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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賣水這地方坐到了上午十點,趙思源和張澤從一樓上來了,說是實踐活動就算結束,可以自由活動了現在。
“這實踐活動這麽劃水的嗎?”祁洛感慨。他以前都很羨慕各種實踐活動,沒想到其實是這個樣子。
“不都這樣嗎。”趙思源說,“你們海城不是嗎?”
得,又問到祁洛的知識盲區,不過現在他應對這種問題已經有一套,臉不變色心不跳地說:“差不多。”
沒什麽事情張澤就先走了,他作為校籃球隊成員,只要沒事了就想打球,知道自己不用降班以後,更是快樂地天天泡在球場。
“神,你要回去嗎?”趙思源眼巴巴地問祁洛,“你要回去的話我可以幫你拿著社會實踐表。”
“我先不回。”祁洛回去了也無聊,跟許翊呆著有意思的多,“我想在這兒逛逛。”
“嗯,我也逛逛。”許翊說。
“那我來給你們當導遊吧。”趙思源說,“這塊我還挺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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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不算很大,但是專攻器物,所以整體看起來很有氣質,館高一共四層,十多個展廳,還有宣傳片放映廳。
趙思源帶著他們,從樓頂往下面,一個區一個區的轉。
起初祁洛隻把這一趟當成是解悶,但是走了兩個展區,他就發現趙思源很不一般。
趙思源對博物館裡的展品基本上是如數家珍,每個展區他都能帶著兩個人去看裡面最厲害的展品,而且講解也不怎麽需要看說明牌,講的還賊有意思。
基本上他們三個人進去,後面都跟著一屁股遊客出來。
“你這也太厲害了吧。”祁洛這下是真的對趙思源刮目相看。
“我從小就在這兒長大的。”趙思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時候來博物館,敢叫喚就被我媽罵,沒事兒乾就天天看這些東西,看著看著就熟了。”
怪不得趙思源脾氣這麽好,從小呆在博物館,等於是被剝奪了做熊孩子的資格。
“你以後也想在博物館工作嗎?”祁洛問。
“可以的話當然好了。”趙思源說。
“那你怎麽不選文科?”許翊問。
“博物館也不是隻招文科生啊。”趙思源笑了笑,“很多文物相關學科要化學知識的。”
這麽著又聊了一會兒,趙思源他媽給他打電話,喊他回去寫作業。趙思源隻得告別了兩人,去他媽辦公室,臨走時還囑咐他們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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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源走了之後,祁洛和許翊又在博物館裡轉了半天,把所有展區都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但是博物館本身不大,轉完了也就一點多。
外面太冷了,他們也懶得出去,就在一樓休息區買了個盒飯吃吃。
順便許翊買了根最近特別火的網紅文創雪糕給祁洛,雪糕的造型是博物館鎮館花瓶的形狀,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