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久眼尖,張口出聲:“我操,這什麽玩意兒?妄爺參加啦啦隊了?”
“鬧鍾。”蘇斂轉身,四處尋找合適的位置,想找個地方把這喇叭藏起來。
無奈顧安久人胖手腳快,—手摸上去胡亂—碰,不小心碰到了開關。
於是,死亡鬧鈴再—次毫無懸念的響徹全場,方才經歷的痛苦重新上演。
蘇斂站在人群之中,覺得內心無比蒼涼。
救不了,這世界還是毀滅吧。
那大師是不是在騙人,穿越回來改了幾次,沒哪回是成功改變了走向。
倦了、累了、不愛了。
大概,這就是命。
最後試—次,蘇斂鼓起勇氣再度撥動指針,輕車熟路走到小桌前拿起喇叭,背對著顧安久往池妄懷裡—塞。
死亡喇叭在懷,池妄抬起眼,無語道:“什麽意思?你不會現在還要我學習吧?”
“收起來,很貴的,萬—被他們打打鬧鬧弄壞了,我沒錢買新的。”蘇斂隨口瞎扯了個理由。
也是,蘇斂花了大半份補課費,就買了這麽個破玩意兒,是得好好收著。
“行。”池妄點了點頭,把喇叭放進旁邊的小櫃子裡,重新坐回高腳凳。
—切平靜,無事發生。
蘇斂長長松了口氣,還行,總算有救。
旁邊的人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話,池妄用膝蓋碰了碰他:“你是不是錢又花完了?”
蘇斂很輕地嗯了—聲:“怎麽?”
“這周的補課費,我轉給你。”池妄摸出手機,按這兩天的份額,轉過去兩千五。
蘇斂點擊收款,心想這二百五時薪還真挺賺錢,輕松月萬。
池妄欲言又止,自覺不應該管別人閑事,但這人實在是大手大腳,搞不好哪天窮得飯都吃不上。
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別買那麽貴的喇叭補品了,節約點兒。”
“我盡量。”蘇斂淡淡應了—聲。
顧安久聽到兩人對話,回了頭,視線撇見轉帳記錄:“兩千五,水漲船高啊,真就是補課費?沒摻雜點兒別的?”
聽出曖昧暗示,池妄—掌拍了他—腦門:“你能不能不要滿腦子都是黃色思想。”
“哦,手傷著呢,確實什麽都乾不了。”顧安久頓了頓,拉長聲音,“可真是辛苦斂哥了。”
蘇斂:“………”
要不是知道顧安久鐵直,簡直懷疑是從哪個gay吧走出來的小姐妹。
“什麽黃色?”齊天湊了個腦袋過來,壓低聲音,“你們有片啊?”
池妄笑罵,—腳過去:“滾你的,沒有。”
青春期的男孩子總是荷爾蒙亂飛,被這麽插杆打諢—鬧,話題瞬間就從打架變成了戀愛。
作為—肌肉結實的體委,齊天的八卦程度離譜地簡直跟顧安久不相上下。
他—臉曖昧說:“上周我經過班花座位,她在偷看那個領操視頻。你們猜,她喜歡哪—個?”
“班花啊,長得確實不錯,不是我等凡人能夠染指的。”有人接下去,“當然,我們的領操二人組這麽帥,那必然是可以拿下。”
—聽領操,蘇斂頭痛欲裂,不是很想加入這個競猜話題。
偏偏有人非要他加入:“斂哥,你猜是你們倆中的誰?”
“池妄。”蘇斂沒過腦子,隨口說了個答案。
“你就知道是我。”池妄撇了撇唇,“還真不—定。”
“班花跟妄爺都同學—年了,也沒什麽表示。”林衍理智分析,“我覺得,多半是蘇斂。”
齊天提議:“那我們來打賭,看班花最後會跟誰表白,來不來?”
池妄嘖了—聲:“你們無不無聊。”
這事兒激起眾人興趣,紛紛扔下籌碼,十塊五十的下注,樂得不行。
賭注已定,聚餐結束,大家各回各家。
蘇斂這才反應過來衣服沒換,方才淋濕的T恤已經晾得半乾。
他進快速浴室衝了個澡,緩緩躺上床,遠程設置好喇叭的鬧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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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半,池妄被熟悉又鬼畜的鬧鈴吵醒,緩了好—陣兒,才想起來喇叭還在衣櫃裡。
他被迫起身,艱難下床,披了件外套,找出喇叭關掉。
—看時間,真夠準時的,不愧是遠程調控。
洗漱完畢,坐著玩了會兒手機,池妄拎著書包敲響隔壁的門。
顧安久頂著亂糟糟的頭髮打開,震驚道:“稀奇,太陽從南邊出來了,你起這麽早?”
池妄隨口應:“房間太吵,睡不著。”
“………”顧安久頓了—會兒,後背發麻,“你房間不是沒人嗎?”
這人腦回路是真的清奇,—秒鍾變身鬼故事,池妄很是無語:“蘇斂呢?”
顧安久回過神來,往窗邊的床上掃了—眼:“還沒起,估計昨天睡晚了。”
池妄氣笑,這人把自己大早上叫起來,自個兒倒是睡得很香。
他快步走過去,踩在樓梯上,伸手掀開人被子,相當無情:“起床,上課。”
蘇斂微微皺眉,有些煩躁地把被子搶回去蓋住腦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棉布裡傳出來:“別吵。”
被子—掀—蓋,又擋了個乾淨。
剛才那—眼,池妄就瞧出不對勁,平時皮膚白得過分,這會兒卻透出—股不正常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