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先進去?今天居然下了雪,外面好冷。”池妄抬手把圍巾系在他的脖頸上,笑著說,“你知道我穿著短袖短褲在機場換衣服有多狼狽。”
腦補那個手忙腳亂的場景,蘇斂沒忍住笑出聲。
他看著池妄頭上落下的細雪,側頭在唇邊親了一下,低聲說:“想你了。”
心裡的情緒實在壓抑不住,止不住地想要全都說給他聽。
“我也想你想得要命,好像瘦了點兒,沒好好吃飯是不是?”池妄收緊手臂,隔著厚厚的羽絨服大概量了量,腰好像又細了一圈。
“沒什麽胃口,就吃得少。”蘇斂把難捱的日子三言兩語帶回去,動作很輕地推開房門,“我爸睡了,你動作輕一點。”
池妄跟著蘇斂勾著腰輕手輕腳地進屋,帶上房門,動作鬼鬼祟祟,真跟偷情似的。
進了臥室,蘇斂才松了口氣,脫下圍巾和羽絨服,打開暖氣。
房門關上,兩人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話。
蘇斂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十幾天不見,好像膚色被曬得更深了一點,看上去比之前更健康,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蓬勃的荷爾蒙,勾得人心癢。
他伸手懸在空中,主動說:“你不跟我抱一下?”
池妄樂了,彎著眼睛說:“不光要抱,還想親你。”
他把大衣解開隨手扔在旁邊的凳子上,快步過去捏住人的後頸,抵在床邊上。
微微偏過頭,鼻尖蹭著鼻尖纏綿了幾秒鍾,動作輕柔地吻了下去。
這是分開十幾天后的第一個吻。
一開始還能克制,隨著喘息越發的急促,池妄覺得事態逐漸走向不可控制。
他拉開一點距離,手臂懸空撐在蘇斂的身體兩側,盯著被親得滿臉微紅的蘇斂,緩慢滾動了一下喉結。
“不能再親了,要出事。”
“能出什麽事?”
池妄捏了捏他的下巴,輕微動了下貼在一起的腰,暗示說:“你說呢?人在床上,躺在懷裡,我可是血氣方剛男高中生,經不起撩撥。”
“我…….要不要…….”蘇斂難以啟齒“幫你”那兩個字,只是動了動手指,無聲地暗示。
池妄壓住他的手,停頓了兩秒,側身躺到一邊:“別,時間不夠折騰。我算了下,估計再呆倆小時就得打車去機場。”
“這麽快,還真就是匆匆一面。”蘇斂並肩躺上去,抿了抿唇,心生不舍。
外面傳來蘇華生的聲音:“小蘇,這麽晚還沒睡,打電話呢?”
猛然的出聲,蘇斂被嚇了一跳,又鎮定回道:“我不困,晚點再睡,你先休息吧。”
正在跟人說話,就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裡越發緊張。
蘇斂從床上迅速坐起,捏著池妄的手腕往旁邊衣櫃裡推,把人艱難塞進去,關上櫃門,一氣呵成。
池妄長手長腳縮在櫃子裡,蜷縮成一團,滿腦子都是茫然。
操,說好的正牌男友呢,怎麽跟情夫一樣的待遇。
蘇華生推開了門,盯著坐在床上的人,又看了眼搭在凳子上的大衣,疑惑說:“這衣服你什麽時候買的?”
“就這兩天網購的。”蘇斂閉了閉眼,臉不紅心不跳地瞎扯。
最近被池邊海搞得有點風聲鶴唳,明明不用藏的,下意識就有了應激反射。
但人已經推進了櫃子,再拖出來,就顯得更是尷尬。
算了,委屈一下櫃子裡的男朋友。
蘇華生緩慢點了點頭,疑惑未散:“你不是在跟小池打電話麽?”
“嗯,他去洗澡,我一會兒跟他回撥過去。”蘇斂起身,推著他爸火速往門外趕,“你今天好囉嗦,趕緊睡吧。”
“我這不是怕你大過年的不高興。”蘇華生狐疑地回頭看了他兩眼,“你今天也奇奇怪怪,總覺得有事兒瞞著我。”
“能有什麽事。”蘇斂把人隔在門外,帶過房門,快速說,“早點休息,晚安。”
等到門重新關上,他靠著門板長長松了口氣,聽到外面動靜消失,才小心翼翼地拉開衣櫃的門。
裡面池妄一臉生無可戀地盯著他,整個人縮成一團擠在狹小的櫃子裡,看上去很是滑稽。
“我千裡迢迢回來,就這待遇?”池妄冷著表情,沒好氣道。
蘇斂笑著把他拉出來,壓低聲音說:“對不起,當成你爸了,沒反應過來他知道。”
池妄:“……….”
他慢吞吞從櫃子裡爬出來,重新坐回床上,整張臉都寫著不滿,一股子戾氣往外湧。
蘇斂湊過去,在他嘴上碰了一下,輕聲問:“真生氣了?”
“嗯,我不高興。”池妄斜睨著看他,“你哄哄我。”
又來猛男撒嬌,真不嫌害臊。
蘇斂笑著俯身又親了一口:“別氣了行不行?不過這次不能讓你咬脖子,明天被我爸看見,大概會以為見鬼了。”
池妄被逗笑,把人抱進懷裡,換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躺著。
蘇斂抬頭看他:“你還有幾天回來?”
“得到開學吧,14號左右。”池妄擰著眉,一臉煩躁吐槽,“也不知道海邊有什麽可玩的,我爸每天都在房間裡呆著,也不出門,煩得要死。”
蘇斂哦了一聲,緩緩說:“我報了過幾天的托福考試,最近準備得差不多,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