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蓮花,應該是那命符的本體模樣,畢竟是已經飛升的仙者之物,有這樣的能力造化也不足為奇。”
沈過默默聽著,突然問道:“那兩個夢境都是席秋言的夢吧。”
阿行點點頭,白白的腦袋上兩隻角微晃:“沒錯,你是被迫拉扯進去的,但也算合理。”
“那……席秋言在夢裡突然黑化,把夏允生穿成人串兒,這……”想到那個場景,沈過還有些心有余悸。
這場景只有在以前的驚悚片裡見過,如今那看上去溫和善良的仙尊出手就是這樣恐怖片效果,只有黑化這種解釋。
“這個應該是被魔氣影響。”阿行說道,“但是吧,入魔的人被影響,主要是心底的惡念被無限放大。說不準,這席秋言內心深處也想過這麽做。嘖,仙尊人格有點意思。”
“人格?”沈過敏銳地捕捉到阿行的這個用詞,“仙尊,人格?”
“哈?我說過嗎?”阿行笑得略顯尷尬,“哈哈,哈,你聽錯了。那什麽,你倆投入忘我的時候,紅狐狸和綠毛龜來找過你。”
紅狐狸是禹惜,綠毛龜?
怕是那位右護法——司如。
真身是一隻老龜,也有七品巔峰的修為,是魔界的大管家。他一般守在魔界很少外出,把上至七十二宮魔主的管理,下到小妖魔們的吃人制度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儼然一個大家長角色。
他一般很少來找危尤,今日來了,應該就是有事兒。
可這不是重點。
阿行的轉移話題手法實在太過生硬和尷尬,反倒讓本沒怎麽多想的沈過感到一些不對。
恐怕阿行有很多東西在瞞著自己沒說。
沈過搖搖頭,那又有什麽關系,阿行給了自己復活的機會,還幫著自己入道修行,即便有事瞞著自己,他也相信阿行不會害自己。
席秋言還在沉睡中,恐怕主要是因為新的黑蕊蓮金丹才形成,有一個身體適應過程。
雖然有很多問題想問問他,但還是等他醒來再說。
沈過終於整理好了衣服,也第一次在銅鏡中的自己模樣。
依舊是自己那張熟悉的臉,只是長發披散,瞳孔暗紫幽深,皮膚蒼白如紙,眉心處一個魔紋在上,最讓人在意的,是額頭處兩個黑氣森森的角,配上一身紫袍,更顯得邪氣凜然。
沈過面無表情地別過臉,這鬼樣子他不想再看第二眼,腳下一邁,長袍翻動,他走到寢宮門口推了門出去。
而換了一身粉色紗衣的禹惜和裹著嚴實墨綠袍的司如正在門外似乎正打算離開,見沈過推門出來,皆是一愣。
“尊主,這就,結束了?”禹惜狹長的眼睛眨巴幾下,帶著些不可置信,“是那仙尊不受用,還是您不行——唔——”
一隻修長的手眼疾手快捂住了禹惜的嘴,阻止了他的繼續胡說八道。
沈過滿臉黑線,看了一眼及時救了禹惜命的司如,道覺得這個長相氣度都挺正派的龜妖還算可靠。
司如淡定地摁著禹惜,看著微微捏了拳頭的沈過出聲道:“尊主,沒什麽大事。昨日將夏掌門丟出魔界後禹惜來此匯報,無意看到您和仙尊正忙,今日我們二人也只是例行來匯報公事,也沒料到您能出來見我們。方才禹右使的意思是,平日尊主寵幸爐鼎起碼三日起步,這次一晚上就出來了,未免有些奇怪,並無對尊主不敬之意。”
沈過:……
他突然沒了說話的衝動,伸手一指禹惜:“你,去無間深淵守崖三個月,現在就去。”
司如愣了愣,忍不住道:“尊主,這——”
“你也滾。”沈過一擺手,這兩個貨他都不想看見,“沒什麽事兒別來煩我。”
“有一點小事兒,還要尊主定奪。”司如松開了怏怏的禹惜,順便在他身上擦了擦口水,語氣平靜地道,“巡邏魔將在昨夜抓住幾個不知死活的人族魔修,說是想加入我們魔族。若平常,我們也就打個半死丟出去了,但這幾個修為都在五品,所以還要尊主示下。”
“照我說,也就該按平日方法處置了,咱們魔界什麽時候短過人手,那幾個妖兔族妖狗族一年就能生一隻軍隊出來,要什麽人族的,萬一是臥底就糟了。”禹惜也弱弱地接了句。
“看你這樣子,我猜你們妖狐族對人口的貢獻也不差。”沈過冷冷丟了一句,又問司如,“都是什麽門派的?”
司如若有似無地看了眼禹惜,聽到沈過的詢問,回道:“兩個合歡宗,兩個巨力門,還有個毒藥谷的。”
“都是五品?”沈過有些奇怪。
五品修者就算是在正派裡也是一方翹楚,做個宗門長老不在話下,更何況在魔修中更是不多見。
魔修們修法殘忍,損人利己,修為提升極快但也常受人追殺,但同等修為卻能碾壓正派修者,品階越高,地位就越高。
這幾個人,若是在他們宗門裡,恐怕也是能做個副掌門的地位了,怎麽就想不開跑到魔界來賭一把生死尊榮。
魔界雖說是魔族,但在這幾代魔尊的管理下,掠奪資源較多,無故跨界出去禍害人族少數,若不是危尤有了瘋病,容易失去理智,劇情中的魔族也沒那麽容易被夏允生給帶人屠盡。
而且魔族極其在意血統,天生自認為高人一等,對於那些半人半魔的,或是修煉魔族術法的人修都是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