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住了訣竅,沈過發現自己身體裡蘊含的魔氣極其龐大,哪怕隻分出萬分之一來都足以在空中肆意停留穿行。
難怪那紅衣男對自己往地面落的情形絲毫不擔心,恐怕就是自己真的砸到地面去,也不會受多重的傷吧。
可......他看著似乎若有所思的席秋言,面露不悅惡聲惡氣地說:“誰要你多事,當師尊還當上癮了不成,居然教本座這簡簡單單的禦空術,你以為本座會掉下去嗎!”
席秋言收了目光:“自然不是,只是我有些害怕了。尊主莫要怪罪。”
沈過冷哼一聲,心裡冷汗都快流成河了,這要是被席秋言發現自己是個冒牌貨連禦空術都不會,但凡他想為了從自己這裡逃走跟誰一說,自己就完蛋了。
實力為尊的修**裡,就連仙門正派都是強者居上,更別提盡是些惡鬼惡魔的魔族了。
那時恐怕他任務都沒完成就會被撕成碎片。
也不知道席秋言有沒有懷疑自己,但如今不是考慮這個事情的時候了。
沈過如今身處的位置較低,抬頭就能夠清晰地看到高空中已經開始了大戰的兩方人員,各類仙術魔氣橫飛,法寶靈獸嘶吼,周遭的樹木屋舍都被法術波及毀得不成樣子,有些斷肢已經從天上往下落,血水像雨一般大片大片地淋下來,有鮮紅的人族血液,也有黑紫青綠的魔族獸血。
看來無論在什麽地方,戰爭都是可怖而又淒慘的。
“尊主你也看到了,一旦打起來,不論是人族還是魔族,都會傷亡慘重。”席秋言擰著眉順著沈過的目光看著上空,“人族魔族都是上天孕育出來的種族,若能像千年前那般自稱一界互不干擾該有多好。我也殺過魔族,不求尊主原諒,但,無論如何,求你早點叫停,千萬不要出手。”
沈過看著懷裡抱著的人,慢慢控制著身體降落將他放在了地上,伸手指著空中追殺下來的修者:“你看,廝殺是我能輕易阻止的嗎?你不殺他,他自會殺你,別太天真了。”
十幾個修士瞬間落在了沈過和席秋言面前,這些人看上去都一派嚴肅,年齡和打扮也都明顯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而在最前面的,是夏允生。
“師尊!你鐵了心要與我們為敵嗎?!”夏允生長劍指著席秋言,一臉的悲憤。
席秋言不得動彈,背靠在樹乾上靜靜坐著,看著夏允生輕輕開了口:“阿允,你好自為之罷。”
沈過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麽,隻默默思索著讓自己脫身的辦法。
話說,自己堂堂一個魔尊,這會兒被人圍攻了就沒有屬下過來營救嗎?
他現在只會把魔氣釋放出去,可這僅僅只是威壓,讓對方產生被壓迫的感覺,同時靈力略微紊亂,施法效果會打折,可無法做到有效攻擊。
但這種仙魔大戰的生死關頭,任誰都會使出殺手鐧致對方於死地,沈過的治愈術和青冥焰技能完全不夠看了。
只能試試七字訣了。
渾身這麽強大的魔氣,恐怕能夠支撐自己釋放很多次這兩種技能。
“不行的沈過,你的身體馬上就被魔氣完全同化,七字訣需要靈力才能釋放,魔氣是沒辦法控制法訣的,可能會出現一些意外的效果。”
“阿行!你終於出現了!”
沈過又驚又喜,在這樣的關頭,總算救命的人來了!
“抱歉,我去處理了一些事情,來得有點晚。”阿行聲音帶了些歉疚,“你先把席秋言的禁錮術解開,免得有人趁機把他殺了,他可是你的任務對象,千萬保護好了。我告訴你解禁錮術的方法。”
依著阿行教的方法,沈過打出一道魔氣到了席秋言身上,他悶吭了一聲,終於緩緩動了幾下,站起了身:“謝尊主。”
“你把自己管好,可別輕易就死了。”沈過冷漠地開口。
說罷又看向前方的夏允生等人:“今日,看在席掌門的面子上,本座不會大開殺戒,但要是還不長眼想上來送死的,那就隻管來吧。”
這話一出,對面的人都愣了一愣,本以為是一場生死惡戰,但誰知道沈過居然轉了性子不願動手了,莫非真是這席掌門說服了他,枕邊風當真這般管用!
夏允生更是不解,眼中神色複雜了起來,看向席秋言的目光更加厭惡:“魔尊此言當真嗎?”
沈過掃了他一眼:“我不說第二遍,滾!”
夏允生身後的一位長老模樣的人冷哼一聲:“魔尊未免太過妄自尊大了,今日是你魔族來犯,但我仙門中人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就不信以我們眾人之力還殺不了你!大家一起上,斬了危尤,殺光魔族!”
“對!斬了危尤,殺光魔族!”
修士們都紛紛叫嚷起來,從天空中落下的修者們也越發多了,將沈過與席秋言團團圍住。
正在眾人蓄勢待發,卻無人第一個上前出手的時候,一個氣質超塵的湖藍色仙袍的男子手持一把折扇降落在眾人前方。
他眸中盛滿星辰,仿若承載著浩蕩時光,通身帶著濃鬱的書卷氣,舉手投足皆是一股清風明月,所有人都下意識為他讓開位置,對他恭敬以待。
沈過渾身頓時緊張起來,這人,怕不是那位八品聖君了!要完!
作者有話要說: 修仙等級作者按品級來編的,會比較直觀一點。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哪兒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