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手掌的溫度穿透薄薄的睡衣落在肩膀,傳遞來帶著幾分囂張的壓力讓他突然有一股怒意遏製不住往上湧。
他眼中一冷,猛然拍開沈過的手,衣襟隨著突如其來的動作凌亂了幾分,一拳衝著沈過的臉揮了過去。
沈過詫異的同時反應迅速地抬手攔下了這一拳,看著柳遇梢紅著眼睛帶著強烈的怒意狠狠衝他揮了第二個拳頭。
他眉頭一皺,偏頭躲過這一拳,但接著一腳衝著他胸口踹過來,毫不收力。
哈?草他娘的,這人也太忘恩負義了吧,完全不想想他燒成那個狗模樣是怎麽就有的力氣能打人,話還沒說上幾句直接就撲上來乾架。
混亂中,沈過挨了好幾下,腿上被踹得生疼。
他也火氣了,怎麽就不能好好說話呢,自己再這樣客氣下去今天要被打得見不了人了!
伸手握住柳遇梢再次踢來的腳腕,沈過使了力氣將人狠狠摔到床上,雖然留了幾分力氣,也讓柳遇梢悶吭一聲,一時半會兒沒了動作。
沈過趁勢用膝蓋將人抵在床上,長腿下邁將柳遇梢雙腿製住,掐上白細的脖子,拇指抵住他咽喉。
“打過癮了沒?嗯?”沈過手收緊,另一隻手將他雙手手腕死死按在頭頂,看著這人掙扎無果。
漆黑的發絲襯得男人膚白似瓷,散亂的衣襟露出清晰可見的鎖骨,脖子上的指印紅得曖昧。
但沈過沒空欣賞。
齜牙的小獸要先按住了再講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沈過:說我倆是情敵,你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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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天使的觀看!
九十度,鞠躬!
第3章 囚籠影帝(二)
沈過按下柳遇梢所有的掙扎,微微貼近了他些,語氣冰冷:“你先想想,我來之前你是個什麽鬼樣子,怎麽醒的,怎麽有的力氣能跟我揮拳頭。”
被扼製住喉嚨人艱難吐出幾個字:“不......不用你管!你......給我......滾!”
沈過嘴上不留情,手上卻松了幾分:“那顧清瀾一個渣男,利用你,踩著你,紅了之後又甩了你,還毀你名譽,毀你事業,你就跟個死烏龜一樣只會縮在殼裡受著?等什麽,等渣男回頭?不回頭你準備跪下去求他?用死來證明你對他的愛是多麽真實多少可貴!你怎麽那麽賤呐!”
柳遇梢眼眶通紅,氣的胸脯不住起伏,卻依舊無法大口喘氣,說話卻順暢了許多:“你不許罵他,不是他害我,你不許汙蔑他——”
沈過用力捏住他下顎迫使他頭往上揚起:“我汙蔑他?你想想我是誰,他整天跟在我後面顛顛兒追著,關於你的,你們的,什麽事兒沒跟我說?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
柳遇梢終於是被刺激到了,眼淚驟然湧出,濕了沈過的手,他聲音抖的厲害:“你......你混蛋!”
被壓製著的人再也沒了力氣,沈過這才松開了手,慢慢起身:“罵錯人了。”
柳遇梢立即別過臉去,死死咬住唇,試圖在沈過面前給自己留下那麽一絲尊嚴。
他聽見沈過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剛剛說的氣話,不是故意罵你。你先平靜一會兒,我在外面等你。”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我最多還有一個小時能留在這兒。”
聽到關門聲,柳遇梢終於再也忍不住,憋堵的淚水開閘般湧出,等緩過勁兒來,心裡似乎也松了幾分。
沈過,沈過......他竟然不是來看我笑話的。
他想做什麽?
沈過抽完一支煙,聽見房裡細微的哭聲漸漸沒了,但柳遇梢還沒出來,便乾脆下樓買了點粥和餡餅。
上樓站在門前的那一刻,沈過尷尬了兩秒。
跟柳遇梢說自己有鑰匙的時候可能把自己的大腦也騙過去了,他還真當自己有鑰匙了。
敲了敲門,過了差不多一分多鍾,柳遇梢緩緩開了門。
眼眶鼻尖還是紅的,但人已經換了一件黑色襯衣和牛仔褲,身修腿長,薄唇抿成一條線,配著挺拔的鼻梁和瘦削的下巴,冷情美人氣質像是刻在骨子裡,滿身的孤傲和冰霜。
“有鑰匙為什麽不自己開門。”啞著嗓子,柳遇梢盯著門框並不看他。
沈過也不看他了,從這人身邊掠過,將手裡的食物放到桌上:“我本來也是敲門來著,誰知敲了五六分鍾都沒人開,怕你死在裡面了才自己想辦法進去。這會兒你醒了,自然要尊重一下。”
柳遇梢冷笑:“尊重?”
方才把人按在床上又打又罵的是哪門子尊重。
揮手撒氣似地把門重重關上,他驟然聞到一股香氣。
食物的味道。
“先吃點東西,我們正常地聊一聊。”沈過拉開椅子,示意他坐下。
也許自己可能是餓狠了,也許是明白過來自己病好的原因,又或許是方才發泄過後神志有些不清白。
柳遇梢走到桌前坐下,猶豫了一下,默默吃起了情敵給買的早午餐。
真荒唐。
沈過荒唐,自己更荒唐。
可他此刻什麽都無法思考,更不想思考。
沈過拉開另一個椅子,靜靜看著他飛快卻又優雅的吃著餡餅。
不是沈過不想買點兒別的,主要是現在這個點,只能買到這個。
好看的人,怕是吃那什麽都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