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渾身有些顫抖的柳遇梢,他不會是還在心疼顧清瀾吧。
很有可能,畢竟火葬場指數還有50。
厭惡地看了眼被打的臉頰高腫成豬頭的顧清瀾,這人到底還有什麽地方值得去心疼的。
聽聽那滿嘴噴的糞。
但凡還對柳遇梢有一絲感情就說不出來那種汙言穢語。
跟自己說這些為了什麽?
無非是想讓沈過相信柳遇梢真的是那種一路靠著金主睡上來的人,從而放棄幫助柳遇梢,好拉著他一起去死。
只可惜顧清瀾做夢也想不到,沈過之所以幫柳遇梢不是喜歡他也不是柳遇梢求助,而是為了完成任務啊。
而顧清瀾最後居然還扯上了自己的老爸,這可真是觸到沈過的底線了。
老爸死了多年,如今這位就算不是自己印象中的父親,也不是這種渣男能夠隨口汙蔑的。
於是他下手到後面根本就沒了分寸,此刻的顧清瀾被打的躺在地上,一時間睜著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努力瞪著柳遇梢,話都說不出來。
沈過氣還沒消,看著柳遇梢:“舍得出來了?”
柳遇梢抬眼看他:“武力解決不了事情。”
沈過冷哼一聲,抽了張紙巾擦手:“那你去跟他講道理吧。他剛剛說的話你也聽到了,都這個份兒上了,你還要維護他?”
柳遇梢看了看正試圖慢慢起身的顧清瀾,目光閃了閃,並不說話。
顧清瀾模糊不清地開了口:“好啊,柳遇梢,你可真行。老子頭上真是綠了兩層!我是說沈過怎麽就豬油蒙了心要幫你,他特麽是不是喜歡你?你早就跟他——嘶,跟他睡了是不是!老子瞎了眼才會追你個賤貨,一路他媽的只會靠著床上功夫往上爬,還合起夥來陷害我!臭男婊,賤貨——”
柳遇梢聽到他說沈過喜歡自己的時候目光凝了一瞬,隨即垂了眼簾就站在那靜靜聽他罵,沒什麽表情,直到顧清瀾罵累了,閉了嘴,他才開口。
“顧清瀾,你滾吧。”
顧清瀾“呸”了一聲,吐了口血痰,眼睛陰毒地閃了閃,也不再多說,轉身就開門走了。
電梯裡,他摘下衣領上隱蔽的攝像頭,冷冷一笑。
本來以為在沈過那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誰知道柳遇梢居然也在,真是個大大的驚喜。
你們會錄音,老子就不會錄像嗎。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躲過眾多狗仔,顧清瀾回到家裡鎖了門拉上窗簾,迅速打開電腦。
從進入沈過家裡那一刻的畫面清晰地出現在電腦上。
顧清瀾把其中一些對自己不利的片段剪掉,迅速剪輯好視頻,發到了一個郵箱裡,接著撥了一個電話。
“你看看這些能不能幫我翻盤,沈過我動不了也要給他找點兒麻煩,柳遇梢這次必須死透!”
——
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柳遇梢在門關上的那一刹那無力地靠在牆上。
他果然是個失敗者。
沒有人會真的喜歡自己。
顧清瀾以往對自己那麽好,都是為了資源,為了紅,為了往上爬。
如今這幅嘴臉,是因為自己沒了利用價值吧。
“你還好嗎?”沈過略帶擔心的臉出現在眼前。
柳遇梢怔怔地看著沈過的臉,他這樣幫我是為了什麽?
自己有什麽值得他冒著風險來幫自己的呢?
顧清瀾說,沈過喜歡自己。
他喜歡的又是什麽?
他不缺資源,更不缺錢,喜歡自己什麽?是這張臉,是讓人想要征服摘下的高嶺之花名號?
沈過本來被顧清瀾攪得心情很是不爽,又見柳遇梢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怒其不爭。
但這會兒見顧清瀾走了之後,柳遇梢像個易碎的花瓶,滿臉都是悵然和無助,又有些不忍。
也是,自己沒有經歷過柳遇梢那樣的感情過程,沒有資格要求他立即就能幡然醒悟,還是要慢慢來。
按照阿行的話,渣攻無限渣,賤受無限賤。
不比把渣攻從天上踩到地底,把賤受從泥潭中拉出來需要更大的力氣。
想到這兒,沈過輕歎氣,伸手拍了拍柳遇梢的肩膀。
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這一下舉動卻像是打開了柳遇梢的某個開關。
這朵高嶺之花突然伸手攀上了自己的脖子,眼神帶著些無所顧忌。
親了上來。
沈過:這有點突然。
但這唇好軟。
阿行:“一段新感情的開始能夠抹滅舊感情的傷痛,這會兒是個治療心傷的好時候,沈過你可以順勢把他抱到臥室去。”
沈過:“我做個任務還要賣身?不乾。”
阿行:“沒有人說過你單身快三十年的原因嗎?”
沈過:“工作太忙。”
阿行:“噢。”
沈過很禮貌地推開了柳遇梢:“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柳遇梢唇上微紅潤澤:“你不是喜歡我嗎?”
現在的自己,除了顧清瀾口中的身體,還有什麽值得人喜歡的嗎?
沈過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隻好說:“顧清瀾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柳遇梢直直盯著他:“那你為什麽幫我?”
這題真難,不說清楚吧,就會被誤會成喜歡。
說清楚又怎麽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