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話把李默商氣的臉紅脖子粗:“沈過!你他媽說什麽,你他媽才要死了!老子好生好氣跟你說話,你他媽是不是找抽!”
沈過一笑,兩步上前一腳狠狠揣在李默商肚子上,他此刻靈力雖然不在,可渾身力氣比以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對付這種中看不中用,還整日吸毒喝酒的家夥,甚至收了幾分力氣,可也直接將他踹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就你這慫樣,還想抽人?”沈過冷笑,“你他媽再一口一句髒話,打死你一個都是少的,連帶你那惡心賣騷的媽一起,老子分分鍾把你倆都送進去。你好好想想,敢不敢再來惹我。”
說完,沈過不再多停留,直接邁步進了小區。
要不是怕下手太重惹來旁人影響明天上課,剛才就該狠狠再來幾下才勉強可解心頭不爽。
回到家裡,沈爺爺正在沙發上看紀錄片,見沈過回來了,呵呵一笑:“回來了呀,給你煮了碗面,吃了再寫作業。”
“好,謝謝爺爺。”沈過心中一暖,那點兒被李默商惹出來的不快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小區外的李默商感覺自己頭有些暈,他硬是反應了好幾分鍾,才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的眼中從不可置信,到憤怒又轉為無可奈何。
沈過方才的話雖然難聽,可一向欺軟怕硬的李默商卻是生生被嚇到了。
他可知道沈過的父母現如今都在國外,雖然這裡住著沈過的爺爺,可這位沈爺爺退休前可是警局的幹部,沈過所說的能把自己和老媽送進去,可一點兒都沒吹牛。
老媽天天乾得那勾當,雖說好像挺隱蔽,可也不知道沈過從哪兒知道了些影子,要是真的讓他爺爺找人幫忙查一查,那可就是直接掀了老底,牢底坐穿也不為過。
而自己......
李默商有些後怕,用那隻完好的手揉著生疼的肚子,慢慢往回走。
沈過這邊,看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先前還想打著感情牌,看看能不能從他這裡套點錢出來,可如今看來,只是做夢。
但他身上真是已經山窮水盡了,為了買點兒貨,他所有從宋嘉彥那兒扣來的一點兒錢也都花光了,手上什麽都沒有,要是毒癮發作起來,簡直要命啊。
不行,不行只能去借高利貸,用老媽的身份證去借,讓她多賣點肉去還!
李默商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才勉強到家裡,可家門緊鎖,他拿鑰匙都沒法從外面打開,顯而易見是被從裡面上了鎖。
憤怒的情緒在心頭縈繞,他貼著門,果然聽到裡面傳來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以及不堪入耳的話語。
“淦!”李默商氣極,衝著生鏽的鐵門狠狠踹了一腳,巨大的聲響讓整棟樓都聽得清楚。
“找死啊兔崽子,滾,給老娘滾!”裡面毫不遜色地傳來一聲女人的怒罵,接著什麽東西被丟到門上,再次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筒子樓向來不隔音,此刻的動靜已經讓許多人心生不滿,已經有人開門開窗罵了過來。
李默商再也沒法忍受這種環境,轉身下了樓。
自從他父親破產後拿著家裡所有的錢跟小三跑路,他和老媽兩個就背上了巨額債務,自此,他經常就活在巨大的陰影之下,是個男人都能上他媽的床,就連筒子樓裡的一些老東西見到自己都會陰陽怪氣地說聲“好兒子”。
他真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受夠了這樣不要臉的媽,但他的生活卻再難發生任何改變,就像今晚,原以為能看到一絲曙光,誰料到依然要過這種沒錢,沒家,沒臉的生活。
李默商也知道,出去賣,是他媽來錢最快的方式,只是他很希望,自己多少能有個睡覺的地方是乾淨一些的。
而今晚,好像只能睡大街上了。
夜半,蜷縮在長椅上的李默商突然渾身抽搐起來,從血脈裡開始就似乎有無數的鼠蟻在啃噬,腦中更是痛的快要炸裂,每個細胞都在囂叫著要崩潰,他一口牙都要咬碎,也只能在寒風中痛苦掙扎,慢慢挨過這痛苦的發作時間。
終於從掙扎中醒來,天色還未亮,但附近不遠處的早點攤子已經點了燈。
李默商慢慢從長椅上坐起身來,心裡盤算已定,目光中只剩了狠辣和陰毒。
他餓著肚子,拖著沒什麽力氣的身體一步步走到了宋嘉彥的樓下,在最顯眼的地方找了個花壇邊坐了下來,靜靜等著人下樓。
很快,換了一身黑色短款棉服的宋嘉彥背著書包下了樓,合體又簡單的衣服襯得少年膚白腿長,散發著青春陽光的氣息。
他似乎沒有看見李默商,隻掛著耳機,俯身去開自行車的鎖。
李默商理了理頭髮和衣服,走到宋嘉彥身後拍了拍他肩膀,見人一臉驚訝地轉身後,露出一個自覺迷人的笑:“嘉彥,早。”
宋嘉彥確實被嚇了一跳,他正專心聽著英語課文,驟然被出現在自家樓下的李默商給打斷,他摘下一隻耳機,微微皺了眉頭:“李默商?你怎麽在這兒?”
“我特意來等你的。”李默商笑的小心翼翼,“還要跟你道歉。昨天是我說了氣話,我後來一夜都沒睡著,特意跑來你家樓下等你,就為了一大早就能跟你道歉,對不起!”
看到李默商這個模樣,確實像是一夜沒合眼的樣子,宋嘉彥不禁有些意外和心軟,可一想到昨天沈過說的那些話,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被當傻子一樣騙,頓時又沉了臉:“不用了,你昨天也說過,我們反正只是普通朋友,你的忙,我願意幫就幫,不願意幫就算了,我現在就是不願意了,你道歉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