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末小龍白紙般的心臟被描繪上瑰麗的欲-色和愛意,整個靈魂被激活,先前不懂的、懵懂的、想要拒絕的,現在都成了想要的、非要不可的、甚至要兩人融合絲毫沒有間隙的——沉甸甸能往深海處被淹沒墜落的愛。
日落日起,沒有止境,沒有平靜,他被按在床上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哭泣和微笑,也會在休息的間隙翻身去自己主動索取和啃咬癡纏。
蘇行知不休息,不願休息,沈過便陪著他,一個電話推掉所有的事,沉溺在這窒息又快樂的深海中。
從臥室到客廳,從地毯到餐桌,面對著落地窗前深夜的城市燈火,拉開簾子在黑暗中癡纏,浴室開著花灑把人抵在牆上,熱水和冰冷的瓷磚,火熱身軀和冰冷的鱗片,算是徹底嘗盡了情緒與感官的交融變化,體會到了什麽是至樂和極歡。
……
“叮鈴~叮鈴~”
手機聲在枕邊響個不停,蘇行知按住沈過伸長的手,眼裡帶著點不爽:“沈過。”
“乖阿行,你算算時間,恐怕張啟在催我們進組了。”沈過揉揉他腦袋,拿到手機,“既然答應了人簽了合同,就要把事情辦完,辦好。我答應你,這部拍完,我就息影陪你,你想去哪兒我就陪你去哪兒。”
言語間沒有再提半句讓蘇行知去劇組裡體會情緒的事兒。
蘇行知歪倒在他懷裡,遺憾地歎了口氣,看著他接電話。
“沈過沈老師,你這溫柔鄉真是不得了,整整一個星期我都不敢打擾你。”張啟語氣中全是佩服,“不過最遲後天就要進組,我們第一站在胡雁山,那裡不通飛機也不通火車,我們道具組過去都費了好大功夫,所以得叫你們早點出發,東西別帶太多,最多十天就換地方。明天中午之前在車站集合,演員們一車拉過去。”
“嗯,知道了。”沈過撫摸著蘇行知的發頂,懶懶地說,“我們會按時到的。”
“乖乖,我瞎猜的!你居然真的跟那個小蘇在一塊兒了呀。”張啟確實被嚇了一跳,順口一句胡話卻戳中了真相,一時間有些怎舌,“這小蘇到底是誰啊,怎麽我從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帝都也沒聽說哪個姓蘇的家族,快說說讓我開開眼界。”
“一個舊族,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沈過不想和他多說,雖然和張啟關系好,但蘇行知的身份卻也不是誰聽了都能相信的,“他真名叫蘇行知,如果他願意,改天帶你認識一下。”
張啟明白這個“認識”的意思,也終於完全確定,沈過是把這個小蘇徹底放在心裡了,恐怕真的要好事將近。
舊族,那是一些不常在公開場合露面,可權利財力都讓人難以想象的大家族代稱,這讓張啟從心底也對蘇行知高看了幾分。
這種高看一眼的態度最明顯是體現在劇組房間的安排上。
蘇行知的房間特意被安排在最安靜,蚊蟲最少的三樓角落,和沈過一樣帶了獨立衛生間,甚至比張啟他自己的房間都要好上幾分。
“張導,這房間給你,小蘇跟我一間就行。”沈過絲毫不避諱地攬著蘇行知肩膀宣示所有權,在眾人驚異羨慕的眼神中,笑著說,“我們已經訂了婚,住一間非常合法,等戲拍完了請大家喝喜酒。不過這事兒我們組裡知道就行,別找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眾人紛紛表示明白,道喜的道喜,看著兩人走進房間都覺得像八卦新聞一樣不真實。
戲份比蘇行知多的白橋見狀簡直要捏碎了拳頭,要知道,他白橋這個男二的角色全是靠著在董初陽床上賣力得來的,甚至因為董初陽親自打了招呼的原因,得了個“帶姿進組”的名聲。
他不甘極了,明明能靠實力拿到這個角色,卻因為楊鋒的被捕判刑,連累他名聲受了損,即便盡快撇清了關系,也不能回到以前的狀態,只能咬牙攀上董初陽的高枝,趁著這男人對自己還有幾分意思,拿下了這個男二的角色,但在圈裡名聲算是徹底開了。
這事兒有一次就有無數次,白橋心知肚明,可既然已經如此,他就必須獲得最大化的利益,讓屈辱沒有白受。
誰能知道他一個直男遭遇這些的難堪。
可即便這樣,他依舊比不過那個蠢貨蘇行知,眼看著他攀上影帝沈過,不費吹灰之力拿下角色之後,還被導演張啟青眼相加,進了劇組連房間都給他分得最好。
更可氣的是,都是上床,蘇行知這床的品質不知道比自己高出了多少,轉眼都訂了婚,沈過的言語動作之間盡是呵護和體貼,根本不想那個董初陽,只會在他身上發泄情緒,從來沒有不會有絲毫的許諾和關心。
白橋在眾人身後轉身恨恨地走入房間,這山裡本來環境就差,他分到的房間更是連獨立衛生間和浴室都沒有,必須要走過長廊到公共衛生間去,麻煩又不夠乾淨,想到這些他都渾身難受。
還要在這裡呆十三天!
他狠狠捶了一下可憐的床板,聲音打得讓白橋自己都發了一下愣,意識到這木屋不隔音,連忙捂住剛剛捶打的地方,生怕被隔壁的人聽到。
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白橋趴到床上無聲哭泣,不僅是妒忌蘇行知的好運,也怨恨他害了楊鋒更害了自己,也怨恨自己深陷泥潭不由自主的未來。
“你想報仇嗎?”
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白橋一愣,抬起頭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