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劍的思想果然並不能相通,為什麽又要生鏽?乾乾淨淨的不舒服嗎。
謝雲冥看完後眯起眼睛,“這些鐵鏽一樣的東西,應該就是它的劍鞘了。”
“唉?”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的楚衍不明所以。
原書裡也沒有介紹過這類的靈劍。
“不用管它,以後若是有危險,把它擋在你身前就行了。”謝雲冥這般說道。
“好……”楚衍雖然有些好奇,但是謝雲冥不想多說,他自然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隻想起了兵器閣掌櫃的那口萬年隕鐵的鼎,心中戚戚,“那我還是把那口鼎的錢賠了吧……也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把敗家破劍收回空間戒指裡,楚衍想了想萬年隕鐵被吃掉後兵器閣掌櫃心碎的神情,怕是自己兜裡這些靈石也不夠還,於是決定寫信給南竹,讓南竹來解決這件事。
*
差不多都安排妥當後,楚衍正想和謝雲冥開口提起去懨城之事的時候。
他兩人腰間垂掛著的劍宗親傳弟子身份牌忽然亮起。
謝雲冥朝他的身份牌中傳入一道靈力後,掌門彌虛子的那張莊嚴肅穆的面容便從令牌中投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弟子見過掌門師叔。”楚衍與謝雲冥一道向掌門彌虛子行了個禮。
彌虛子看到兩人後,臉上的神情稍霽,出聲詢問道,“雲冥,小師侄,你們二人如今身在何處?”
“回掌門師叔的話,師兄與我一並在東錦城。”楚衍乖乖報上坐標。
“既然如此,你們也就不必回宗門,直接趕往懨城去。你們的師父也已經帶劍宗弟子出發前往懨城,屆時你們在懨城匯合便是。”彌虛子這般吩咐道。
“掌門師叔,可是出了什麽大事?”察覺到問題不簡單的謝雲冥抬眼詢問。
畢竟能讓劍宗的太上長老清虛子親自帶弟子出面的事情,定然是不簡單的。自謝雲冥入劍宗來,清虛子還是第一次出面為劍宗解決問題。
“的確算的上一件大事,昨夜有消息傳來,說是上古大能鶴丘陽之墓在懨城即將現世。你們師父連夜觀星象,與我一同起卦,算了個十之八九。就算不是鶴丘陽之墓,也應該是其他什麽仙器現世。”
卦不可算盡,十之八九已經是最大概率。也難怪清虛子會親自出山一趟。
謝雲冥:“弟子知曉,這就與師弟一同趕往懨城。”
劍宗特有的傳音結束後,楚衍有些感慨的說道,“剛才我剛想和師兄說不如我們現在去懨城,怎知話還沒有說出口,掌門師叔的叮囑先一步到了,也是讓我們去懨城。真巧啊。”
“不巧。”謝雲冥懶懶的瞥了他一眼。
“嗯?”楚衍茫然不解。
“你是氣運之子,只要是你想去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順勢而為,沒有坎坷。”
或許是因為謝雲冥現在心情好的緣故,楚衍聽到了他的解釋。
從來不覺得自己運氣很好的楚衍愣了愣,如果真的像謝雲冥所說的這樣,那麽他解開生死契,改變劇情的事情,也會一帆風順?
難怪人人都想要天道大運。
“走了。”
再等楚衍回神過來時,謝雲冥已經以禦劍飛行的姿態等著他了。
楚衍連忙跟上謝雲冥的步伐。
劍光流轉,衣袂翩飛,一白一紅兩道人影一道從東錦城遠去。
此時已經是星夜,修仙之人不需要睡眠,但楚衍這個半吊子練氣修士,到了睡覺的時間依舊很困。
從東錦城到懨城需要禦劍飛行一日,還是以謝雲冥元嬰修士的速度。尋常的飛行法寶、甚至是白鸞也需要兩三日。
清虛子和其他劍宗弟子已經出發,在消息蔓延開來後,東境也會像是被複蘇了筋骨一樣,十六門派和其他勢力都會趕到懨城。
先下手為強,搶佔先機總是不會錯的。
為了不妨礙謝雲冥趕路,楚衍強撐著不睡,但念在替命蠱,也不敢自己擰自己一把提神,只能睜著眼皮子看著暗色的天際,意識漸漸的困了過去……
謝雲冥空出一隻手,扶穩了楚衍朝一邊倒去的身體。
本以為小病秧子只是沒有站穩,怎知這人被自己扶了一把後,就以自己為依靠物,癱軟了身體整個倒了下來。
謝雲冥:“……”
此時明月高懸,星河熠熠。月光與星光交織傾瀉下來,落於紅衣少年的眉眼,照他眼睫的陰影,恍若蝶翅。
脆弱、精致、安詳又靜謐,怕是在做一個好夢。
白衣劍修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手臂的姿勢,由著少年繼續枕著他的手安然入睡。
時不時,他的目光掃過少年的眉眼,不知是嫌棄還是在縱容。
第二十五章
次日,清晨。
自雲端落下的日光鋪在整座懨城,白牆青瓦、樓台亭閣、城門大街……逐漸照亮了這座主城該有的樣子。
不過,懨城街頭人群雖然熙熙攘攘的,不見熱鬧,反而有些沉悶。
就連早起賣靈果雜糧餅子的攤販都不吆喝了,拿著鍋鏟在鐵板上沉默的攤餅皮。
—旁賣餛飩的攤販正在準備收攤,見自己平日熟稔的老夥計還在煎餅,湊上前悄聲勸道,“別攤餅了,糊了都賣不出去。這些天懨城多了許多外來人口。我聽人說,是懨城來了不少大勢力,你看這些人大多數都築基辟谷,哪有人要吃早飯的?我已經聞到硝煙味了,搞不好他們就要鬧起來。我們還是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吧,賣餅哪有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