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掌門師尊傳訊過來了。”白述的聲音從清虛子的身後傳來。
“快拿傳訊令牌給我看看。”
清虛子連忙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從白述手中接過傳訊令牌。
彌虛子的影像從令牌中投影出來。
“師弟,雲冥和小徒弟的命牌安否?”清虛子直截了當的開口詢問。
“安。”彌虛子站在劍宗大殿之前,十八根通天柱之間,成千上萬的劍宗弟子命牌漂浮在四周。
“師弟,這上古之墓過於詭異,我當進去再去尋一次,若我沒能……”
清虛子的話語還未說完。身後的劍宗弟子傳來了驚呼之聲,連同其他看戲的門派,也皆是躁動了起來。
“師伯,首座師兄和小師弟從上古之墓出來了!!”白述連忙開口。
他的話音將將落下,清虛子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了身前。傳訊令牌失去靈力支撐,傳訊中斷,令牌也跟著往下掉落,白述連忙伸手將其接住。
只見那詭異的上古之墓入口前,遲遲未能出來的劍宗清虛子兩名親傳弟子總算是出來了。
劍宗首座弟子謝雲冥難得受傷,從左肩裂開的傷口猙獰,血色蔓延了他那身白衣,氣息微弱,似乎受了重傷,一副沒有靈力修複傷口的樣子。
而那沒什麽修為的小弟子,一副受驚和擔憂過度的模樣,臉色如白紙,眼眶紅了一圈,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家師兄走出來。
“雲冥!小徒弟!!”
未等其他人仔細打量謝雲冥身上的傷勢,一道怒漲的靈力從後面傳來,徑直將圍在入口前面的人撥開。
清虛子的身影眨眼間就來到了他們兩人身前。
當下,清虛子便想拿起他首徒謝雲冥的手,傳入一道靈力進去修複他的傷勢。
“嗚嗚嗚師尊……”眼睛通紅的小弟子卻是率先哭了出來。
清虛子著急朝謝雲冥伸出去的手微微僵住了一會兒,看著“沒有受傷但是心理創傷過度”的小弟子,又看了眼“傷勢很重但是表情平靜尚且能忍耐”的大弟子,最後手顫了一下,還是落在了小弟子的頭頂。
“現在有師尊在了!小徒兒莫慌!”清虛子乾巴巴的安慰著他的小徒弟,他實在是沒有哄人的經驗。
他家師弟彌虛子是個比他還會照顧人的穩重性子,大弟子謝雲冥帶回來就是個自立自強的主。
至於這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徒弟,身骨弱,自幼都是貴養出來的。今天進了一趟上古之墓,怕是被那詭異的陣法嚇得不輕。
“師兄……師兄流了好多血,嗚嗚嗚要……要回去好好養傷。”楚衍一邊哭,一邊磕磕巴巴的說著。
“好!”清虛子點頭,被楚衍一打岔,他原先正打算給他首徒輸靈力,現在再去輸……
清虛子的手剛剛觸及謝雲冥的手腕,瞬間便感知到了他家首徒經脈暢通無比,靈力運轉毫無停滯,簡直好的不能再好,哪有什麽重傷可言。
清虛子維持著一張焦灼的臉,目光和余光落在兩名弟子身上。
只見他首徒微微抿了一下唇角。
小徒弟還在盡心盡力的吸鼻子。
再想起兩人方才的舉止,清虛子此刻無論如何也是明白了過來——
這個兩個小崽子!!!
差點把師尊都誆了進去!!
第三十三章
心中雖然大起大落,清虛子面上卻是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維持著先前的表情眉頭一皺,看著兩名裝模作樣的親傳弟子,目光閃爍了一下,也裝模作樣的開口說道。
“雲冥這傷勢頗重,雖治好了外傷,內傷仍要休養才是。”話語說到這裡,清虛子松開了朝謝雲冥傳輸靈力的手,悠悠點了白述的名字,“白述,你且帶雲冥和小師弟去城外休息靜養。”
“是,弟子知曉。”白述聞聲即刻趕至三人身前,抬手便放出一隻紙鶴模樣的靈器來。
這紙鶴楚衍見過,掌門師叔彌虛子在他拜入清虛子門下的時候也送過他一隻紙鶴靈器,十分好用。
紙鶴的身形擴大,雙翅張開後,背上能載四五人。
白述不知內情,臉上的神情是真情實感的擔憂,“首座師兄和小師弟都隨我來吧,此處人多吵鬧,不適合打坐調息。”
“多謝白述師兄。”
楚衍點頭道謝,這才沒有繼續想著腦子裡虐心苦情戲,巴眨了兩下眼睛,眼淚堪堪收住。
謝雲冥的“外傷”被清虛子傳輸靈力後治愈,從“氣息微弱”的狀態稍有好轉,他尚且能松開攬在自家師弟肩膀上的手,朝白述點了點頭,“有勞白述師弟。”
謝雲冥“受傷”不能禦劍,楚衍是修為低到不能禦劍,他兩坐在了紙鶴上,白述卻是中規中矩的禦劍飛行護送兩人離開。
坐在紙鶴的背上,楚衍好奇的朝下望去。先前他們在鶴丘陽前輩的府邸之中時,鶴丘陽撤去了千念陣的幻陣,所以那些入了幻陣的人會被放出來。
主角付江燁看來也是幻陣,此時正佇立在九嶽門的弟子前列,不知道在和九嶽門的掌門說些什麽。
鶴丘陽前輩的府邸並仙器九虛玄月印,皆是入了楚衍的空間玉佩裡。
如果上古之墓還在,付江燁會一點行動也沒有嗎?這個劇情為什麽提前開啟,到底是哪個節點的人物推波助瀾?
楚衍沉迷自己的思緒,絲毫沒有察覺坐在他身側的謝雲冥臉色已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