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盡管這人的元神衰弱至此,在這人出聲之前,他竟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異樣,十有八九這人是在自己出陣法前來的。
念及此處,再加上這人先前說的話語,謝雲冥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審視與戒備。
“旁人若敢說他,我自然會處理,不勞費心。”
鶴丘陽讀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眉頭重重的跳了一下。
嘖,又是一個脾氣臭的。
也多虧了小家夥脾氣好,不計較。
想到楚衍溫軟的性格,鶴丘陽是有些驚奇的。在他未過世之時,楚家便已經是雲霄界第一世家。眾所周知,楚家人個個心思縝密,脾氣無論面上是否過得去,一但較真起來,不佔道理也霸道無比,再者無論財力還是實力,楚家皆是頂流,當時也沒人敢去觸楚家的霉頭……
再看看現在楚家嫡系的小家夥——
鶴丘陽突然很想知道,當年的第一世家是不是沒落了,又或者嫡系被分支奪權。
於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家夥只能投奔他門宗派,結果還遇到了一個脾氣臭的師兄……最後兩人結成了道侶。
楚衍根本就不知道鶴丘陽已經在心中把他的“悲慘遭遇”從開篇想到了結尾,見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夾在兩人中間的他打算互相介紹一下。
“師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墓室主人、也可以說是這座府邸的主人鶴丘陽前輩。方才多虧了前輩帶我去找千念陣陣眼……我們應該感謝前輩才是。”
“前輩,這位就是我師兄謝雲冥。我從家中出來後就承蒙我家師兄照拂,我……我家師兄人很好的。”
兩邊好話說盡,等楚衍驗收成果的時候,卻是收效甚微。
一個表情雖然溫和但依舊沒什麽變化,另外一個則是漠不關心的樣子。
楚衍:“……”
想起尋找謝雲冥之初的事情,楚衍繼續硬著頭皮往下說,“師兄,你的那枚九虛玄隱戒裡面可能有白澤仙君的魂魄,你能……”
謝雲冥沉著眼,看來在自己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裡,小病秧子和這人的關系已經十分熟稔?都開始幫著那邊說話了?
拋開楚衍的提議不談,謝雲冥出聲詢問“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嗯?”
楚衍雖然不明白謝雲冥為什麽要把重點轉到這個問題上,但還是將自己認識鶴丘陽的來龍去脈給謝雲冥說了一遍。
待楚衍說完緣由,謝雲冥的臉色稍霽,取下了自己手中的九虛玄隱戒遞過去,語氣緩和了許多。
“先前不知緣由,我家師弟承蒙前輩照料。”
在楚衍說完緣由後,白衣劍修的身上忽然沒了先前那股戒備的殺氣。
鶴丘陽微微睜大了眼睛,隻覺驚奇。
他伸手從謝雲冥的手中接過九虛玄隱戒,眼前人也沒有什麽多余的不甘願之情。
這天底下,終究是一物降一物,他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原本以為只是小家夥一頭熱的鶴丘陽,此時也放下了成見,“不必,我也沒做什麽,是小家夥自己運氣好。”
沒了成見,鶴丘陽也有了心情好好打量一下謝雲冥,這一眼掃下去不得了。他看著謝雲冥周身不斷暴漲的氣息,驚詫的話語脫口而出,“你修煉的竟是殺伐之道。”
謝雲冥點頭,“是。”
“你在殺陣之中,斬殺了多少隻小惡妖?我見你周身靈氣躁動,是快要突破了吧?”
在一旁聽到這個消息的楚衍,頓時睜大了眼睛。
什麽?!!
謝雲冥又要突破了嗎?要知道在前不久,謝雲冥才突破了一次,晉升到元嬰後期。
現在又要突破了?這次突破怕是要直接橫跨一個大境界了吧?
不愧是天賦異稟的天之驕子。
再想想自己的天賦,楚衍不由得在心底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淚。他修煉磕磕巴巴的,練氣一層都沒有摸到,體內只有那麽丁點靈力用來傳訊。
“不。”謝雲冥竟是一口否絕。
鶴丘陽:“嗯?你莫非是想壓製修為,延遲雷劫?”
鶴丘陽看著這名神色鎮靜的後輩,見他這樣的態度,想必壓製修為,延遲渡劫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
“嗯。”謝雲冥應了一聲。
現在正在上古之墓中,除去他們,還有諸多勢力,他若在眾目睽睽中渡劫,免不了生亂。
更何況,眼前的這抹元神就是上古煉器宗師鶴丘陽,也證實就這座上古之墓的價值。在他人眼中,是足以轟動雲霄界的利益。
“延遲渡劫只會讓暴漲的靈力反噬經脈,一次兩次還好,若是長期以往,只會消磨你的天賦。”
鶴丘陽稍加思忖,“等我取出白澤的魂魄,你們再將兩枚九虛玄隱戒合成一體,裡面的芥子空間足以將這座府邸都裝下。”
“屆時我會布一道幻陣,假裝這府邸還在,你們要在幻陣消散前盡快離開。”
第三十一章
聽完鶴丘陽的話語,情緒向來很少外露的謝雲冥也微微挑起眉頭,神情有了幾分詫異,“這府邸裝進九虛玄隱戒,那前輩你當如何?”
“我將寄身於仙器之中,你們屆時不要將仙器收入空間戒指之中即可。”鶴丘陽早有規劃。
“前輩說的仙器,莫非是九虛玄月印?”楚衍也忍不住問了一下這個在原書之中被定為“看似沒有卵用的鐵坨坨”,指不定是什麽隱藏的重要道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