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雲冥被選中讓他小心什麽。
楚衍聽著言知錦擔憂的話語,抬頭想再確認一下謝雲冥頭頂的印記,卻是正好瞥見了他自己頭頂上的那枚浮空印的印記。
楚衍瞬間呆住了。
——他也被抽中了。
——和師兄一起。
【小蠢貨。】
謝雲冥的嗓音在楚衍的意識海中傳來。
“……”楚衍張了張唇角,他才不是蠢,只是剛剛他下意識的先去看謝雲冥有沒有被選中,至於他自己,卻是慢了半拍。
謝雲冥勾起唇角,鮮少外露情緒的俊美面容上,此刻難得溫和下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走吧,師兄帶你去玩玩。”
慵懶散漫的話語剛落,謝雲冥無比自然的拉起楚衍的手,將還在發呆的師弟帶向了擂台的方向,動作之間,兩人的衣擺自然而然的交疊在一起,融洽極了。
他們二人哪怕是穿著劍宗弟子的服飾,也是在藍色衣袍中穿了一身極其顯眼的墨色衣袍。更不要說雙雙走到擂台上,在只有一百位弟子之中的醒目。
幾乎是一上台,他們兩人便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有好奇的、有打量的、有激動的、有隱晦的……形形色色。
觀眾席上,議論的話題也在往兩人身上靠攏。
“劍宗這邊,竟然抽到了兩名親傳弟子,真是難得。”
“一位是謝雲冥,另外一名是他的師弟吧,就是那個捧著一簇情花從迷宮比試中出來的那名。”
“不知道為什麽,我好激動。我這兩日一刻不停的看完了《劍亂情花》,浮空印現在也知道不能拆散有情人了。”
“我聽說,他們兩人打算回劍宗就舉辦道侶大典了,還是劍宗弟子那邊傳來的消息呢。”
“哎呀,那《劍亂情花》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番外了。”
“……”
觀眾席上,一名穿著鎏金色華服的青年微微蹙起眉頭,他帶著一張同樣好看的面具,不知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哥,坐在觀眾席上的姿勢都微微透露著一股子優雅的矜持。
此人正是楚闕。
楚闕的耳畔不斷傳來雲霄界人族的議論言語,看著擂台上的天脈繼承人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
哪來劍宗的首座弟子,怎麽會有如此盛重的名氣,竟然把天脈繼承人都壓得連個水花都見不著。
想想他們地脈,在荒虛露個面、說句話什麽的,都是威名深重。
眼下,聲名被人壓了一籌,那名天脈繼承人依舊是一副不見羞愧的面容,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欣喜?
“有什麽好高興的。”楚闕咬著後槽牙,被人比下去了還笑。
天脈真沒出息。丟人。
大部分注意都在周遭議論聲的楚闕自然也沒有發現,他眼中的天脈繼承人和他耳中的劍宗首座弟子,兩人穿著的墨色衣袍都繡著同樣款式的宗徽。
楚家自有傳承心法,故而楚家人不會去拜入他門修煉。楚闕先入為主這個觀念,加上他對雲霄界還不熟悉,才來東之巔,一顆心都掛在了“天脈繼承人如何如何”上,連風靡整座東之巔的話本都沒心思去聽。
可謂消息閉塞。
“阿嚏——!”
遠在擂台上,根本聽不見楚闕腹誹不滿的楚衍毫無征兆的打了個噴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尖,怎麽有種被人在背後說壞話的感覺?
“怎麽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謝雲冥的嗓音響起。
“沒有不舒服。”楚衍搖頭,他如今已經築基,生病感冒這種事,在他身體內的靈力沒有耗盡之前,是不可能發生的。這個噴嚏只能說是偶爾罷了。
神識在楚衍的身體轉了一圈,的確沒有異樣。謝雲冥放下了關心,轉問道,“等會師弟想怎麽玩?”
“玩?”楚衍有些茫然。
等會就是擂台賽,他們除了比賽還能做什麽?
謝雲冥眯起眼睛,“平日我教你的劍法,都尚未真正用過。”
楚衍在迷宮比試之中的經歷,從頭到尾都與謝雲冥說過了,靈獸沒有遇到一個,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正在犯病的千無越,還因此稀裡糊塗的築了基。
“是……是的。”楚衍的目光掃過偌大的擂台,還有擂台上站著的其他九十八位其他門派的弟子。
說來也巧,劍宗第一輪就抽到了他們兩人,其他的劍宗弟子都在台下眼巴巴的望著。
而且劍宗也沒有養附屬勢力,也不用刻意去照顧哪個宗門宗派……
猜到了一點苗頭的楚衍心頭微凜,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今日倒正是個好時機,師弟可以和人練練劍法。”謝雲冥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嗓音,除了擂台上的其他弟子,審判席和前面位置一點的觀眾席,皆是聽到了他的這番打算。
擂台和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彌道友,你們劍宗都是這麽教導弟子修煉的嗎?”影宗長老驚詫挑起眉頭,他們影宗的修煉方式已經是極為苛刻,但是也沒有劍宗首座弟子謝雲冥現在的打算出格。
他竟然想要讓九十八名參賽者給他師弟喂招?
未免太——
“太狂妄了!豈有此理!”第一個不能忍的就是九嶽門的浮明道人,他本是性格高傲的人,擂台上抽到的九嶽門弟子有八名,雖然沒有抽中他座下的首徒付江燁,卻也有他另外一名親傳弟子江梓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