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之磬連忙搖頭,“不至於不至於,我們可以避開守衛。反正打開花淵結界的令牌我還有,他們軟禁我的理由暫時不夠充分,我還沒有罪大惡極到被藥王谷驅除。”
三人商議好了行程,便打算一塊去花淵看看。
謝雲冥與楚衍兩人目前住的地方是藥王谷用來安置病人的地方,周圍還有認識他兩人的人,比如越千常洛。平白無故從屋子裡帶出一個人出去太過奇怪。
為了不讓他人懷疑,謝雲冥不假思索,“你怎麽來的,怎麽出去。我們外頭見。”
谷之磬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行唄……”她堂堂藥王谷的少谷主,沒想到還有今日。
等谷之磬□□離開後,謝雲冥和楚衍兩人再度走了出去。
今日似乎也巧,其他熟人也不知道有什麽事情沒有呆在屋子裡,故而楚衍兩人也不用再找多余的借口。
藥王谷花淵,本來是一塊藥田,後來因為無根水吞噬的土壤越來越多,靈植都被其破壞,偶爾來幾次漲潮退潮,藥田顆粒無收。久而久之,藥王谷便將這塊地方劃分出來,想要將其作為一塊禁地。
怎知這塊地不種靈植之後,反而開始長出了沒有根系的花,大抵是與那些無根水有關,這些花成熟後被河水卷走,也能安然無恙的飄過無根水的河流,最後消失在與神木烏有與外界的結界之中。
跟著谷之磬一塊偷偷潛入了藥王谷的花淵之後,楚衍看著那大片的紅色花海,視覺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一朵朵紅色的無根花順著靈力的波動痕跡悠然的漂浮在半空的位置,時不時有微風掠過,吹皺了那片靜謐的紅色,跌宕出一片宛如浪潮的形狀。
“真好看,這花離開了花淵,還能被養活嗎?”楚衍問了一句。
“不能吧……”谷之磬稍加思索,“無根花這個形成大致是因為有無根水,如果你把無根水裝點回去,或許能繼續把無根花養下去。”
“這樣。”楚衍點點頭。
谷之磬:“……”她瞎說的,為什麽同樣是劍宗弟子,楚衍比謝雲冥要好騙得多。
為了不誤人子弟,谷之磬立馬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別想著去動無根水,那是有劇毒的水,能殺死不知多少隻同樣是毒物的的蠱蟲。而且,根據我們藥王谷典籍中的記載,無根水可以封鎖修士的靈氣,然後帶著他們一塊下沉到河底……最後那些人就再也沒回來過。”
“這樣。”楚衍依舊是點了點頭,臉上的興致不減。
谷之磬的目光朝謝雲冥看去,發現作為師兄的他竟然也不管管,“我說了啊,真的不要去動無根水。”
谷之磬覺得自己像個羅裡吧嗦的老媽子,她說完這句話後,決定將楚衍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正事上,“走,我們進去看看。無根花是可以摘下來的,但是摘下來的無根花一日之內就會枯萎,你可以多摘一點,反正這麽多花,少了幾朵也沒人管的。”
“……反正藥王谷中這麽多人,少了幾個廢物是不會有人管的。”
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順著微風吹拂的方向傳了過來,將躲在隱匿氣息結界之中的三人盡數愣住。
這花淵,還有人?
楚衍一驚,哪怕是在謝雲冥設下的藏匿氣息的結界之中,這道不尋常的話語也令他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朝聲音的源頭看過去。
微風吹起層層疊疊的無根花,那紅色的浪潮之中,隱隱約約從入口處的地方走進來的三道人影。
走在前面的那人,穿著一身藥王谷親傳弟子的服飾,臉上的神情有些面無表情,一板一眼的邁著步子朝前走去。
“柳枝瓔!”谷之磬咬牙切齒,“這臭丫頭不是沒事嗎?還能活蹦亂跳的來逛花海,先前昏倒的時候演技了得,裝得還真是像模像樣的,我……”
“安靜一些。”謝雲冥淡淡的提醒了她一句。“他們還在說話,或許有些線索是我們不知道的。”
“……”發現自己聰明到了糊塗上,被柳枝瓔這個“扮豬吃老虎”的人反算計了一把後,谷之磬心火直冒。畢竟當時,她對這個“沒什麽心眼”的師妹,還算比較好。
一腔憤憤的情緒最終化成了一聲長長的深呼吸,谷之磬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去聽一聽她那位“好師妹”想要做什麽。
那邊的幾人進來花淵之後,似乎毫無顧忌,隔音結界也不設置一個。除了走在最前面的柳枝瓔,她身後還跟著兩位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正在用沙啞的嗓音互相交流著。
“你還是要小心一些,藥王谷少主谷從東之巔回來了,她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主子經營許久的大業都將毀於一旦。”
“唉,放心。藥王谷長老那邊已經將谷之磬控制住了,現在谷之磬還被關著呢。等到神木烏有的祭典過後,找個理由讓她出門歷練死了就是。”
“噢?這是主上吩咐的麽?其實我覺得主上的心思有些奇怪。明明他也可以直接將谷之磬變成長老那樣的傀儡,為何要放任谷之磬脫離他的手心呢?”
“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
“……”
那兩名黑色鬥篷之人的話語說到這裡便停住了,他們注意到原本只是步子遲鈍的在走路的柳枝瓔,忽然一下子步伐輕快了起來。
當即,其中一名黑色鬥篷之人不悅的開口說道,“你跑什麽?走慢一些,不然我們就帶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