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懂了!】
【嘶——看著就好疼啊,這傷口不知道要在醫療室裡花多少血腥點才能治回來。】
【他為什麽非要剁手指?不疼嗎親?切肉不好嗎親,還不用傷到骨頭!】
蕭霽皺著眉看段聞舟毫不在意地切下自己的肉體,甚至直接將左手的半個手掌全部都削下來,塞進了嘴裡。
嘴被噎了一下,段聞舟用刀把那塊肉往裡面戳了戳,硬塞了進去。
【?您擱這兒喂狗呢?】
【笑死我了,這也太隨便了吧】
【淦看得我嗓子一陣難受】
【?樓上你思考一下自己帶入了什麽】
【!!不是,就我一個人看得好害怕嘛嗚嗚】
【他沒有痛覺嗎?為什麽還在笑?】
他皺了皺眉,剛要開口,段聞舟就好像知道了他要說什麽一樣,他先笑著說。
“別,蕭哥我來喂就好了。
我小時候生病失去了痛覺,不管受到多重的傷都不會感到疼的!”
小青年的一隻手已經全部被切掉了,直到他把整整半條右小臂都切下塞進了那些嘴裡,那幾個盤子才算是吃飽,上面的食物也全都消失了。
[叛徒!]
最後那一張嘴在消失之前衝著他吼道。
[說好了我們一起逃出去,吃掉博士,吃掉研究所裡的所有人的!
可是你現在卻成了一條研究院的走狗,依靠給他們咬人才能暫時解下鎖鏈!]
[你這樣的自由……算是什麽自由?!]
段聞舟的笑容消失了一瞬,轉瞬卻更加用力地翹起嘴角。
這些盤子的底部每一個都有著一個小小的被印刻上的灰色數字,上面是從1到9。
而在段聞舟被襯衣遮擋住的脖頸後面,有著一個同樣的小小灰色數字,那是一個“0” 。
他的眼神越是明亮,下面掩蓋的東西便越是陰暗,笑容越是甜蜜,心中想要將一切都撕毀吞入肚中的念頭就越是濃重。
九個盤子裡的食物都已經消失了,他們終於完成了最後一個密室的要求,可以順利離開這裡了!
在七個各不相同的密室,擠壓,暴雪,醫院,酒吧,遊樂園,凶宅,餐盤幻境中,他們面臨著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考驗,只要其中有任何一次出現了錯誤,他們就無法活到這裡。
而現在,七個密室全部通關!也就表示他們終於能夠順利完成這場“魔鬼考試”,活著離開了!
尤林激動地捂著臉低聲哭泣了起來。
“轟隆!”
密室的側面牆壁倒了下去,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密室,像是給在場的三人身上都蒙上了一層聖潔的白紗。
鬼爵的聲音響起。
“哇哦!真是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走到了這裡,那麽,作為一個說話算話的考官,我宣布,你們可以離開了!經過了七個密室的審判,想必你們對於自己的罪惡也應該有了更加清醒的認識吧!
去吧,大門已經為你們敞開!只要走出那道大門你們就不是原本的你們了,你們會被淨化成純白的自己,迎來一場新生!”
純白的自己?
新生?
蕭霽覺察到有一絲不對,可是尤林卻已經迫不及待地第一個向著那白光中衝去,身影被白光吞噬,消失在了其中。
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麽路可以走了。
蕭霽垂下眼,也踏入了光門中,段聞舟嘰嘰喳喳地跟在他身後。
“蕭哥你密室結束完一定要來找我哦,我的通訊碼是XXXX,你直接打電話就好~只要是你,我什麽時候都在!”
隨著他們兩個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白光中,在外面考生看來,便是直播的屏幕變成了一片純白色,再也沒有任何畫面出現了。
【?不是吧,這就結束了,就這就這】
【等一等,還沒完全結束!我這裡顯示考試還在進行中!】
【不會是鬼爵最後又在最後搞了什麽么蛾子吧】
【這豈不是鬼爵的正常操作了,不驚訝不驚訝】
【幹嘛切斷直播,嗯哼?你是不是想在最後對小醫生做點見不得人的事?】
【怎不讓俺康康,俺就稀罕看這個】
進入到那道光門中之後,蕭霽卻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段聞舟不見了。
他孤身一人站在一道長長的小路上,身邊透出淡淡的光,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著很多高大建築的投影,他覺得那建築的投影很熟悉,似乎那都是他曾經見過的。
那條小路是他唯一的通路,他只能往前走去。他路過了孤兒院的窄小房間,走過了和老師一起居住過十年的那幢公寓,走過了大學的教學樓,走過了醫院,終於來到了路的盡頭。
他看見了另外一道黑色的小門出現在了盡頭,但是那裡不僅僅有門,還有一隻極其龐大,形貌可怖的怪物守在門前。
怪物的手上拿著一把輕薄的手術刀,身上披了一件沾滿了鮮血的破破爛爛的白大褂。它的身高至少有兩米高,蒼白的皮膚上滿是一道道的傷口,有的傷口已經腐爛得不像樣子,從裡面流出一股股腐臭的青綠色膿水來。
但是它卻仍然保持著人類的形態站立著,它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那傷口從眼睛開始,一直蔓延到脖頸,幾乎將它的整張臉都劃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