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嘗試著對你好,但是這卻是一個悲劇,你應該也看到了,在最後,從你身體裡面出現的血疫殺死了老師。
你又用自己身體裡面的血救了你老師,所以你死去了。
你身體裡面的血脈很特殊,有了這種血,你就永遠都不會感染上血疫。
但是一旦你身體裡面的這種血被抽乾淨了,那你就會死。
所以第二世的時候,你死去了。”
“而你的老師以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第三世的時候,他對你就十分冷漠。”
蕭霽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自己的老師對自己總是很冷漠。
他只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接近會導致和上一世一樣的結局。
“你每一次的死去和重生之前是有著一定的時間差的,所以才過去了這麽多年。”
“但是你的老師卻已經支撐不住了,他的頭髮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這是因為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體內的,已經即將爆發出來的血疫。”
“在這三百多年間,他丟失掉了很多東西,他的身體,他的記憶,甚至是,他的靈魂……”
“他是修羅,也是死神。
你只有他一個老師,他也只有你一個學生。
他將自己的手臂割下,為你做了一雙咒物,也就是你手中的刀。他用自己的一部分靈魂,為你凝聚出了一把鑰匙,就是妄想之環。”
“還有很多……哦,總是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家夥,段聞舟好像也是我們的一部分,不過他的腦子實在是太蠢了,實在是不想承認啊。”
蕭霽花了一段時間來理解自己面前所遇到的事情。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自己眼前的男人,他的父親,他的製造者,他的引導者,他的第一個家人。
……他注定要殺死的人。
“好像還有學院的事情沒有很你說清楚。
異種學院也是當初人類聯合起來為了反抗鬼潮所創建的組織,當年是不管人類還是異種都可以加入到學院中的,並且異種學院也根本就不叫做學院而是叫做人類異種聯合同盟體。
但是在你的老師鎮壓下鬼潮之後,人類就對於異種刀匕相向。
你的最後一個世界【異種收容所】的世界觀你也看到了,基本上就是那個樣子的針鋒相對。
於是漸漸的,異種就隱藏了起來,並且只在暗中活動。只是每年都會選擇異種進入學院中,並且對他們進行訓練,目的就是為了迎接下來的鬼潮做準備。
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異種因為是受到鬼潮的影響所以才產生出來的,所以當異種其實也是有著能夠異變成為鬼潮中怪物的可能性。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出現,學院中設定了【異化度】和【考生傾向】這種設定值,只要檢測出考生有異變的風險,就立刻發出警報,並且派出人員進行處理。
學院的規則制度已經運行了很多年了,一般來說不會有問題出現。
除非遇上了,鬼潮……”
“學院最初的設計,你的老師也參加過。是第一批的建設成員之一。後來他的身份被後面的考生神化,成為了他們口中的【燧父】,也就是永生會社團所信仰的神靈。”
“那純白之主呢?”
蕭霽這樣說著,但是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鬼爵笑起來。
“那自然是經過我的經營而出現的,純白之主是一個意向,而不是一個真真切切存在的神靈。你可以說純白之主是你的老師,因為從宏觀上來看,我們都是他。”
“你也可以說純白之主是我,因為這個名字是我想出來的,也是我推廣開的。你也可以說他是白皇帝,是別的什麽不存在的東西。”
“畢竟在這個時候,相信點什麽總比不相信什麽要好得多。”
“哦對了,關於你的老師究竟是自己把自己切成這麽多份的,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蕭霽卻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你可以給我解釋很多東西,但是我並不關心。”
不管之前是發生了什麽樣子的事情,有著多少的誤會和巧合,但是當蕭霽來到這場考試開始……
或者說,是當他被創造出來的一瞬間開始,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了一件。
來到這裡,殺死那個,他注定應該殺死的人。
鬼爵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似乎一點都沒有如果下面的那個人死了,他也會一起跟著死的覺悟。
“所以,你會動手,對嗎?”
“我之前在考試裡面問過你一次,要不要去拯救人類,你沒有正面回答我。”
蕭霽沒有回答他。
他的回應是舉起了手中的罪刀,深深地刺入鍾乳石中。
這把用他的老師的替身的骨頭做成的刀,似乎本來就應該用在這裡。
包括罪刀生機之後那新出現的一條概率低到可憐的立即斬殺特效,當他刺下的時候,也一定會被觸發。
他生來就是要來做一把刀的。
做一把能夠殺死他的刀。
刀不需要感情……
蕭霽揮舞下一刀繼續刺穿鍾乳石的表面,但是視線卻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