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不應該有這麽多問題的,但是你卻忘記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甚至連這樣的事情都要來問我。”
“就是你現在需要做出一個選擇,你在這個世界裡也應該看到了那些人類的嘴臉,他們醜陋,自卑,膽小,卻又自大,他們可憐,但是卻又可恨。
他們恐懼我們的力量,但是他們卻又不得不利用我們的力量來進行戰鬥。
他們舉辦這樣無聊的比賽,選出勝利者來將他們殺死,以此來獲得成就感。
他們恐懼事情,但是卻又被他們恐懼的事情所吸引。
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們醜態畢露。”
“所以啊寶貝——
你現在需要做出的抉擇有兩個,第一個,就是殺死人類。第二個,就是拯救人類。
你如果現在就將外面的那個白頭髮的小男孩殺死,那麽不出一個周,沒有電力來源的人類就會死去。
但是如果你不殺死他,那麽原本無辜的他就會繼續在這裡接受這種折磨,永遠永遠都無法解脫,而人類卻在利用這無辜者的鮮血,來苟活。”
“所以現在你覺得,到底是應該選擇救贖他們,還是毀滅他們?”
所有的選擇權,都在你的手中。
“或者說,你覺得這樣醜陋的人類,值得你去拯救嗎?”
破碎的八音盒從蕭霽的身後像是一條魚類一樣遊過。
頭痛漸漸舒緩了下來,從脖頸的位置傳來的劇痛取代了頭痛,成為了新的疼痛來源。
鬼爵還在不斷地催促著他。
“快點快點,快點做出選擇,你究竟是想要救贖他們,還是想要毀滅他們?”
蕭霽伸手去自己的胸口,但是無心之玉卻已經不在那裡了。
他被這些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疼痛折磨得神經都在跳動,盡管之前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但是疼痛感卻沒有一次比這次更讓他不舒服的。
“根本就沒有什麽嗎抉擇。”
蕭霽開口。
“人類僅剩下的抉擇,只有一個。”
他看向自己面前的鬼爵,他的腦後露出了一些柔軟的白發。
蕭霽現在已經知道了鬼爵是白皇帝的另外一個人格,他對於白皇帝的印象還算是不錯,因為他和重白有些相似的緣故。
蕭霽的語氣低沉溫柔了下來。
“所謂的基地的存在,就是一個謊言,從你在比賽裡面假扮紅色小醜開始,就已經露出了馬腳。
人類需要異種,因為他們所使用的咒物,都是從異種的身體裡面產生的。但是異種也是同樣需要人類的,因為只有人類,才能異變成為異種。”
就像是考場裡面的學生,他們為什麽每一個人都有著一個獨特的ID,並且有著自己的那個天賦。
並且天賦是可以進行升級的,天賦越是高的考生,死後所生成的咒物,等級也就越高。
所以才會有低級中級和高級的咒物劃分。
“你早就已經將整個基地都掌握在掌心,在人類經受不住誘惑,用異種作為供電源頭之後,就已經落到到了你的陷阱中。”
“你努力控制住人類的社會,不讓他們因為恐懼分崩離析,並且還能不斷地異變誕生成為新的異種。
只要人類不完全滅絕,那異種就永遠還有著生機和源頭。
異種必須依托於你口中醜陋又邪惡的人類才能生存,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會讓人類真正地滅絕。”
蕭霽直接點破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在這一種收容所內,看似是人類看押了異種,但是本質上卻是異種控制住了人類。”
“你,或者說是白皇帝,雖然肉體是被關押在了這裡,但是也因此有了掌控全人類的能力。”
“最弱小的卻是最強大的,圈養者才是統治者,這就是這個畸形的世界裡,被隱藏起來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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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蕭霽說完了上面的這些話之後,蕭霽的系統提示就出現了,這是提示他世界觀已經被破解了。
並且主線任務的後面也加上了已完成三個字。
原本的兩個選項都被劃了下去,最後出現的卻是一個血紅色的【真正的真相】幾個大字。
“哈哈哈哈哈哈!”
在聽完了蕭霽的話之後,鬼爵卻驟然間大笑了起來。
他面具上惡鬼的臉都蕩漾出一層淡淡的波動,笑得就像是看見了世界在他的眼前毀滅一樣開心。
“是的呀。”
鬼爵伸出手摘下了面具,他手指上的薔薇花戒指閃閃發光。
他這是第一次在蕭霽的面前摘下了面具,在他的身後,露出了一張和白皇帝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眼眸的紅色更加深邃的眼睛。
他的臉看起來也更加成熟一些。
鬼爵又在蕭霽的唇上響亮地親了一口,他親吻的時候並不像是平常的親吻,而是一定要撕咬著皮肉,不像是愛人之間的親昵,更像是進食。
“本來是想要騙你一下的,但是卻沒有想到被你看破啦!”
“所以,這是對你的獎勵,喜歡嗎?”
蕭霽抬起自己的手,面無表情地在剛剛被鬼爵咬了一口的唇上擦了一下。
耳邊的系統提示很快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