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得對嗎,小烏鴉?是不是猜透了你的心思?】
“閉嘴。”
蕭霽冷聲說道,他從自己的儲物櫃裡面拿出了【人格假面】的面具戴到了臉上。
反正現在魚已經出現了,他索性也就帶上面具,還能方便之後的戰鬥。早在拿到人格假面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可能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很抱歉。】
魚在他的腦子裡笑得更開心了。
【不過我好像很喜歡你被惹惱的樣子,真可愛~】
【我的性格還真是和你完全不同的惡劣呢,真應該好好反省下自己……哦不,是你應該反省一下自己才對。】
蕭霽不再試圖和他這個話癆講話。
覆蓋在他臉上的,那原本純黑色的人格假面自動變形,長長的鳥喙突出,圓圓的眼眶被挖空,露出下面淺色的瞳孔。原本毫無裝飾的普通面具變化成了一張純黑的烏鴉面具。
【嗯,果然這樣子看起來更順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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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色的塔樓高高地頂立在天邊,暗灰如鋼鐵的天際上已經露出了點點魚肚白,那白光透過濃重的霧氣照射下來,在槍械師的瞳孔上投落了一道長長的黑暗的影子。
天藍色的小紙鶴從少女的指尖飛出,繞著她飛了一圈,而後迅速地向著白霧中飛去。
槍械師一共放出了兩隻紙鶴,分別是給告死鳥和操偶師的。
他們原本進入這個考場的一共有八名考生,到了現在卻是只有六名考生活了下來,告死鳥現在應該是和饕在一起,操偶師的搭檔水月已經死了,血蛛也死了,百冥倒是還活著,但是百冥是醫生陣營。
所以現在他們能求助的人應該也只有三個了。
“他們真的會來救我們嗎?咳咳!”
幸存者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躺在槍械師的身邊,他現在的身上全是傷口,甚至是在他的胸口上都被切出了一道深深的劃痕,從裡面滴滴答答地流出淡紫色的鮮血來,很顯然是中了毒。
“我也不知道,告死鳥倒是有著幾分可能,操偶師估計夠嗆。
他的搭檔也死了,現在的情況一定也不太好,根本就沒有空來管我們的死活。我們現在只能期望告死鳥足夠蠢……相信我們的話,或者是他足夠聰明,雖然不相信,卻能夠猜到我們現在的狀況。
也知道我們身上有著他沒有的信息,所以選擇來救我們。”槍械師說。
幸存者看著自己已經掉落到百分之二十的生命值,歎了口氣。
他從儲物櫃裡面拿出了最後一瓶恢復藥水灌了下去,勉強將生命值提高到了百分之五十的及格線,但是在妄念之霧和毒素的雙重作用下,他的生命值又開始以一種令人心驚的瘋狂速度快速下降。
“你還有恢復藥水嗎?”他問槍械師。
“我也沒了,別管我要。”
槍械師懶懶地回他,她靠在一面斷牆上,身上原本漂亮的小裙子已經破破爛爛,嘴裡咬住了一根棒棒糖。她的狀況也不太好,身上的傷口同樣不少。
她身為一名遠程攻擊手原本並不擅長近戰,可是在剛才的情況下卻不得不被逼迫去和對方互相近身用匕首互捅。這算是什麽事兒啊。
“那我要是死了怎麽辦?”幸存者覺得自己的天賦好像進入這個考場中就失效了。
“死了拉倒。”槍械師很冷漠。
他們之前離開學院後不久就遇上了那種骸骨醫生,不得不說的確是倒霉透了。
後來在第二階段開啟之後,蕭霽他們都在主樓裡面殺醫生,而他們卻又陷入了鬼打牆中,不管他們怎麽走都沒有辦法脫離白霧的范圍。
在那一小部分的白霧中,樹立著那個黑色的巨大十字架,這個十字架他們在進入主樓之前都看過,明明位置就是在主樓的前面,再往前走上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就能看到精神病院的主樓。
可是他們當時卻不管走了多少步,都無法脫離那個纏滿了鎖鏈的十字架的范圍。茫茫的白霧中,這成為了他們唯一的,也是無法脫離的永恆坐標。
雖然沒有了醫生的追殺,可是如果繼續被困在這裡,他們在沒有羅米爾膠囊的情況下會陷入持續掉血的情況,最終等待著他們的還是死亡。
而且是極為憋屈的死亡。
在關鍵的時候,當時躺在地上的幸存者因為無聊觀察地面,發現地面上有一塊位置的青草長得格外地好,和周圍的青草相比,格外的高,格外的綠,就像是被人施加了肥料一樣。
於是他們挖開了這個十字架前面的土地,在下面發現了一具已然腐化的嬰孩骸骨。
第102章 毒蠍噬命
和那具嬰孩的屍體一起被他們挖掘出來的還有一個被裝在木盒子裡面的黑色石板,在石板上刻印著的是一首詩歌。
【灰色高塔聳立
群星似長火墜落
白霧致幻骸骨眼眶
喪鍾鳴起
於雙生子的受難日
四個外來者魂靈為祭
喚死寂重臨世間
許爾百願皆允】
“我看不懂這東西。”
黑色雙馬尾少女槍械師拿著這石板看了半天,到底什麽都沒看出來。
“讓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