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坡從來都不是他們的友方。
如果說院長艾爾是一個瘋子,那麽艾坡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並且在系統給出的線索中也特別說出了,院長艾爾和艾坡都有著某種嚴重的心理疾病。
從蕭霽帶著老艾爾去找艾坡開始,艾坡對蕭霽他們的態度就很好,甚至有些好得過分了。對於蕭霽那樣煽動性的話,他也一盤全收,還“天真”地跟著他們離開,來到地下管道之外狩獵醫生。
並且他的能力“幻想家”也很耐人尋味,這能力實在是太強大。
只要是艾坡覺得合理的東西,就是存在的。那如果有人欺騙了他,給他編織了一場盛大的謊言呢?
“你覺得這家精神病院會不會都是艾坡的幻想,其實我們幾個考生現在都是躺在維生艙裡,腦子裡接著電極,鼻子上插著飼管?
等到第三階段的時候,就回到了更加高一層的現實裡,告訴我們其實我們才是被關在精神病院裡的精神病人,剛剛經歷的不過只是只是一場考驗,只有考驗通過的人才能被釋放出院。
而具有幻想能力,構造出這個世界的艾坡就是我們的考驗官。”
“啊這……電影裡好像都是這麽演的,好像也不錯?實話實說,我覺得精神病人的生活好像也挺好……起碼不用擔心沒飯吃。”
“所以我選擇殺了艾坡,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會消失。”
不管蕭霽的猜想是不是正確的,他都決定將這種風險扼殺在搖籃中,所以他之前才出言邀請艾坡和他們一起,這不是為了借助對方的力量殺醫生,而是為了方便背刺。
無論艾坡究竟有什麽問題,他要是死了最好,沒有死的話……問題就更大了。還有一點就是在他將手槍對準艾坡的時候,烏鴉也沒有給出不能擊殺的提醒。
“可是蕭哥,你把陣營boss搞死了,我們到時候兌換積分獎勵要怎麽兌換?”
“剛才艾坡說他的助手會負責。”
蕭霽回答得理所當然。
在對著艾坡開槍後,他的陣營並沒有提示改變,這就說明積分兌換還是有效的。
“我看你之前在電療室裡殺了那些醫生,還以為你會同情這些病人。”
“我是同情他們,但這並不代表我信任他們。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通過考試,不是為了伸張正義,不管道德上誰對誰錯都和我們無關。”
其實他選擇殺死艾坡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只是此時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嘈雜的小提琴聲響起在蕭霽的耳邊,生命值又開始瘋狂地下降,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小提琴家已經上到了二樓,距離他們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還需要先把眼前的這個家夥解決掉。”
段聞舟眼睛一亮。
“蕭哥你想到辦法了?”
“我也只是姑且試一下。”蕭霽說。
“你不能因為一個數學家背不出莎士比亞和葉芝的十四行詩而嘲笑他,但是他卻不能不知道閔科夫斯基和七橋問題。想要徹底擊敗一個人不能從他不擅長的東西上,而是要從他最擅長的東西上。”
段聞舟好像覺得自己明白了。
“所以蕭哥其實你會拉小提琴?”
蕭霽奇怪地看了段聞舟一眼。
“當然不會。”
隨機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面前,無名指上的銀色指環閃閃發光,一個音箱被蕭霽從儲物櫃中取了出來。
“ill,來點音樂。”
人工智能的語調溫柔得恰到好處。
“好的主人,是舒伯特還是海頓?”
“帕格尼尼。”
很快,悠揚的小提琴聲就從音箱中流淌了出來,曲目是獨奏的《女巫之舞》。就是讓每一個耳朵沒問題的來聽,那聲音不知道比外面那鋸木頭一樣的聲音好聽上多少倍。
蕭霽將音箱的聲音開到最大,那鋸木頭的主人仿佛被激怒了,聲音也越發得大了起來。
他和段聞舟離開了病房,就看見小提琴家正死死地攥著琴弦,像是要折斷了那根脆弱的木頭。
“你們,在演奏,什麽垃圾!”
他第一次停下了他的演奏,開口說話了,甚至連臉上原本的那份悠閑自得的神態也保持不住。
“呵呵。”
段聞舟立刻就明白了他現在需要做什麽,他立刻撿起人設,冷笑一聲,目露不屑,神色傲然。
“這要是演奏的都是垃圾,那你鋸得那豈不是連垃圾都不如?
求求了,基礎功都沒有練好就請安安靜靜在自己的房間裡慢慢鋸好嗎,不要跑到精神病院裡擾民,你以為瘋子就沒有音樂審美嗎?”
“你!”
“你什麽你,誰拉得更好,你自己聽不出來嗎?非要別人說出來打擊一下您的自信心?”
這就好像是搞藝術的遇上了流氓,小提琴家被氣得七竅生煙,手中琴弓猛然一抖,重重落上琴弦,猶如子彈上膛。
刺耳的音樂聲轟然炸響,同時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並對著蕭霽和段聞舟一擁而上,其中段聞舟吸引了大量火力,數十個人一窩蜂衝著他衝了上去。
蕭霽一腳踹飛一個向著自己撲來的病人,身子前弓,手中罪刀出鞘,劃破一個灰醫生的脖頸,鮮血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