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戲時沈淮說一句疼,他當即就沒法繼續,投降給他解開繩子。
拍戲時沈淮還要哭,封凌完全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麽樣。
如果他沒喝酒,或許沈淮在說疼時,他真就松手了。
阿童:“……”
你是不是傻。
讓你心疼就是他第二階段的目標。
一個男人心疼另一個男人,是淪陷的開始。
沈淮“唔”了一聲,果然酒讓人不穩定。
這一路沈淮再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封凌心裡不太踏實,這和他跟導演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們以為沈淮會生氣的。
在一個劇組兩個多月,他們都能感覺出來,沈淮清冷又傲氣,不是很好說話能吃虧的主。
全劇組又都把他放在第一位,敬他寵他,更是縱容出他都要隨他意的準則。
因而,他們都以為這次沈淮會冷臉會生氣,會,有點嚴重。
兩個人互相推鍋,結果,沈淮就沒怎麽計較。
不到十分鍾就到酒店了。
沈淮的房間在最裡面,封凌在進門前,試探性地說:“沈老師,晚安。”
沈淮轉頭對他說:“晚安,工作到現在,早點睡。”
封凌有點不得勁。
導演悄悄發來消息:[怎麽樣了?沈老師心情還好吧?]
封凌:[他應該沒再生氣了。]
林導:[那就好那就好,你怎麽做到的?]
封凌:[我什麽都沒做,我們就說了兩句話,你是不是也覺得有點奇怪?]
林導:[奇怪什麽奇怪,沈老師就是這麽敬業的,他不為難你你就奇怪,你抖m嗎你?]
封凌:“……”
兩個人一個懷疑他是抖s,一個說是他是抖m,他成什麽了。
變態石錘嗎。
既然導演都這麽說,封凌就沒再多想,沈淮確實是個戲癡,只要戲好就行。
這麽想著,封凌還是覺得有點不得勁。
拍戲時,他們之間那麽濃烈,晚上忽然又那麽冷淡。
其實也不能說是冷淡,就是淡淡的很正常,可封凌已經不能忍受這麽平淡了。
封凌做什麽都沒興趣,躺在床上呼了口氣。
是他難以控制地對沈淮有需求了,想要沈淮對他親密一點,無法接受沈淮本該正常的態度。
而沈淮不僅不是他男朋友,甚至都不知道他對他的各種心思。
正在封凌悵然頭疼時,手機忽然響了。
他看到名字時,猛地坐了起來。
是沈淮,沈淮給他打電話!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接,那邊就掛斷電話了。
封凌:“……”
他一時說不清心裡的感受,總之就是複雜的難受。
等他稍微冷靜下來,才覺得這個電話不對勁。
沈淮一般都是給他發微信,不會打電話。
而且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半,沈淮一直很自律,除了有事,一般晚上十一點就睡了,怎麽這個點突然給他打電話?
封凌下床穿上鞋,給沈淮發了一條微信,兩分鍾沒得到回復。
他越想越著急,直接去敲沈淮的門。
沈淮好像就站在門口,第一聲敲門聲響起時,他就問:“誰?”
聲音裡有警惕,嗓音含著剛睡醒時的沙啞。
封凌愣了一下,放柔聲音說:“是我,封凌。”
門被打開,穿著睡衣的沈淮出現在封凌面前。
他應該是剛從床上爬起來,有一撮頭髮被睡歪了,他平時很注重儀態,可見睡得並不安穩。
眉宇間含著疲憊,見到他的瞬間神情松懈了下來。
封凌舉了舉手裡的手機,“你給我打電話,我發消息你沒回,我不放心就來看看。”
封凌看著他的眼睛問:“怎麽了?”
沈淮抿了抿唇,似乎不太想開口,他悶悶地說:“做噩夢了。”
封凌一愣,除了擔心,心上竟然被巨大的喜悅砸了一下,“沈老師做了噩夢第一反應是給我打電話嗎?”
就算是噩夢裡他出意外死了他也覺得很開心了。
沈淮好像沒意識到什麽,點了下頭。
封凌看著他那撮睡彎的頭髮隨著點頭晃了一下,內心一片柔軟,胸腔裡卻澎湃不已。
“我在這裡守著你睡?”
沈淮搖搖頭,“不想睡了。”
可聲音裡明明是困倦。
封凌問:“為什麽不想睡了?”
沒睡飽的沈淮似乎是有點小脾氣,不像白天那樣清冷自持,他煩躁地悶聲說:“就是不想睡,不想回那裡。”
封凌一愣,沒想到這麽嚴重。
那個噩夢讓沈淮連臥室都不想進了,怪不得他會站在門後面。
他原本走到門口是想做什麽?
封凌心裡一動,他喉結滾了下,低聲說:“沈老師要是不介意,去我那裡睡?”
沈淮沉默了一下,“方便嗎?”
“沒什麽不方便。”
沈淮又猶豫了一下,抱著枕頭跟他走了。
這不是沈淮第一次來封凌的臥室,他上次來時,床上躺著一個他的布藝卡通人偶。
當時他就想,在這部戲拍完之前,他一定會取代人偶躺在那裡。
他又看向飄窗,夜裡飄窗三面的窗紗都拉上了,圍著的一個熟悉的人偶,人偶對面是一副他十二歲的畫,它們在一條柔軟的米白羊毛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