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同居?和同居有什麽區別?”阿童問。
封凌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同居是要睡在一起的。”
阿童:“你們不睡在一起嗎?”
阿童和沈淮同時看著他。
封凌:“……”
說不出不一起睡這種話。
他摸了下鼻子,拿著沈淮的洗漱用品去洗手間,去的時候聽到阿童和沈淮的對話。
阿童天真自然地說:“啊,我忘了給你們買那個了,不知道封凌有沒有。”
沈淮:“什麽?”
阿童:“那個啊,你們一定要用的,記住,不能不用。”
封凌:“……”
他用力敲了一下太陽穴讓自己頭腦清醒點。
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沈淮馬上又要進組了,他們下次見面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見面也要偷偷摸摸的很艱難,於是就想這兩天住一起。
不住在一起何止是損失一個億。
他覺得沈淮走了,他就睡不著了。
現在看來,沈淮在這裡他也睡不著了。
沈淮也聽懂了阿童的話,一時哭笑不得,他沒跟阿童多解釋,為了讓他放心,對他說:“我知道,封凌這裡有。”
封凌剛出洗手間聽到這句話又是一頓,轉身又進洗手間了。
他打開水龍頭,洗了把冷水臉,雙手撐在洗漱台上讓自己冷靜,等阿童離開。
阿童很有自覺性,送了東西,叮囑一番後就走了。
沈淮坐在沙發上等封凌出來。
幾分鍾過去了,封凌還沒出來,算上阿童在這裡的時間,他在洗手間差不多有十分鍾了。
沈淮想了一下走到洗手間門口,聽到浴室裡的水聲。
房間隔音不錯,即便沈淮站在門口,也只能聽到細微的一點,不確定他在洗手洗臉還是在洗澡。
沈淮站了幾秒,正要回去時,浴室的門打開了。
封凌穿著浴袍,手拿一個大大的毛巾正按在頭上擦頭髮。
他頭髮並不長,堪堪能被毛巾向後按住,有幾縷還從毛巾下露出來,濕漉漉垂在額頭前,開門的一瞬間,上面一顆水珠落在他高挺嶙峋的山根上。
他也沒預料到沈淮站在門外,頭上毛巾上的手下意識用了點力,並快速微微垂了下頭。
鼻梁上的水滴隨著這個動作滴到他浴袍v領間的胸口上。
封凌不管穿休閑服還是西裝,看著都很瘦,穿著浴袍也一樣,有種年少的清薄感,只是外露出的地方顯示並不是如此。
那裡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
沈淮上前一步,封凌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沈淮又向前一步走進浴室裡,並順手關上了門,質感厚重的門發出一道並不小的“嘭”聲。
封凌出浴室時關了浴室的燈,浴室裡唯一的光線來源是沈淮門後的玻璃窗,兩人處於黯淡的光線下。
這套房子明明很大,洗手間也不小,此時在幽暗中空間卻小得好像隻容得下兩個人。
沈淮在身後唯一的光線前,身上有一層淺淺的光,是封凌眼裡唯一的光亮。
他伸出左手抓住封凌浴袍右邊的衣領。
那隻手在幽暗的光線下更是白的發光。
封凌低頭看了一眼,啞聲問他:“沈淮,你要做什麽?”
沈淮沒回答他,他也低頭看著封凌的領口處,默不作聲地許久地看著。
因為靠得很近,封凌不僅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在他胸口上。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那口氣從腹部而出,一路被呼出時外面腹肌隨著滑動後緊繃。
沈淮好像終於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右手食指按在浴袍領口最低處。
那層肌肉和想象中的一樣堅硬中帶著柔韌,在發燙,微涼的指腹剛按上去就起伏了一下,手指停了一下,稍微用了點力氣向上劃了一下。
手指指腹柔軟,而指甲是堅硬的。
封凌頭皮一麻,條件反射般地用力握住那隻手手腕抬起來,不讓他繼續作亂。
他看到沈淮的視線落在自己被握住的那隻手上,封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他握著手腕那隻手,四根手指都虛虛地垂著,只有食指直直地樹著,白裡透粉的指腹上一滴水珠,因為忽地被舉起來灘成了更薄的一層水向下滑。
封凌恍惚了一下,才明白這滴碎了的水珠的來源。
沈淮只是想從他身上撚走這滴水珠?
沈淮:“可惜了。”
他輕松掙開封凌的手,食指和拇指指腹碾在一起,“水珠變了小,但有溫度了。”
封凌還沒反應過來,沈淮將食指按在他的鼻下,遮住他有微熱呼吸的鼻頭,“是你的溫度。”
他清幽的眼睛看進封凌的眼裡,慢慢啟唇輕聲說:“你不是想知道自己身上是什麽味道嗎?”
上次做雙人瑜伽時,沈淮說大飛燕的氣味不對,但他的氣味對,封凌問是什麽氣味,沈淮說要想想用什麽方法讓他知道。
封凌怎麽也沒想到是這樣的方法。
不知道是不是沈淮按著他的鼻子,他呼吸有些不順,封凌大腦嗡嗡作響,發懵,有點眩暈的感覺。
沈淮笑了一下,在幽暗的浴室裡這個笑特別耀眼,晃人心神,“封凌,你剛才後退什麽?”
封凌好像沒聽到他說什麽,眼眸幽深晦澀地盯著他,晦澀濃黑得有一瞬間像是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