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沒有放熱水,依然悶熱得封凌掌心濕熱,同時口乾舌燥。
沈淮繼續塗膏藥,綠色的膏藥裡不知道是不是加了薄荷,刺刺的同時,一片沁涼,這股涼又加重了刺刺拉拉的感覺。
在這樣的氣氛下,這種感覺讓沈淮有點難耐。
他微微咬了下唇,心中生出一絲懊惱。
要是封凌……
這樣想著時,身後貼上一個人。
封凌站到他身後,一點點貼向他,緊貼到他身上後還沒停止,繼續向前。
沈淮只能向前,他的腿已經緊緊地貼到了洗手台上,封凌還繼續,他脊背被壓彎,手撐在洗手台上。
封凌俯身,雙手壓在他洗手台上的兩隻手上,十指交叉。
沈淮終於感受到,封凌不是沒感覺,相反,他的感覺十分凶猛。
沈淮天鵝頸後仰,閉著眼跟他脖頸交疊,聽他粗重的呼吸。
浴室的花灑泄出水,水量被開到最大,發出嘩嘩啦啦的聲音。
門窗上漸漸漫上濃重的水霧,遮住室內濕重、凌亂和放肆的一切。
沈淮被放到床上時,眼皮沉重地掀不開,他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
他被裹進羽絨被裡,有人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沈淮想拍開他,或者踢走他。
但他腿軟得連身上的羽絨被都踹不走。
他聽到封凌蹭著他的臉,嗓音沙啞地說:“沈老師,我剛才差點死了。”
沈淮咬牙切齒,要死的人究竟是誰。
他的咬牙切齒表現在臉上,只是臉頰鼓了一下,睫毛顫動。
他臉上還帶著一層濕氣,眼尾眼下泛著一層薄紅,睫毛顫動時,就像蝴蝶掀動脆弱的翅膀。
封凌剛消退的青玉,難以控制地再次洶湧地淹沒了他。
他覺得他的身體壞掉了,輕而易舉地被沈淮牽動著,超越大自然的規律和造物主的規則。
他不敢直接觸碰沈淮的皮膚,怕自己再做出什麽畜生的事,他隔著被子抱住沈淮,無法抑製地一句句表達他內心的開心和澎湃。
“沈老師,我好喜歡你。”
“沈老師,我好開心,我從來沒這麽開心過。”
“沈老師,你知道我多喜歡你嗎,喜歡時想發瘋。”
“沈淮,我們結婚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帶著滾燙的熱度,沈淮在這樣一句又一句愛意的表達中,眼皮越來越沉。
他迷迷糊糊地感覺,有個人在他耳邊說了很久很久的喜歡他。
直到清醒的盡頭。
第二天早上九點,阿童帶著三人份的早餐來敲門。
按照慣例,敲門後,等兩分鍾自己刷房卡進來。
他進來時沒看到沈淮的身影,只看到封凌坐在沙發上,正面向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
他應該是在處理公事,可臉上哪有一點在認真工作的樣子,正滿臉春風得意地發呆,可能連他進門都沒發現。
阿童:“?”
他囫圇把早餐扔到餐桌上,急急走到他身邊,眼睛亮晶晶地問:“你們做了?”
封凌摸了下鼻尖,嘴角難以控制地幾乎要揚到耳後根,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可能有點傻,他忙抿了抿唇,依然沒能把笑意壓住,“嗯。”
“啊?啊啊啊!”阿童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
又想到沈淮可能還在睡,他忙捂住嘴,雙腳依然在興奮地小幅上下跳動。
這還不行,他激動地把自己摔到沙發裡,滾了兩下。
這一滾,瞥到了封凌筆記本屏幕,察覺到不太對,他問封凌:“你剛才在想什麽?”
封凌咳了一聲,“在想和沈淮結婚。”
阿童:“……”
他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教堂,“你都開始選婚禮地點了啊?”
“嗯。”封凌沒隱瞞他,“我選了一晚上了。”
“……”阿童一言難盡,“你沒睡啊。”
封凌點了下頭,“我怕他夜裡不舒服。”
他們第一次,沈淮會比較辛苦,他查資料時看到有人會發燒,還有其他反應。
前面太瘋控制不住,後面他小心做好了所有事後工作,即便如此,他也不放心。
而且他興奮得根本睡不著,乾脆就開始看結婚地點了。
阿童正要說話時,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沈淮從裡面走出來。
兩人只看了一眼他的側臉就莫名都不敢說話了。
沈淮步履還算從容地走進浴室,十分鍾後他洗漱出來,兩個人一個去給他衝紅參水,一個人把熱粥端到他面前。
沈淮面容平靜,只是坐下時,那平靜有絲皸裂,他緊緊皺了下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另外兩人沉默著飛速吃飯,等沈淮喝了幾口粥後,發現那麽多早餐,就剩下三杯粥了。
“……”
吃完飯,阿童叫上封凌:“快準備一下,武裝進保姆車。”
沈淮終於開口了,聲音清而啞,“你怎麽能讓封總那麽委屈地進我的保姆車?”
兩人:“……”
封總沒能跟去。
中午有人以沈淮的名義給劇組叫了甜點和飲料,沒有外賣小哥來,國內知名高端糕點店的當地店長,帶著服務員親自來給送的。
有上百份,片場每個人都嘗到了這甜點有多甜。
阿童吃了兩份,一臉滿足,“好甜,和某人心裡一樣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