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真的非常認同cp粉的一句話,他也忘了是在哪個視頻下看到的。
【大美人釣你是你的幸運,封凌,你不要不識抬舉。】
“我剛才代入了一下梁揚,難受的幾乎無法喘息。”封凌說:“我真無法接受被沈老師那麽冷漠地拒絕。”
沈淮笑了一聲,“你是你,別人是別人,自尋那煩惱做什麽?”
他舉了舉手上的文件袋,“拿到了戶口本,我們可以結婚了,你不是該高興嗎?”
封凌想到拿戶口本的事,還有點尷尬,他知道沈淮也一定想清楚其中的問題了。
他斟酌著說:“沈老師,你以前說沈教授恨你,我感覺他現在應該不恨了。”
沈淮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他聽出封凌是想知道他對沈青河的態度。
“不管他恨不恨我,我沒那麽容易接納他。”沈淮看向這條他年少時,一個人走過無數次的小路,說:“封凌,我那十幾年的黯淡和窒息不是一個低頭可以抹消的。”
“我時常想,如果他沒那麽偏執瘋狂,把家庭環境搞得那麽壓抑,媽媽是不是就能活下來。”
封凌握緊沈淮的手,“我知道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封凌沒想過要沈淮原諒,他只是想知道沈淮的態度,以確立他的態度。
不想讓沈淮回想以前的事,封凌說:“拿到了沈老師的戶口本,接下來就是我的了。”
封凌的戶口在賀山鳴和杜冬芸結婚時,就轉到外公家裡了。
“沈老師,你陪我回家拿嗎?”
“……”沈淮:“我可以拒絕嗎?”
封凌:“……”
最後,沈淮還是跟封凌一起回去了。
他們買了一大堆禮物,更奢侈的是,聚少離多的兩個大忙人一起拿出了一天的時間,非常乖地陪沈青河。
封凌好像忽然有了耐性,坐在封雲義身邊陪他看完新聞聯播,又看軍事頻道。
沈淮安安靜靜地陪封雲義看書、練字,這段時間裡,封凌親自去買菜做飯,做了滿滿一桌子封雲義愛吃的飯。
就算是傻子也看出問題了。
“說吧,什麽事?”吃飯時封雲義問。
封凌看了一眼堅決不打算說話的沈淮,咳了一聲,“外公,可以把戶口本給我,讓我跟沈淮去一趟民政局嗎?”
封雲義:“……”
氣氛一下沉默了起來。
封雲義神情莫辨。
沈淮小口小口喝著湯。
焦灼的只有封凌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封雲義說:“給你也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封凌說:“我們一定盡力做到。”
“你們不能這麽悄摸結婚了,得辦一場婚禮。”
兩人詫異地看向他。
封雲義皺了皺眉,“又不是見不得人!”
沈淮說:“外公,我現在暫時還不能公開。”
“那就等你可以公開再辦婚禮。”
封雲義吃飯完就把戶口本給了他們。
回去時,沈淮還是覺得順利得超乎想象。
封凌說:“媽媽和賀山鳴結婚時,因為沒有家人祝福就沒辦婚禮。”
沈淮明白了為什麽會這麽順利,他摸了摸耳朵上的鑽石,說:“外公接納我們是因為媽媽,外公同意我們結婚也是因為媽媽,媽媽雖然不在了,但一直在幫我們。”封凌補充:“另一個媽媽也是。”
他說:“沈老師,雖然我們年少都沒了媽媽,但我們一直是被媽媽疼愛和護佑的孩子,是嗎?”
“嗯。”
今晚月光格外亮,平坦的小路上像是鋪了一層柔軟的白紗。
兩人牽著手慢慢走,影子重疊在一起。
沈淮感慨:“兩個戶口本都拿到手了,可以去登記了啊。”
封凌又補充:“一定要在我找大師算好的日子。”
沈淮:“……”
在大師算好的日子,兩個人都醒得很早,不用鬧鈴,天剛亮就自然地醒來了。
好像生物鍾都自動讓出對這特殊意義一天的掌控。
封凌明顯有點緊繃,洗澡時間比平時長了很多,系領帶時差點把自己勒到。
沈淮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和封凌幾乎一樣的西服,白襯衫淺灰西裝,清雅得體,耳朵上的鑽石閃著純淨的光,在封凌眼裡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人,將要和他結婚的人。
沈淮接過他的領帶,這是他第二次幫封凌系領帶,和第一次挑逗意味十足的系法不同,這次他半闔著長睫,系的特別認真。
封凌胸腔裡湧動著柔軟的激動,他啞聲說:“沈老師,我們馬上要領證了。”
沈淮低低地“嗯”了一聲。
封凌雙手握住他的雙手,激動又克制地落下一吻。
六月十七號,對於別人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日子,他們早早趕去民政局時,排隊的人不多。
即便如此,沈淮也不能跟封凌在那裡等開門。
他坐在車裡看著封凌,好像安靜地站著都是很煎熬的事,封凌有多動症一樣,時不時動一下,挪挪腳,動動腿,轉轉頭,視線總是經過沈淮坐的車。
沈淮被他這幅比參加高考還誇張的樣子逗笑。
沈淮:[站好。]
封凌:[是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