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地晃悠著小腳走過去:“小聽啊, 又要去爬山啊。”
秦聽連忙迎著老人, 接過她手裡沉甸甸的籃子, 眉眼彎彎道:“姑奶奶, 早上好, 我幫你把籃子先送到廚房。”
老人是錢大有的姑姑, 丈夫去世後,一直自己住在山裡。她這一輩子無兒無女,孤獨地守著這個小院。錢大有每每想帶她走, 她始終不肯。
錢大有這次回來,格外眷戀故土, 又因惦記著年邁的姑媽,延遲了回去的計劃。反正公司裡有人替他照料, 他全當是給自己放了個長長的年假。
秦聽放好籃子, 又將姑奶奶扶到木椅上, 跟她告別後, 他就戴著帽子, 背著書包出門爬山了。
他們這幾日住在姑奶奶的小院裡, 安靜但也偏僻,這裡的手機信號更是格外的差, 極不穩定。打一通電話,說了幾句,就沒了信號, 信息發送也極為緩慢,消息反覆被退了回來。
現在別提和江言酌視頻通話,打電話聽他聲音都是一種奢侈。
直到他前幾天和錢大有上山祭祖時,才發現山腰處的守林木屋,那裡信號不錯,還算穩定。
於是他這兩天,就每天早上五點出發,爬山到那裡跟江言酌打電話。
來回差不多四個小時的路程,隻為和江言酌打上一通完整的電話。早飯是來不及吃,但他書包裡會背著充足的乾糧和水。打完電話就得立即下山,要趕在午飯前回去。
山野和密林的風光這幾日他已經欣賞得疲乏了,他沿著曲曲折折的小路,踩著碎石枯木磕磕絆絆地往上爬,幾公裡的山路,要是走累了就坐在地上歇會吃點東西。
秦聽找到了信號有兩格的地方,他靠在樹上坐好,把電話打給心心念念的人,剛嘟了一聲,電話就被接起來了。
秦聽開心地笑道:“男朋友早上好啊。”
江言酌也輕笑出聲:“聽聽,早上好,才醒嗎?”
秦聽摘下帽子,用紙擦了擦額角的汗:“對呀,剛下床在外面溜達。你昨晚有夢到我嗎?”
江言酌:“有夢到,每天都有。”
秦聽把紙巾揣回兜裡,嘴角上揚:“那我在你的夢裡都在做什麽呢。”
江言酌低笑:“不可說。”
秦聽嘖歎道:“不會是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江言酌低沉的笑聲透過電流傳遞過來,更加性感。
秦聽揪著地上的雜草:“說嘛說嘛,我是當事人,我應該有知情權的。”
江言酌無奈:“夢見你把我撲倒在床上。”
秦聽大笑:“哇,我這麽生猛的麽,然後呢。”
江言酌緩緩地說:“然後你就被我收拾了啊。”
秦聽皺眉:什麽跟什麽啊。”
江言酌繼續說:“嗯,你哭得很漂亮,鎖骨也很漂亮,腿上那顆小痣也很漂亮,還有……不可說的地方都很漂亮”
秦聽嫩臉一紅:“不正經,少編故事騙我。”
他連忙換一個話題:“你,你吃早餐了嗎?”
江言酌不再逗他,認真地回復:“自己嘗試做的三明治,味道還不錯,以後早上就可以做給你吃了。”
秦聽:“嘿嘿,怎麽這麽乖。”
秦聽看著手裡風乾到發硬的地瓜條和冰涼的饅頭片,現在就想立刻飛到江言酌的身邊,好想吃他親手做的早餐啊。
江言酌緩慢說道:“為了以後不委屈我的寶貝,我不能讓他累了一晚上,第二天還要爬起來做早餐給我。”
秦聽正揉著酸軟的腿,“嗯”了一聲後,忽然意識到江言酌又說了什麽虎狼之詞,他撇嘴道:“哼,也不知道會累壞誰。還未發生的事,一切都說不好的啊。”
江言酌輕笑:“這種既定事實,還是可以說說的。”
秦聽輕輕地切了一聲,“等我回去的,非要證明自己。”
江言酌嗯了一聲就沉默了。
他倚著窗戶緩緩地說:“好想見到你啊,每一刻都想。”
秦聽心裡發酸:“我也好想啊,原來以前跟你待在一起的時光多麽美好。哪怕不說話,我安靜地陪著你工作,抬眼就能看見你對我笑。”
秦聽把地上的雜草都薅禿了,“虧我還想著要保持距離,放慢節奏,循序漸進地往前走,可我才發覺那種並不太適合我們。我們的感情已經到了熾熱濃烈的程度,又怎麽能忍受分別。”
“今日方知相思苦。”
江言酌聲音低沉而溫柔:“是啊,怎麽能忍受分別呢,不能擁抱你的每一天都很煎熬。”
他摸了摸心口,輕聲道:“聽聽別難過,以後我們再也不會有分開這麽久的機會了。”
秦聽使勁地點頭:“好,已經7天沒見面了,預計再有一周左右我就能回去了,在家乖乖等我。”
江言酌沉默一會,“好。”
兩個人這一次又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機。
秦聽站起來舒展身體,沿著原來的路口下山,他撿了個長長的木棍當手杖,慢慢往回走,沒了要給江言酌打電話的期待,他情緒低落地下山。
路還是那條路,山還是那座山。可上山和下山的心境終究是不同的。
*
秦聽和姑奶奶靠在院子裡的長椅上,秦聽用藤條編小框。姑奶奶年近七十,眼睛有點花,但仍舊心靈手巧,編織的小筐在牆根處摞得整整齊齊的。
《分手後,我被男主的好兄弟連夜抱走[穿書]_李半盲【完結+番外】》第1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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