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霖手指在筆記本上敲了幾下,將文件保存後直接便將電腦關了機。
看著林爭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了,他索性彎腰將坐在凳子上的人抱起,林爭看上去體格不大,抱在懷裡卻很有分量,大概是被冬天影響,不小心吃多了,長肉了。
不過長肉了才好,這樣才能長成一個健健康康的小白兔。
顧霖沒把人帶到樓上,而是直接帶進了自己的房間,他怕明天林爭早上醒來會奇怪他怎麽會有力氣把他從一樓抱到二樓。既然要裝,就裝得徹底一點,索性讓這個病好得再慢一點。
將人放到床上,顧霖自己也靠在了旁邊。
他一隻手撐著腦袋,側著身躺在床上,望著身邊的人。
估計是感受到了來自於身側的暖意,本來平躺著的林爭抱著被子翻了個身,自動朝旁邊的熱源靠了過去。
臉頰貼到顧霖的胸口上,還知道直接貼著皮膚會更暖和,用臉蹭著顧霖本就敞開著的浴衣領口,將領口蹭得更加敞開,然後把臉直接埋了進去,
顧霖看得哭笑不得。
“顧霖……”
“嗯。”
雖然知道這人是在說夢話,但顧霖還是應了。
“要吃藥。”
“昨天吃了,今天也吃了。”
“顧霖……”
“嗯。”
“有點冷。”
林爭說著,身體又往顧霖的方向擠了擠。
顧霖本來想和林爭保持適當的距離的,可林爭這麽一弄,哪裡還有什麽距離?林爭幾乎整個人都快貼到他身上了。
就在顧霖以為這樣已經是極限了的時候,他的腰上突然多了一條腿。
顧霖頓住了。
“顧霖……”
林爭低聲喚著顧霖的名字,愈發拉近了兩人藏在被子裡的距離。
林爭的睡褲是純棉的,雖然不算太薄,但也算不上厚,而顧霖就隻穿著浴袍。
顧霖的眸色變得深了些。
林爭的腦袋埋在他懷裡,低著腦袋,碎發底下那截白皙的後頸暴露在他的視線裡。
顧霖深深地望著那段白皙的後頸,眼神微微凜起,忍住了想低頭在那裡留下自己痕跡的衝動。
他閉眼呼了口氣,在將心裡那股突然湧起的欲望強壓下去。
抬起手臂摟住懷裡人的纖薄的後背,再睜眼時眼裡已經變成了寒冷也驅散不了的溫柔。
這人就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
隔日中午,林爭去公司替顧霖拿文件了,門鈴響起,顧霖開了門,外面站著手裡提著水果的嚴楊。
見到他,嚴楊一臉被驚到了的樣子,看著他道:“不是說你生病了?怎麽看著一點病也沒有,人還生龍活虎的?”
這幾天嚴楊都在出差,今早從林爭那裡得知顧霖生病了之後,剛回到就馬不停蹄的來了這。
你以為他是關心顧霖?
不,他只是想看看這個五、六年都不生病一次的人生病起來是什麽樣。
可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顧霖無論看上看下哪裡有一點生病的樣子了?這不跟平時一樣?看著精神得不行!
顧霖瞟了眼嚴楊手裡的果籃,毫不客氣的接過,隨後才松開門讓嚴楊進來,不帶感情的說了一句“謝了。”
“不對啊,小雞窩頭說你病得很重來著,這幾天沒事都躺在床上,”嚴楊說著,余光瞥到了顧霖身後地上的啞鈴,聲音提高起來,“我去,你個病人還有力氣玩啞鈴?”
顧霖從冰箱裡拿出冰啤酒,順手扔給了嚴楊一瓶,隨後在單人沙發上隨意的坐下,單手打開啤酒喝了口,道“生病是真的,只不過你來晚了,現在已經好了。”
“今天好的?”
“差不多。”
“不對啊。小雞窩頭今早和我通電話還說你病得很嚴重來著。”今早嚴楊因公事和林爭對接,然後才從林爭口中得知了顧霖身體已經不舒服了好幾天的消息。
想到什麽,嚴楊悟了:“我去!你是故意在小雞窩頭年前裝病博同情呢?”
合著生病是真的,而現在裝病也是真的。
顧霖只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但嚴楊已經知道自己都猜對了。
“好家夥,看著小雞窩頭為你擔心來擔心去,你良心不會痛嗎?”嚴楊道。
顧霖反問他道:“良心是什麽?是苦的還是甜的?”
嚴楊:“……”
這人不是沒有良心,是直接沒有心。
嚴楊道:“行行行,反正我看著小雞窩頭是真的替你著急,總之你玩歸玩,別玩過火就行。”
顧霖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顧霖做事都有一個度,尤其是在對待林爭上,他絕對不會裝得太過火,畢竟,他家小兔子急眼了也是會用兔耳朵撓他的。
昨晚就把他撓得睡不了覺。
想到手頭上的工作,顧霖起身,將隻喝了兩口的啤酒放到桌上,讓嚴楊去給他倒咖啡。
嚴楊道:“可感冒的時候是禁止喝咖啡的吧?”
感冒的時候喝了咖啡容易上火,一般情況下是不能喝的就算情況不一般也不能喝。
顧霖知道嚴楊在擔心什麽,道:“沒關系,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他已經算好了林爭出門和回來需要的時間。
嚴楊隻好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