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星野?”
聲音聽來倒如同翠鳥清啼,悅耳動聽,只是這稱呼哪裡不對,心裡想著席星野還是乖巧點頭:“開始嗎?”速戰速決好嗎?
“好啊。”那人回道。
話音剛落便展開攻勢,速度極快,不似臨谷峪的招式,挽起的劍花用四個字來形容——‘花裡胡哨’。
席星野沒閑心想那麽多,退後幾步後便尋求反擊。不知道是否為錯覺,這位同門攻擊時似乎在刻意回避劃傷他的臉,這一點在招式密集時最為明顯。
一邊運用著水幕進行防守,一邊生出水劍回擊。
“水靈根?”
那人防守不及,受傷已經多出許多出劃痕,並未氣惱反而更加歡喜的模樣,“簡直是在暴殄天物。”
“說什麽呢?”席星野略一皺眉,隨手甩了個法決。
水靈根最精巧的點就在於以柔克剛,結果這水做成的絲帶還沒來得及化作利刃,一團雲般的迷霧便將席星野籠罩其中。
“怎麽回事?”
觀戰的人不由得慌張失措,紛紛看往掌門所在的方向。
在迷霧中一切外面的聲音都被吞噬,席星野第一時間用水幕劃出了一塊安全地界,謹慎觀察迷霧走向,唯恐遭到偷襲,“你不是臨谷峪的?”
話音未落,背後貼上一具溫熱的軀體,散發著令人目眩神迷的濃香。
席星野反應速度極快,雖然還沒搞清楚狀況,第一時間先拉開兩人距離,抬起利劍。
——他的對手不僅換了張臉,還換了性別。
“我好不好看?”有著傾城國色的人捂嘴輕笑。
望著那一點朱砂痣,席星野:
“肖青羽?”
“你知道我?”眼前的‘女子’眼睛亮了一瞬,“那想來也是喜歡我的。”
難怪在其他門派場地中沒有看見這人,席星野看著肖青羽歎了聲氣,大概是魅惑了他原來的對手然後頂替了吧。
“你不喜歡我?”肖青羽垂眸,纖長的眼睫似有淚珠欲落。
只要現在在場的人不是席星野,而是其他什麽人,怕不是已經矢口否認,並連聲安慰。
……
席星野:“你娶我好不好?”
肖青羽:“……?”雖然很難拒絕,而且不知道席星野如何得知他實為男性,但這發展是不是快了些?
席星野也很受傷。
沒料到安分許久的紅色嫁衣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怒刷存在感,現在他被紅嫁衣控制著要朝著肖青羽身上撲。
這時,雲開霧散。
“這便是合歡派的禮教?”
掌門淡漠的聲音響起,淺色雙眸微眯。
從對決的一開始他便看出這人是合歡派的,只是認為星野對付起來綽綽有余也就沒干涉,沒想到會有預料外的事情發生。
而一襲紅衣的席星野被發現不妙的閆哲扯住,抓在懷裡:“師兄?”
肖青羽一歪頭,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剛才說想娶我。”
其實是讓他來娶,不過如今他一直偽裝女子身份不好明說。
“是嗎,師兄。”
閆哲語氣分明是平靜的,在席星野聽來卻無端陰惻惻。
“不是,”席星野搖頭,“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不知道是否為心裡因素作祟,紅嫁衣在閆哲身邊時總會格外老實,就像現在一動不動。
“誤會。”席星野將自己身上紅色嫁衣的背景故事介紹清楚,然後對肖青羽道歉,“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肖青羽撇撇嘴,嘀咕道:“可惜了。”還以為真的那麽容易就能到手。
也正常,自己長得那副樣貌,平日裡照鏡子便對其他美色免疫了吧。
臨谷峪掌門座下二弟子聲名在外,以性格和樣貌為人稱道,肖青羽是不屑的,畢竟他的樣貌就已經被無數人誇過什麽絕色無雙之類的……等到自己親眼見到人,是怎麽看怎麽舒服。
更何況還是水靈根,最適合雙修的體質。
想到這裡,肖青羽長歎一聲,十分刻意:“可我當真了。”
這招無往不利,每當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總會被輕易原諒,對方就是沒有錯也會愧疚並反思自己的行為。
但這次卻面臨碰壁,先不說自己緊盯著的席星野,就是現在抱著席星野的那個什麽閆哲?像是條護食的餓狼,劃著地盤圈著東西,下一秒便會撕咬上來。
席星野隻感覺到小說世界的荒謬。
原著中心機深沉,多智近妖的絕色美人肖青羽原來是這種玻璃心人設。文中分明是以狠辣無情為標識的,現在這副受調戲後的委屈姿態是鬧哪樣?
“抱、抱歉。”席星野為難。
“分明是你自己生事,怎麽能賴到我們席師兄身上?”擂台下有個臨谷峪弟子沒忍住,指責道。
問題在於誰的確很難界定,但席星野並不打算任由這些人在眾目睽睽下落一個女孩子的面子,“的確是我的錯,沒能考慮到這嫁衣帶來的副作用。”
只是這躁動的嫁衣屬實低智,居然能對姑娘說出要嫁她這種話。
席星野拍拍閆哲箍著他的手,示意將其松開,“現在嫁衣已經不動了。”
閆哲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
“破壞我們臨谷峪的規矩。”掌門開口,如寒風凜至,“還在這裡指責我們臨谷峪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