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求求公子收了奴家吧。”
跪坐在地上的女子面容清秀可人,穿著一身粗衣麻布襯托出我見猶憐,言語間落淚更是梨花帶雨。
“不行!”而這女子面對著的小公子漲得面紅耳赤,連連擺手,“真的不行,姑娘我是修道之人,你我是沒辦法在一起的。”
席星野看的興致勃勃。
熱鬧仍在繼續。
“奴家賣身葬父,公子既給了錢,奴家只求常伴左右。”女子抬手撫淚,仿佛被拒絕便無法活下去的模樣。
仔細看去,這個窘迫的小公子身上穿的是臨谷峪外門弟子的配套衣衫,年紀不大,長著一張討喜的娃娃臉,此刻笑容勉強,露著兩頰梨渦。
他只是看這個姑娘坐在地上太可憐,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
“真的不行。”
弱弱的,像是被欺負的小慫包埋著頭,找不到能做主的大人。
周圍人越聚越多,讓他的臉隨之不斷升溫。
席星野輕嘖一聲,撞撞身邊捧著東西的閆哲:“你不是最喜歡助人為樂,又到你發揮的時候了。”
畢竟主角的人設就是如此,正直善良,是個認為退一步便能海闊天空的聖父,惡人都得靠命運安排來製裁。
席星野自然的將話說出,從始至終都未將視線從爭執的兩人身上挪開,一副標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
“這麽愛多管閑事的好人,可別惹火上身才是。”
席星野沒發覺閆哲並沒行動,勾著唇角似是滿是嘲諷地調侃。
閆哲遊離一瞬,自有記憶以來,他聽到最多的話是‘眼睛好惡心’、‘晦氣’、‘天生惡種’……這種飽含惡意的攻擊性言語,“人好?”
讓人聽來可笑的話。
“那不然呢?”
席星野終於扭過頭去,黑白分明眸子所倒映著的身影無比清晰。
閆哲先行移開視線,按照身邊人所預想的,向前走去帶著笑意溫和開口:“發生什麽事了?”
“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席星野跟上去,下巴微抬的驕矜晃花了圍觀眾人的眼睛,引起了一小陣騷動。
“兩位師兄!”那小公子見到臨谷峪專屬玉佩,頓時激動起來,趕緊三言兩語將話說清楚,最後苦著一張臉,“現在我該怎麽辦?”
席星野聽著隻感覺有意思。
“姑娘還是先起身。”閆哲將人虛扶起。
女子本不想起,卻在對上眼神時不寒而栗,潛意識聽從以此規避危險:“好。”
仿佛她是個死物般的眼神。
“我只是想報答這位公子,沒有逼迫他的意思。”
“那便簡單了!”原本在一旁苦著臉的小公子一拍手,“你想跟著我是在為難我,我真的不需要人……伺候。”
最後兩字,臉皮薄的小公子不知道是想到了哪裡,紅著臉放低聲音。
“公子——”女子哀怨。
“外門弟子,”席星野勾著嘲諷的嘴角,冷聲道,“自己能不能一直待在臨谷峪還不一定,居然還想著帶人進去?”
女子伸手去拉那小公子衣袖的動作一僵。
“沒,我沒有想帶她進去。”小公子感覺自己被人冤枉,“我在拒絕。”
心裡難受,一意識到自己是被這個人誤解,便悶悶的喘不過氣。
世間又怎麽會有這種人,每句話都帶著刺。
“我平時修煉很努力的,都不出門,背法訣也很快,實戰經驗雖然有點薄弱可是很有進步空間,我不是沉迷玩樂的人。”
席·沉迷玩樂·星野:“哦,那你很厲害。”
怕眼前人不信,那小公子還準備添補兩句,被閆哲打斷。
“姑娘你明白了嗎?”閆哲問道,語氣是不同尋常的冰冷。
“奴家明白。”女子歎息,“若是小公子有用得著的地方,煩請開口。”
一場鬧劇結束,眾人散去,被成功搭救的小公子剛準備開口自我介紹,而席星野則還想多說上幾句小反派專用語錄。
“二師兄,我們的采買任務還沒有完成。”
閆哲陳述事實。
“啊?”席星野看著閆哲懷中抱著的吃食,耳根發燙,“那我們現在就去。”
走開兩步後,又認為自己不應該這麽弱勢。
“誰讓你不早說。”
反正都是你的錯。
閆哲:“嗯,我的錯。”
還真是好說話,一拳打在棉花上,席星野臨轉彎瞄了一眼留在原處的那個小慫包。
一直都未走動,似乎是在注視他們。
這大概就是人格魅力,按照常規套路,現在的小慫包在心中已經成為主角閆哲的專屬小弟了。指不定什麽時候,便會在緊要關頭派上用場。
羨慕。
“二師兄,該轉彎了。”
閆哲不經意間擋住了席星野探究的視線,提醒道。
“我能不知道?”席星野收回視線,反問,“你認為剛才那個小師弟怎麽樣?”
臨谷峪以實力位階為輩分劃分,嚴格來講,叫那小公子小師弟也沒錯,可閆哲眸色一沉,語氣冷淡:“還好。”
席星野叫過他幾次小師弟?
“是嗎?我感覺還挺不錯呢。”主角對自己小弟要求高也不是不能理解,席星野深覺可惜,“說不準這次內門大比還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