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小奶貓突然跳出來,銳利的爪子閃著寒光,瞬息間在閆哲頸脖處留下痕跡。
閆哲因此放手,斂下眉眼,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席星野的個人幻覺:“沒事。”
“我將衣服脫給席師兄。”
席星野揉著被掐紅的手腕,呆呆的:“好。”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這樣想來閆哲剛才的反應也就沒那麽奇怪,席星野幫忙找好理由,大咧咧地接過閆哲遞過來的衣物,又順利恢復成任性:“早這樣不就好了。”
……
待二人回到大部隊,耽誤不少時間。眾人眼神飛快掃視,最後無一不落在閆哲略顯凌亂明顯換過的衣服,以及頸脖處刺眼的紅色。
是席師兄抓的?
單是這般猜想,都要將一口鋼牙咬碎。
得到衣物的席星野倒是很沒自覺,穿著明顯寬松的主角衣衫,充滿困倦地打著哈欠,捂嘴時還露出了被掐紅的手腕。
眾人看在眼裡。
心中打翻了一壇又一壇的酸水。
翌日,席星野被亂動的奶貓吵醒,睜著惺忪的睡眼環視一圈卻沒見到閆哲的身影。
“二師兄,你醒了?”苗千語走過來,老母親般,在席星野一夜後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青紫的手腕上抹藥。
一聲聲歎息,苗千語幫忙揉著,滿目擔憂:“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席星野不太適應這種親近,僵硬的扯開話題,“閆哲人呢?”
誰知,聞言苗千語更加憂慮了幾分,話裡話外都是讓席星野不要難過的意思:“他去探路了。”
稱呼冷淡,卻是連聲小師弟都不願再叫。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小師弟是在躲著二師兄,明明昨夜才剛發生過那種事,小師弟便如此做派,真是令人失望至極。
第5章 我才沒哭 這也沒什麽好哭的不就是穿件……
饒是大條程度如席星野,總算也意識到這任務小隊的古怪氛圍,但自認作為偏執小反派也做不了積極向上的事去調解,只能硬著頭皮受著。
而應當擔負起調節關系責任的主角閆哲,作為謙讓溫和的隊伍小太陽卻忙的像是陀螺,一刻都不止息,連讓人搭話的時機都沒有,更別提刷反派值挑事,剩余的整個歸途充斥著枯燥乏味。
直到到達門派,席星野才慢半拍對身處修真界這個事實,擁有切實體驗感。
至於之前在幽谷的經歷,可以用頂配版的叢林求生來簡單描述。
峰巒疊嶂、危峰兀立,一座座山脈拔地而起呈連綿起伏之勢,枝葉繁茂中交叉分布著雅致庭閣,往山頂望去是帶著濃重乳白色的霧氣,一團一團隨風翻湧——這便是臨谷峪,修真界第一大門派。
“終於到了。”
還沒等這份感慨抒發完,一落地,在正大門的看守便遞了塊靈玉向前,盡職盡責道:“掌門讓諸位前輩歸來後,即刻前往月觀峰。”
“好。”
席星野作為名義上的帶隊人,接過靈玉,乘著飛行坐騎衝在最前面。這才符合小反派要求處處拔尖的個性,就是在細節處也不甘人後,也正因為此才會在被主角超越後大受刺激。
——剛一見上面,看著高台上光風霽月的掌門,席星野行個禮,“師父。”
都還沒來得及將準備一路的說辭講出,便被隊伍中一不起眼的人搶了先。
“掌門,弟子有話要說!”
接著便是竹筒倒豆子般細數著席星野的惡性,不顧及底層弟子的安危、急功近利搶別人的功勞、欺辱同門師弟……單是聽著使人一腔怒火,若不是席星野就是這人嘴中無惡不作的席師兄,怕不是都會再添上把火。
可他是,而且嚴格來說這人說得不算錯,因此只能沉默以對。
臨谷峪的掌門在修真界是眾所周知曠世奇才,以世人不得而知的實力和鐵血手腕站在修真界最頂端,又打造出修真人士擠破頭皮都難以進入的臨谷峪……瞧著卻像是位舉世無雙的少年,一襲白衣不染纖塵,冷眉冷眼,青灰色的頭髮和瞳孔,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致的懶散模樣,此刻更是對那弟子的控訴面無表情。
“星野。”
空靈清絕的聲音,恰如玉碎。
席星野自知理虧地垂著頭,剩下個發旋對著喚他的掌門。
掌門在原著劇情中出場不多,性情從隻言片語中更是難以揣摩,只知道是個厲害人物。在原主記憶中,也只有個說一不二的權威印象。
“說話。”
掌門從始至終都淡淡的。
“說什麽?”席星野眼睫輕顫,心都跳到嗓子眼,偷偷咬著唇,懷中的小奶貓仿佛也得知主人的緊張,一動也不動。
“是他所說的那樣嗎?”掌門走到席星野面前,伸手抬起他寶貝弟子的頭,不算用力但也不容抗拒。
看著席星野身上明顯不合身的寬松衣衫,青紫的手腕,以及泛著濕意的豔紅眼尾……他之前倒沒注意過,自己的二弟子有著此等攝人心魄的姿色。
“不是!”
有人站不住,向前一步大聲反駁。
等掌門青灰色的眼睛掃過去,卻又趕緊低下頭,放低姿態:“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席師兄待我們是極好的。”
席星野望過去,發現是之前給他遞過手帕的那個弟子。
可以的,這個人很有前途,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