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星野點頭。
“掌門的意思是借這次門派內的大比將參加守擂賽的弟子挑選出來。”
二長老這輕飄飄一句話,將席星野順延上一屆制度的偷懶心思掐滅在搖籃中。
“原來如此,”席星野訕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心碎,“那這次便不能和之前一樣,需要將金丹期以下弟子區別開才是。”
別說臨谷峪作為守擂賽的東道主需要高度重視,就是在其他門派眼中也是打響名號的大好時機,別說是勝過臨谷峪,就是單純擁有幾個出挑弟子在守擂賽上得了臉面,也能提高門派得到天賦苗子的幾率。
同時,除去正道,還有魔教在盯著,以此來判斷目前名門正派的勢力。
一定要聲勢浩大,起到震懾作用才行。
“那星野現在有想法嗎?”
席星野聞言,剛將為難的神色擺出來,一旁的秦越裡立刻跳出來。
“就他?”秦越裡滿臉嫌棄,一聲輕嘖,“就他這樣的能有什麽好想法,師父你可別高看他。”
席星野:“……”
果然,之前這忠犬小弟小哭包的模樣只是暫時的,真正的人設還是離不開陰陽怪氣四個字。
不過,也是實話。
而二長老則是恨鐵不成鋼地瞧了自家徒弟一眼,想幫人解圍說話便直說,非要搞彎彎道道的討不到好,“那星野便再好好想想。”
“是,多謝二長老的教誨。”
退出丹梧閣,席星野輕舒一口氣,應付完工作的人看什麽都無比美好。
“你別忘了燒衣服!”秦越裡慢半拍地退出來,見到的只剩下席星野的離去背影,隻得遠遠喊道。
席星野頭也不回的揮揮手,示意自己記得。
按照原有記憶回到掌門二弟子的專屬峰閣,席星野先將屬於閆哲的外衫團成一團,又將懷中昏睡著的小奶貓拽出來放到上面,使了個除塵咒換了身紅白袍子。
一頭墨發卻如何也安排不好,對於短發二十年的席星野,扎個糊弄人的馬尾是他最後的倔強。
原身是會的,可這種東西操作系數比較高。
額間的碎發怎麽也修正不好,索性將銅鏡一扣,眼不見為淨。這不是為小細節頭疼的時候,大比在即,他沒有任何理由逃避,稍有不慎說不準會被不知他實力的對手殺死在擂台上。
‘系統,我需要你的幫助。’
時刻窺探他心聲的偏執愛系統在這時反倒一聲不吭。
還真是靠山山倒,幸虧只是單純不會運用,修為還是在的,以他的智商…說不準隨便練一練就可以……了呢?
好吧,完全沒有信心。
可他剛才的除塵咒用得還可以,雖然只是最低級簡單的術法。
做好心理鋪墊,席星野隨便挑了個中階術法,非常生疏青澀的動作,感受靈力在經脈中緩慢運轉的過程,匯於指尖。
“破——!”
伴著這充滿氣勢的喊聲,席星野睜眼,親眼瞧著那衝出體內的靈力衝著他這個主人來了,幾乎躲閃不及。
“喵?”
被吵醒的貓型靈獸歪歪頭,輕而易舉將其化解。
席星野認清現實:好的,我是廢物。
這樣想著,動作上卻很誠實的再來一次,他知道自己剛才出現了什麽紕漏。
一切都無比順利,就連速度都提升不少,指尖的靈力也衝著預定方向,瞧著殺傷力也在可控范圍內。折斷一棵樹輕輕松松。
“嗯?”席星野一眨眼睛。
這位置的樹好像有個很不得了的身份來著。
看著樹折下後散的一地落花,席星野已經開始思考該如何從臨谷峪跑路,且不會被追殺。
折斷掌門最喜歡的仙樹什麽的,大概也不算大事……吧?
剛露過一手的小奶貓甩甩尾巴,看著僵在原地的主人,琥珀金色的豎瞳中流出茫然。
“你說我該怎麽辦?”席星野苦笑,對著小奶貓碎碎念,“你說要是他因為這把我給趕出去,是不是也剛好不用考慮什麽守擂賽了?”
小奶貓可聽不懂,只知道主人內心苦悶,湊上前去將眼前人的指尖濡濕。
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席星野決定先上門認錯,負荊請罪,以求得寬大處理。
“什麽?”
席星野趕緊垂下頭,一副乖寶寶認錯的模樣,隻來得及看到掌門輕眯的淺色眸子。
因天才過早築基的掌門,將自己的歲月永遠停在少年,卻將經歷過的世故滄桑刻於眼中。
“仙樹折了?”
掌門語氣平靜。
“嗯。”席星野糾結的在掌間留下粉紫的印記。
“我知道了。”掌門突然輕笑,眸光流轉,“你在我面前似乎總是垂著頭。”
“嗯。”
席星野將自己當作只知道點頭的小雞。
“所以你過來是想做什麽?”
席星野揣摩著語氣,這才趁機抬頭瞄了眼,又立刻低頭,聲音細若蚊蚋:“認錯,領罰。”
最後二字說的極其心不甘情不願。
掌門聽著這軟乎乎的話,耳根癢了癢,嘴角弧度未落:“那你想領什麽樣的罰?”
“……”
自己選擇未免過於殘忍,席星野腦海中回顧一圈,也沒挑出來。
“說話。”
“就罰我不再參與內門大比籌劃,同時剝奪參加內門大比的權利。”這話說出口,簡直一氣呵成,席星野都沒料到自己會如此流利,腦子一熱就全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