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又想起另一個重要問題,席星野說起:“你知道吧?我經常做一些有些奇怪的事情。”
閆哲情緒並無波動,“嗯,是因為師兄神識中的古怪聲音,現在他已經從師兄神識內消失了。”從魔域第一次相見他便意識到了這一點。
席星野沒想到,“你怎麽知道的?”
閆哲悶聲悶氣,難掩鬱卒,不太願意提起但因為是師兄問的,還是要乖乖回答:“師兄對我表白,說一些……話,或是同我親近,都是因為這古怪聲音的控制。我和師兄進行神識交流時聽到了。”
席星野難免心虛,“也不全是。”
然後又硬氣起來,提醒道:“怎麽不說全?我當時表現出對你的討厭,那不也是因為系統嗎?”
如今仍稱為“系統”未免有些不恰當,席星野也趕緊將話題轉開,將自己並不屬於這裡說清楚後,說道:“就你說的那個古怪聲音好像是幫你做事的,他也被那個魔眼給吞掉了,可慘。”
“幫我做事?”
恢復全部記憶的閆哲當時就能聯想到古怪聲音是誰,但有些不情願承認,他還沒借師兄的愧疚討好處呢……“我知道是誰了。”
接下來便是詳細解釋:在閆哲是魔主的那段時間,確實是有個神神叨叨的下屬,叫於司,平日也不好好修煉就知道琢磨一些和其他位面互通的法陣,致力於挑戰天道權威,現在想來讓席星野做一些奇怪的事,大概也有避過天道監視的成分在。但讓其他位面的人搶佔原住民身體完全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那個身體在剛出世時就是死胎……
“師兄,這個身體是你的嗎?”
閆哲追問。
席星野搖頭:“應該不是……我是突然過來的,就我們第一次去那個山洞前。”
閆哲皺眉,認真思索片刻,眼睛再次化成重瞳似乎是在觀察什麽,得出結論:“師兄,你應該很久以前便來到這裡了。”
席星野不明白。
閆哲耐心解釋:“師兄應該是於司借助天道漏洞召喚到這個位面的,但他自顧不暇,連自己都無法奪舍更何況幫你,他只是將你的靈魂送到死胎裡。這死胎在天道那裡本應不是死胎,所以才讓他有了機會……讓你代替這個孩子長大。”
“而他則是潛藏在你的神識中溫養。在你長大後,又為了更好操控你,將你以前的記憶抹除,然後出現借助威脅進行計劃。”
席星野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麽計劃?”
閆哲聲線變得冷冽,若是那個於司還未消失,恐怕就不是被魔眼吞噬掉那麽簡單了,“他想讓我再次成為魔主。”
“其實也沒什麽不好,這裡的人還挺有意思的。”席星野十分真心實意,把北禦給他的東西從兜裡掏出來,“看,他們讓我當你媳婦兒還給酬勞。”
閆哲:“……”
席星野正擺弄著手中的東西,突然意識到關鍵問題,“你剛才問我那麽多,咱們又沒辦法上去了。”
“能的。”閆哲回道,“隻用魔眼加固的封印不算牢固,我可以帶師兄回去。”他撒的謊也大概快要被發現了。
還有一個人呢,席星野朝某個方向看過去,“我在這裡遇到了齊櫻的母親,還有就是……”
也不知道南沉北禦那一夥子人擱那糾結了多長時間才終於出來個人——南沉,猶豫地上前來打招呼,“魔主大人。”
席星野歎氣,還有就是這裡的人似乎都很想念作為魔主的閆哲,哪怕當年被封印也毫無怨言,總感覺拋棄他們走掉是很不人道的事。
閆哲頷首,“什麽事?”
這一下可把南沉給問住了,是先問魔主這麽多年去了哪兒?還是問魔主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最後說出的卻是:“沒料到還能再見到魔主。”
閆哲哪怕是身為魔主的時候,也恨不能理解這種忠心於為某人,甘願成為屬下的想法,但不妨礙他問詢:“你們可想離開這魔域?當初封印這裡也並非我的想法。”只是他因為這無盡歲月的枯燥,甘願陷入沉睡後被一些所謂的正派加以利用。
南沉沉默良久,卻是搖了搖頭:“就算離開我們也沒什麽別的去處,如果打開這封印,有些凶惡之輩或許是借此引發大戰。”
“不必為此擔憂,我會阻止。”
北禦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總歸還是有偏見在的,他們定會如臨大敵,這並非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怕什麽?!”
齊櫻的母親,齊夫人走出,先對閆哲客氣行禮,然後皺眉看向北禦:“我自會幫你們解釋,我在這魔淵底那麽長時間,雖很少同你們溝通,卻也是有眼睛的。若不是你們收留,說不準我早就死去了。”
那麽問題迎刃而解。
千萬年固守封印的落鷹堡作為表率提出從魔淵出來的人沒有好怕的,那其他門派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齊夫人接著說道:“瞻前顧後,在這魔域有什麽意思?修真界現在可有數不清的好東西,你們見都沒見過。”
南沉北禦本來就動搖,眼下被一說,當即就心動了也不再推脫,同其他人一起道謝。
皆大歡喜,席星野松了一口氣。
本來閆哲想在魔淵底下和席星野兩個人單獨相處一段時間的,最後還是抵不過對上面局面的擔憂,聊完天沒多久就將魔眼收回,將封印解開。當時席星野看著那雙魔眼,別提有多羨慕了,本來就很特別很帥氣,換成金色的後帥氣程度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