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跑就晚了,席星野迅速轉身拔腿就跑,然而他一個小小金蛋又怎麽能跑得過活了千萬年的老妖怪?都還未跑出去八尺就被抓住,跟提小雞一樣被抓起。
席星野:“……”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樸素地等死——
也正是因為那把他提起大量的動作,席星野才看清了之前交談‘人’的模樣,有整整兩人多高,皮膚是青紫色的上面疙疙瘩瘩看著都發怵,整個形態稱為人,倒更像是桶。
席星野一邊等死,一邊想到在原世界的一種說法:深海魚因為沒東西看得見它們,所以長得都很隨便。
果然,黑黢黢的魔域也是同樣的道理。
“這又是從哪裡來的小精怪?”
席星野沒吱聲。
另一人走過來,仿佛是為了顯示自己知識淵博,代為解釋:“看這長相,應該是畫皮鬼,就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一身魔氣。”
莫名其妙成了畫皮鬼的席星野完全不敢反駁,他身上的魔氣應該是金色豎瞳給他搞的。
那人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打算,松開手,將席星野隨意的丟在地上,猜測道:“看著像是未開神智。”
“嗯,連話都不會說,倒是給自己找了張好臉,也不想想在魔淵這鬼地方能騙到誰。”
席星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長得很呆了,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原地。誰知這倆人許是在魔淵待的時間太長,過分寂寞,乾脆守著席星野這個小小的‘畫皮鬼’聊起天來:
“……他是不是討厭我們?”
“是吧?”
“因為我倆長得太醜。”
“嗯,我也聽說畫皮鬼喜歡好看的,醜的都不帶搭理的。”
正當席星野擔心這倆人做出判斷後就要惱羞成怒將他殺死,也就一眨眼,那兩人就換了一副模樣,個個瀟灑俊朗且光風霽月,活脫脫的少年郎——如果忽視那渾身的魔氣。
席星野已經被震驚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過那兩人倒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繼續比較:
“我這張臉明顯比你這張俊俏。”
“你在說什麽屁話?我這張可是當初小館園頭牌的長相,被那些人說是京城第一公子。”
“我這張臉才是真的不得了,被十個姑娘追著跑,你知道那個什麽紅嫁衣嗎?我忘了叫什麽名了,反正就是誰好看就跟誰。當初,跟過我這張臉,明白嗎?”
……
席星野突然感覺手腕上的紅繩是個大麻煩,朝背後藏了藏。
“其實還是這小鬼的臉最好看。”
“哎,確實。”
席星野沒料到這話題居然還能引到他身上,滿心都是如何跑路。
“最近不是又要搞那什麽祭祀了,魔主缺個媳婦兒。”
“這畫皮鬼怎麽看都是男的吧?”
另一人憤憤地,“那你說要怎麽辦,又找不到其他人?你說那些人怎麽想的?自從被關到魔淵後自暴自棄一樣,一日比一日醜,依我看湊活湊活也行,反正魔主又不可能真的回來。”
“既然這樣,還不如乾脆不辦。”
“不辦可不行……”
——經過一番討論,席星野接下來的去處便被敲定了,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只能苦中作樂:也算是和閆哲有了個結婚儀式。
話說,這祭祀該不是要把他直接弄死吧?
席星野意識到重要問題,遲疑好半天,也沒機會問這祭祀的具體環節。
最後兩人敲定好,朝席星野手裡塞了顆丹藥,也不管他們眼中未開神智的小鬼能不能聽懂,自顧自的解釋:“這丹藥對你修為有幫助,算你的酬勞,你要乾的事也不多,就過兩天穿紅嫁衣在那魔主城待一晚上,然後逛逛就行。”
然後沒得到反饋,看向另一人,悄聲道:“是不是太呆了,好像連丹藥都不知道吃。”
人活一口氣!席星野立刻把丹藥丟在嘴裡,本來是打算卡在喉嚨等過段時間吐出來的,剛吞下去就被莫名其妙的吸收掉了——現在摳喉嚨應該是晚了。
“還行,走吧。”
——席星野一眨眼不知道是被拉到了什麽地方,這速度太快,也就沒注意到自己掉落在原地的玉佩。
剛一落地,帶他來的那兩人“嗷”一嗓子周圍人的目光吸引,拍拍席星野的肩膀,充滿豪氣:“這就是咱魔主這一千年的媳婦兒了,快把那紅嫁衣拿過來改一改。”
眾人紛紛湊上前,活像是見到香餑餑,看著席星野那張臉驚歎兩句,你一言我一語詢問這是從哪裡找來的畫皮鬼。
“這小臉,真是想讓我疼。”
“等這那祭祀過去,你跟著我可好,我定會好好待你。”
哄鬧的嬉笑被另一道聲音打斷:“胡說八道什麽!這可是魔主的媳婦兒!”
眾人呐呐的。
那人繼續對席星野說道:“你瞧瞧這些人到底有多不靠譜,我不一樣,我考慮的周到,等這一千年過去你再跟我。”
……空氣安靜,然後繼續嬉鬧起來。魔主畢竟已經消失不知道多長時間了,誰也不認為他會歸來,舉辦這個祭祀也不過是習慣使然。
帶席星野到這地方來的一人無可奈何的提醒道:“你們……這畫皮鬼還沒開神智呢,說不定都聽不懂你們說的是什麽。”
本以為這些人會就此消停,誰知眼神卻更火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