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想抽手抽不回來,臉頰染上薄粉,雙眸怒瞪一眼徐天胤,“你剛才說你去的!什麽時候去?可別晚了。”
“一會兒。”徐天胤聲音低沉沙啞,黑暗的屋子裡危險的獵食者的氣息。
“……”鬼才信他的一會兒!
夏芍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更兼男人在她身上煽風點火,她氣息已有些亂,卻還要qiáng忍著,當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不行,現在就……啊!”夏芍剛想說現在就去,她的身子便忽然仰倒!
男人把她按去chuáng上,夏芍頓時趴倒,而她的腿還搭在他的腿上,姿勢怪異。
但這只是夏芍覺得,此刻在徐天胤眼裡,少女趴在chuáng上,月色從窗前灑落,灑滿她珠玉般的脊背,銀色曳地的長裙裹著她圓潤的臀和纖長的美腿,看起來就像一條剛出水的美人魚。
他大掌一撩,撥開她柔軟的發絲,霎時恍惚滿眼珠潤玉色,染亮了一室黑暗,卻染紅了男人的眼。他俯身吻下去,狠狠掠奪!
她脊背很美,肌膚緊實,煉神還虛之後,更如嬰孩。他的大掌按壓在她的腰身上,看著她因他的掠奪肌膚微微綻出粉紅,眼神漸漸變得更加血腥。
她在不住地輕顫中呼吸已亂,眼眸都已迷離,卻還是轉著頭,試著跟他說話,“師兄……現在就去……”
“晚了……師父就睡了……”
“我們買了菜回來,宵夜還沒……”
“……師兄,宵夜。”
少女聲音柔軟,平時很少見的迷離聲線,異常地動聽。但男人卻在她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低吼一聲,身子往前一探,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狠狠懲罰,直到把她的抗議和嚶嚀全數吞沒……
夏芍覺得,她的菜是白買了,這男人根本就不需要她下廚填飽肚子,她才是他的腹中餐。
事實證明,徐天胤口中的一會兒,在她這裡勢必會演變成好長一段時間的顛來倒去,直到她體力不支,軟趴趴地昏昏yù睡。
但在昏昏yù睡的時候,夏芍迷迷糊糊看見徐天胤起身,衣服穿好出了屋子。
那個時候,夏芍正當睡去前意識模糊的最後,她隻記得她最後的念頭是深深的後悔。
都已經這麽晚了,師父肯定睡了!去了還不如不去!
去了說什麽?師父知道師兄是從後院過來的,而她沒到,怎會想不到發生了什麽?
早知道,她剛才就不一直堅持讓他去跟師父說一聲他們回來了!這簡直就是……自作自受。
丟人丟到家了……
夏芍在無盡的悔恨中入睡,睡夢裡都是這丟臉的事,因此睡得並不是很安穩。但睡夢裡,她只要動一動,身後的男人便會把她往懷裡抱抱緊,然後檢查檢查被子,再安靜下來。
早晨起來的時候,夏芍睡在徐天胤的臂腕裡。他躺在她身後,手臂攬著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肩頭,她輕輕一動,他便醒來了。
徐天胤在軍區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乖乖睡chuáng的,夏芍不知道。但跟她在一起,他便會乖乖在chuáng上睡,而且記得她說穿衣服睡不舒服的話,每晚都會脫了衣服。但他不喜歡穿睡衣睡,大抵是覺得太沉重了。
夏芍醒來的時候,身子輕輕挪動,脊背撞上男人胸膛暖燙的溫度,她尚在將醒未醒間,覺得舒服,便本能地往男人懷裡又靠了靠。但隨即她便感覺到被子裡自己靠上了一處堅硬。
夏芍愣了愣,緩慢地反應過來,霎時轉醒!
但已經晚了,身後的徐天胤看她醒來,翻身便把她壓在了身下!
夏芍發出一聲似嚶嚀似嗚咽的聲音,一大早醒來便被當做了早餐……
待一切事畢,夏芍軟趴趴地窩在被子裡瞪人,而被瞪的人眼眸黑漆漆,表qíng不解,不明白為什麽被瞪。
唔,剛才他做得不夠好?
如果夏芍知道徐天胤在想什麽,她一定會吐血。好在她先開了口,問:“昨晚,去前頭師父那兒了?”
夏芍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她還帶著僥幸心理,希望師父睡著了,然後徐天胤就回來了。
“嗯。”徐天胤一貫地簡潔。
“師父睡了吧?”夏芍試探問。
“嗯。”徐天胤答。
夏芍松了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繼續試探著問:“所以,師兄就回來了吧?”
這回徐天胤沒立刻就答,夏芍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他才望著她點頭,“嗯。”
夏芍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反應過來之後,她才稍稍松了口氣。雖然是昨晚回來沒跟師父打招呼有些不對,但總比丟這人qiáng。今早再去跟師父說說三合會的事吧。
然而,正當夏芍這樣想著,卻聽徐天胤的聲音在耳旁傳來。
“去跟師父說了聲,就回來了。”
“……”
夏芍呆愣許久,頓時嚶嚀一聲,她想揍人。
她錯了!她不該堅持讓他去師父屋裡說一聲的!
夏芍頓時連爬起chuáng的力氣都沒了,她實在不知今早要怎麽去跟師父請早安,索xing在屋裡躲了一天,連早餐午餐都是在房間裡用的。她讓徐天胤去代為問早,說自己在屋裡忙著複習功課,晚上再去陪師父用晚飯。
這一天,夏芍確實是在複習功課,只是早起後給艾米麗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周一去地政總署那邊重新遞jiāo申請,然後等批複就可以了。
夏芍這麽快就把事qíng搞定了,讓艾米麗有些意外,但也有些心服。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跟隨的董事長簡直就是女超人,她很難想象,她是怎麽把學業和公司的事兼顧好的,而且,她在兼顧這些的時候,還在給人看風水,為公司積累人脈。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但夏芍說永嘉小區是艾達地產的了,那就自然不會有差池。雖說是周末,艾米麗也趕緊去公司準備材料了。
夏芍一直在房間裡看書到傍晚,這一天都沒去前頭看師父,她很是過意不去,因此決定晚上親自下廚,做上一桌子好菜,好好陪師父吃頓飯。
周末因為夏芍回來,因此住在不遠處別墅裡的張氏一脈的弟子們也會到唐宗伯這裡來聚聚,夏芍早晨會進廚房熬粥,但做菜還是頭一回。
一群人盯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張中先先笑了,“哎呀!內地的菜,香港雖然也有餐館,但是地道的內地家常菜可是很多年沒吃了,我先嘗嘗!”
說完,也不管唐宗伯還沒動筷子,當即便往糖醋魚的盤子裡夾。
筷子還沒落下,溫燁在坐在椅子裡,目光往菜上審視般地掃了掃,找茬,“能吃麽?沒毒吧?一般顏色好看的東西,都有毒。”
溫燁愛擠兌夏芍的事,弟子們早就習慣了,反正他從小就這麽個xing子,而夏芍也不怪他,反而每次兩人對上都有好戲看。
果然,夏芍當即便笑了。她笑容甜美,邊笑邊夾了筷子茄汁魚丸往溫燁面前的碗碟裡一放,慢悠悠道:“沒事,再毒的東西到了你嘴巴裡,也都不是毒了。”
溫燁一愣,桌上的人都愣了愣。
所有人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夏芍是在拐著彎地說溫燁嘴巴毒,就算菜裡有毒,他的嘴巴也比菜毒。
溫燁皺著小眉頭,一時半會兒還沒轉過彎兒來,但他知道夏芍說他的話,絕對不是好話!直到周圍的人都噗嗤噗嗤地笑起來,溫燁才怒瞪一眼夏芍,筷子戳了魚丸,狠狠塞進嘴裡,大力地嚼,像是在嚼某人的ròu。
在溫燁跟食物有仇似的吃著菜的時候,其他的人卻都是眼神接連亮了亮。夏芍的母親李娟做得一手好菜,夏芍前世就跟著母親進廚房,雖然跟曲冉要做廚師的標準不一樣,但也是做得一手可口的家常菜的。
張氏一脈的弟子,有些人也是師父在內地收的弟子,跟著師父在香港或者到國外發展,地道的家常菜可是有些年頭沒吃到了,因此嘗過之後都很歡喜。這其中,尤以張中先感觸最深。
他像是想起了年輕的時候,“我們那年代,正是苦時候。哪吃過這麽好的菜?但這、這裡面,家鄉的味道,還是能嘗出來的!想不到,芍丫頭還有這一手!這丫頭,真是什麽都深藏不露!不行,既然露了一手,以後周末的菜就jiāo給你了!”
張中先一口悶了杯中酒,笑得像個孩童,“不論玄門輩分,我怎麽也是老人家了。年輕人要懂得孝敬老人家!以後下廚的事,就jiāo給你了,不準推辭。”
夏芍笑了笑,準備這麽一桌子菜,老實說花費的時間是不少的。但既然張老開口了,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複習歸複習,縱使不能周末承擔起一日三餐的廚事來,每周末給老人準備這麽一頓大餐,也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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