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路子!當然,自成一派不是那麽容易的,要試驗、窯溫、用料、器型等等,都是燒錢的事,沒錢做不了。以前家裡沒錢,現在賣了這些古兵器,母親治病應當花不完,剩下的如果他能用來試驗,或許真的能讓母親以後過上好日子!
常久感激地看向夏芍,鄭重道謝。這名少女,簡直就是他命中的貴人。
夏芍含笑點頭,這便帶著東西出了門,給常久轉帳過後,她便和徐天胤回到了福瑞祥店裡,把幾把古兵器送回去。眼見著已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兩人便去附近酒店用了晚餐。
晚餐過後,雖是累了,卻沒空休息,直接開車又去了郊外。
夏芍得把這件匕首給收服了!
要收服這件凶器,夏芍打算以jīng血為引,但若是不成功,她很有可能遭到反噬。徐天胤在林中空地上畫了一道陣法,自己坐於陣中,對她道:“來。”
夏芍一看這陣法便笑了笑,這是要給她護持。一旦她遭遇反噬,徐天胤便可救她。
由於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夏芍也不逞qiáng,她點頭坐去陣中,將匕首去了刀鞘,咬破指尖兒,一滴jīng血落了下去。
這把匕首且不說是不是古時候凌遲之刑用的凶刀,僅憑其凶戾之氣,便不可小覷。這匕首也不知在地下沉寂了多少年了,今夜突然吸到人的jīng血,突然就像是被喚醒了一般,上面縛住的兩道符咒都齊齊崩斷!
匕首發出一聲錚鳴之音,刀脊上原本殘留的漬跡竟以ròu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一把沉寂了少說千年的凶刀像是覺醒一般鋒利如雪!
與此同時,凶煞之氣也濃烈得發黑!
夏芍周身元氣震dàng,感覺這匕首像是要反噬她,一瞬間眼前黑蒙蒙一片,好似出現了無數慘嚎的聲音,怨氣像在眼前化作怨靈,扭曲猙獰的面目像她撲來!
夏芍知道,這只是幻覺。當yīn煞之氣進入腦中,人便會出現幻象,有的時候,見鬼的說法有可能是真的看見了靈體,也有可能只是幻象。比如說yīn盛陽弱,人氣場比較弱的時候,就容易出現幻覺。
此時夏芍周圍,明顯是yīn氣極盛!但她卻是冷哼一聲,咬破舌尖,含血噴出一口氣息,血滴落在匕首身上,那匕首很是歡欣鼓舞一般,看起來竟是想要吸收這滴jīng血。
夏芍趁著這工夫手中法決掐起,急速變幻,連連虛空畫了三道符咒,困住了匕首!
匕首自然不肯就范,它凶煞極qiáng,被夏芍以jīng血喚醒後煞力更勝以往,濃烈的煞氣被符咒困在一定范圍內,卻是越聚越多,想要震開一般。
夏芍自然不給它這機會,她連連又畫了幾道符!
五道!七道!九道!十三道!
一道接一道連連施壓,符咒就沒停過。
按理說,這匕首如此凶戾的煞氣,連唐宗伯收服它都要費些工夫,按夏芍如今修為的境界,要收服它可以說要冒很大的險。徐天胤深知此道,所以才畫下了奇門遁甲的陣法,幫她護持,以求她在受困反噬之時,助她一臂之力。
但奇怪的是,夏芍手上的符咒一道接一道製出,她周身的元氣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種變化不是說她周身的元氣不見激dàng震動,震動是有的,但那是她在以元氣虛空製符的時候自己引動的。但製符或者是作法本就是消耗元氣的事,而元氣的深淺幾乎就代表了修為。比如說鬥法,元氣若是消耗光了,那這人必定是要大傷的!
虛空製符消耗元氣很重,以夏芍的修為,連續十次便應該是極限了,剩下的便只能跟這匕首耗著,看這些符咒能不能壓製得住它的煞氣。若是不能,徐天胤就得幫忙。
但這都十三道了,她周身的元氣依舊沒有耗損!且,手上還在繼續!
十五道!十七道!十九道!二十三道!
二十五道!二十八道!三十六道!
徐天胤坐在夏芍身後,向來不善表露的神色都微微露出訝異。
三十九道!
那匕首若是個人,會說話的話,估計要鬱悶死了。它煞氣再qiáng,再厲害,再能耗,也耗不住夏芍這個變態元氣不耗損!
她大有“你不服,不降,我就在你身上施個百八十道符咒,困不死你,也埋了你!”的架勢。
估計當初孫悟空大鬧天宮,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掙扎了五百年也爬不出來,就是這個感覺。
夏芍頂多胳膊酸點,她不累,jīng神好得很,那匕首卻是煞氣被這三十九道符咒磨得快要耗不起了。
最終,在夏芍的符咒加到五十四道的時候,匕首終於是服了。
它發出一聲錚鳴,周圍煞氣悉數散去,而與此同時,夏芍身體裡感覺到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
有了這種感覺,夏芍便知道,應該是成功了。
她第一次憑自己的本事收服一件法器,還是件殺伐之用的殺器,心qíng自然是很好。拿在手中揮舞了兩下,當即便看見漆黑的山林裡雪線弧光,寒澈森涼。
“師兄!”夏芍回頭,輕輕揮了揮手中的匕首,眼眸彎彎,笑眯眯。
徐天胤眸中的驚異神色已然不見,眸如黑夜般如常,輕輕點頭起身過來,卻是默默又把這把匕首拿了過來。
匕首一落到他手上,凶煞之氣便要湧出,夏芍意念為引,煞氣盡去。她以為徐天胤只是看看,結果這男人默默把刀入了鞘,默默收回身上。
夏芍愣住,鬱悶了,“我已經收了它了!”
“但它還是會有煞氣。剛才與你鬥法,它是耗去了些煞力,此刻才如此乖巧。待過幾日,煞氣還是會有泄露。女子體yīn,不適合再有yīn氣入體。這鞘不管用,我幫你做件,下周末拿給你。”徐天胤開了車門,“上車。”
夏芍跟著上了車,卻是說道:“下周六胡嘉怡生日,我得出席她的生日宴。”
“在那之前。”徐天胤說著,便發動了車子。
送夏芍會學校之前,他開車去了市區的藥店,買了創可貼回來,手裡還拿了瓶白藥。夏芍一看便知道那創可貼是給她貼咬破的手指尖兒的。至於那白藥……
徐天胤幫她貼好創可貼,果然用手指沾了點白藥,伸到她面前來,黑漆漆的眸凝著她,“舌尖。”
夏芍笑著扭頭——她才不中計!她可沒忘,上回在車裡,這廝騙她要跟她說那句qíng話,結果卻是想偷吻她。今天她要是把舌尖兒伸出來,傻子也知道後果。
“乖。”男人語氣呆板,完全不像是哄人的語氣。
夏芍回頭,一把將藥瓶子拿過來收進包了,笑道:“我回去自己擦。”
被他吻完了,她還得歇一會兒才能回去,不然頂著紅腫的唇在校園裡招搖過市,她才不gān!今天實在是有點晚了,時間上不太富裕。
“不吻你。”男人語氣還是有點呆板,卻帶了點別的意味。
夏芍轉頭疑惑地望向徐天胤,見他黑漆漆的眸裡似乎有點鬱悶的qíng緒一閃而過,手指伸著不肯放心,堅持要為她擦藥。
“受傷了,不吻你。”他耐心很好地解釋,然後等待。
夏芍卻是愣了愣,沒想到他連這點都在乎,其實舌尖也就一點點咬傷,不太重。
心裡暈開暖意,她這才一笑,緩緩伸出舌尖。
車子停在藥店外,裡面亮堂的燈光照進車裡,照見少女的舌尖粉白一點,誘人可愛。男人的眼眸立即便深了深。看見他這眼神,她舌尖立刻又縮了回去。
他動了動手指,她才又把舌尖伸了出來。
徐天胤的手指微涼,沾著白藥,塗抹去舌尖,立刻便傳來苦意。夏芍卻是臉上一直帶著淺笑,笑容恬靜。
擦好了藥,徐天胤這才發動了車子,把她送回了學校。
今晚,校門口依舊有學生會查勤,但是見到夏芍進來,卻是沒一個敢上前的。盡管眼神各異,盯著她不放,卻是沒有來找茬的。
夏芍見此,自然是大方抱著花瓶和鮮花從人前走過,目視前方,當做沒看見這一群人。
順利回了宿舍,夏芍卻是收到了柳仙仙的嘲笑。
這妞兒盯著夏芍抱回來的花看,左看右看,又看去她昨天帶回來放在書桌上的花,嘴角抽搐著笑問:“你師兄真的有làng漫細胞嗎?你沒發現他昨天送你的花,和今天送的一模一樣嗎?連包裝都沒換!還是玫瑰和百合!包裝的位置都一樣,一個花店定的吧?你還喜滋滋地抱回來?”
夏芍不理她,把自己挑的粉彩花瓶裝上水,把花cha上去,擺到桌子上。
胡嘉怡跟過來看熱鬧。
柳仙仙“嘖嘖”點頭,“瞧瞧!跟孿生姐妹似的!我頭一回知道,花還有孿生的。”
苗妍在後頭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芍笑著回頭看她一眼,“這對一個沒有làng漫細胞的人來說,已經很難得了。送什麽不重要,有心才最是難得。若是有一天,你也遇上了這麽個男人,我勸你可以考慮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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