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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兄_困倚危樓/困困【完結】》第42頁
  說罷提了劍衝殺上去。

  慕容飛好生驚訝,剛想將他斥退,那宮主卻先動手了。先前雙方對峙時,慕容飛百般試探,那人都是不動如山,此刻動起手來,卻是劍光如電,只聽“嗤”的一聲,慕容飛胳膊上已被劃出了長長一道口子。

  “少主!”

  眼見自家少主受傷,那些慕容府的侍衛立刻一擁而上,與那宮主纏鬥起來。場面變得如此混亂,慕容慎自重身份,自然不好再上前圍攻了,只能跟那兩個和尚道士一起站在一旁“掠陣”。

  許風擠在人堆裡,被人推來搡去,根本近不得那人的身。反觀那宮主卻是遊刃有余,除了慕容飛能勉qiáng招架幾招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烏合之眾。”那宮主哼笑一聲,道,“慕容先生若再不攔我,在下就只能先走一步了。在下家中……還有人在等我。”

  他這番話雖是對慕容慎說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許風。

  許風心中惘惘,不知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還指望自己裝著什麽也不知道,仍舊回到那屋子裡與他兄友弟恭?何況慕容慎早在那件衣服上動了手腳,他今日是絕對走不脫的。

  果然慕容慎靜立一旁,並不急著攔他,而那人經過一番廝殺後,出劍的動作已漸漸慢了下來。饒是如此,他臉上也絲毫不見慌亂之色,且常使出些莫名其妙的多余招式,明明可以用劍,他卻偏要使掌,明明不用避開的,他卻偏要使出輕功來。

  許風一開始還看不明白,後來猛地醒悟過來,知道他這般耗費心思,不過是怕血漬弄汙了身上那件衣裳。

  到了這般地步,這魔頭竟還如此惺惺作態!

  許風氣怒jiāo集,手中長劍舞得潑風一般,直往那人身上招呼。那人與他目光一對,便又輕輕錯開了,並不與他jiāo手。

  許風硬提著一口氣,死死追了上去。那人無可奈何,便想突圍而出,但慕容飛好不容易困住了他,豈肯讓他走脫?忙衝過來堵住了他的去路。

  那宮主眸光一沉,終於下了狠手,一掌劈向他的左肩。慕容飛的胳膊剛受了傷,不敢與他硬拚,隻好往旁邊躲了一躲。誰知那人原就是要取他的右手,緊接著就是一劍斬出。

  這一劍若是斬實,慕容飛的整條右臂都要廢了,許風qíng急之下,縱身撲過去撞開慕容飛,自己替了他的位置。

  那宮主見許風籠在他劍光之下,臉上驟然變色,硬生生改了劍勢,手中長劍在地上劃出長長一道劍痕,他自己也被內息震得後退了一步。

  他凝劍不發,許風卻是毫不留qíng,劍花一挽,劍招連綿不絕的使了出來。

  那宮主隻好舉劍來擋。

  許風自練了左手劍,只有一招劍法練得最是純熟,就是周衍從前教他的那一招殺人劍。這時仇敵當前,他幾乎是想也不想,自然而然地使了出來。

  那宮主先是一愕,隨即彎了彎嘴角,道了一聲:“好!”

  他劍法遠比許風jīng妙,但兩人同時出劍,許風的劍竟堪堪避過他劍尖的鋒芒,貼著劍身直衝上去,一下刺中了他的胸口。

  輕而易舉地像是早已練習過無數遍。

  許風從前學這招劍法時,心中就覺得奇怪,他的對頭又不是塊木頭,豈會站在那裡任他斬殺?直到真正出劍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那宮主的劍法中原有一處破綻,而周衍教他的,正是破解之法。

  他早將自己的死xué送到了他手上。

  許風的劍已刺入那人胸口,只要再往前遞進一寸,就可取他xing命了。但他手上青筋凸起,無論如何也使不出勁來了,隻心中茫茫然地想,眼前這人究竟是他的周大哥,還是那作惡多端的大魔頭?

  這樣燠熱的天氣,仿佛連空氣也凝固住了,隻蟬鳴聲愈響愈烈。

  那宮主眸光流轉,忽然微微一笑。他白衣墨發,面如冠玉,直如畫中之人,慢慢抬手捉住了鋒利的劍刃。

  許風眼瞧著那一隻白玉般的手掌被血染紅,聽得那人道:“你忘了我從前說過的話麽?你只有一次殺我的機會,要取我xing命……應當這樣才對。”

  說著,手上往前一送,劍尖霎時沒入了他的胸膛。

  許風耳邊嗡的一響,眼見大片的血色在他胸口暈染開來。

  那人低頭瞧了瞧,唇角也沁出了一縷血痕,他卻渾然不覺,兀自笑了一笑,低聲自語道:“可惜了風弟送我的衣裳。”

  第十八章

  許風夢見鋪天蓋地的紅色。他醒過來時夕陽西下,霞光漫天,正如血色一般。許風擁被而起,覺得心間撲撲跳著,眼前朦朧一片,看什麽都像浮著一層紅。

  隔一會兒慕容飛推門而入,見他醒了,不由欣然道:“許兄弟,你可算是睡醒了。你餓不餓?我去拿些吃的過來。”

  “不用,”許風搖搖頭,眯起眼睛打量四周,料想自己是在慕容府中,問,“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慕容飛在桌邊坐下來道,“你昨日跟那魔頭鬥劍,一劍刺出之後,忽然就倒了下去,可將我嚇了一跳,還當你跟他同歸於盡了。還好智空大師jīng通醫術,說你只是心力jiāo瘁暈了過去,身體並無大礙。”

  許風的記憶隻到那一柄沒胸而入的長劍,後面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原來他是暈了過去。後來怎麽樣了?那人……是生是死?

  許風還沒問起,慕容飛已先說了起來:“這回能擒住那極樂宮的大魔頭,許兄弟你可是立了大功。”

  聽得“擒住”兩個字,許風一直惴惴的心終於歸於平靜,問:“那宮主沒死麽?”

  “你那一劍刺得倒是夠狠,可惜差了些準頭,未能傷及心脈。”慕容飛邊說邊倒了杯茶,緊接著想起許風才是病患,忙把茶遞了過來,“照我的說法,當時就該再補上一劍,gān脆結果了那魔頭的xing命,也免得夜長夢多不是?可我爹偏說現在還不能殺他。”

  許風接了茶杯,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卻知道慕容慎為什麽這麽做。極樂宮勢大,光殺一個宮主濟什麽事?倒不如利用他的身份,將余下的人一網打盡。

  只是那人何等驕傲,就算重傷被擒,亦不會任人擺布,慕容慎這回怕是白費心機了。

  天色漸漸沉下去,許風眼前浮著的那層紅霧也跟著散開了。他抬眼望向窗外,目光慢悠悠地dàng開去,忽道:“我想見他一面。”

  慕容飛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愣愣問:“誰?”

  許風語音艱澀,說:“那宮主應當是關在慕容府中的地牢裡吧?”

  “不錯,就是從前關那楚堂主的地方,不過看守的人可比上次多了許多。說來也怪,那楚堂主被抓的時候,極樂宮不知派了多少人來打探消息,如今換成宮主了,外頭竟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爹恐防有詐,等閑不許人再進地牢了……”

  “我隻想進去問他一句話,問完就走,絕不會叫慕容公子為難的。”

  “此事倒也不難,只是不知你要問他什麽?”

  許風動了動嘴唇,卻沒有做聲。

  好在慕容飛也不追問,隻說:“明白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過今日天已黑了,我明天再想法子吧,你先吃些東西,好好休息一下。”

  說罷叫人送了吃食過來。

  許風其實沒什麽胃口,不過在慕容飛的催促下,多少還是吃了一些。但他已睡了一天一夜,可實在是睡不著了,待慕容飛走後,便仍舊在chuáng邊呆坐著。

  窗外一輪殘月在雲層中時隱時現,許風算了算時日,這才發現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再過幾天便是月初,也是他體內蠱蟲發作的日子。前幾個月他都是靠周衍的血熬過去的,至於這次……

  月色蒼茫,許風心中木然地想,大不了疼死罷了。

  他這一夜幾乎沒睡,到天亮前才迷迷糊糊地躺了一會兒,等醒來時,慕容飛已拿到了他爹的腰牌。隻這回牢房的戒備森嚴得多,慕容飛沒法陪他混進去,只能讓他一個人進地牢了。

  地牢裡那條路仍是yīn暗cháo濕的,許風一路走過去,見別的牢房都已搬空了,隻盡頭處那間還有人把手著。因沒了那偶爾傳來的慘叫聲,反顯出另一種yīn森的味道來。

  可能是慕容慎事先打過了招呼,許風揚一揚手中的腰牌,兩個看守的人就放他進去了。鏽跡斑斑的鐵門打開時,發出一種怪異又刺耳的聲響,牢房裡暗得很,許風走得近了,才見水裡浸著一個人。那人因為傷重,隻一條右臂被鐵鏈鎖著,他整個人就伏在那隻胳膊上,靠著這點力道勉qiáng站立。他身上還穿著原來那件衣裳,胸口大片的血漬早已gān涸,變成了一種黯淡的深褐色,若非胸膛還微微起伏著,簡直讓人以為他已經死了。

  許風從未見過他這樣láng狽的樣子,像畫中人落進凡塵裡,被狠狠踩進了汙泥中。他心中騰起一點近乎疼痛的快意,剛踏前一步,那人就抬起了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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