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隻好停下來應了聲。
李家嫂子道:“許兄弟你又進城去抓藥了?”
“嗯。”
“聽說你還是個練家子?”
“隻學過點粗淺的拳腳功夫。”
李家嫂子的目光滴溜溜在他身上打個轉,說:“我娘家有一個妹子,今年……”
許風打斷她道:“李嫂子,我家裡還有事。”
“哎呀,是照顧你那生病的兄長吧?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沒想過成家的事?屋裡多一個人,也好給你幫襯幫襯。”
許風怕她再說下去,真要給自己做起媒來,剛要開口拒絕,忽聽“砰”的一聲響,卻是他屋裡的那扇窗子重重關上了。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許風趁機道:“不用了,我自己應付得來。”
說完就快步回了自己屋子。
他關上房門才算松了口氣,看看日頭快落下去了,又要開始準備今日的晚飯了。
“哥,你晚上想吃什麽?”
他習慣xing地掀開簾子問一句,卻見賀汀州已經醒了,正翻著書答:“你看著辦吧,我什麽都吃。”
許風瞅瞅他身後,那一扇窗子果然已經關上了,就問:“哥,剛才是你關的窗子嗎?”
“我才剛醒,”賀汀州抬起頭來笑笑,說,“可能是風chuī的吧。”
許風“哦”了一聲,也沒多想,就出去做飯了。賀汀州雖然說吃什麽都行,許風卻不敢敷衍,特意揀他愛吃的菜做了幾樣。
到夕陽西下時,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出爐了。許風端進去跟賀汀州一塊吃了,兩人邊吃邊聊點家常瑣事,十足的煙火氣。
吃過飯後,許風又去河邊打了幾趟水,燒了滿滿一桶熱水給賀汀州沐浴用。
他們住的地方雖適合隱居,就是屋子太小了些,gān點什麽事都騰挪不開,賀汀州在裡面沐浴的時候,許風就只能在外頭守著。他一邊聽著屋裡嘩嘩的水聲,一邊托著下巴盤算著,等天氣轉涼了,他要多進山打點獵物,等攢夠了錢再換間大些的屋子。
想得正出神的時候,屋裡傳來“嘩啦”一聲響,像是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
許風一驚,忙跳起來闖了進去:“哥,你沒事吧?”
他一進去就後悔了。
賀汀州赤足站在地上,月白的裡衣被水打濕了大半,他頭髮也是濕漉漉的,有幾絡凌亂地貼在胸膛上。
此時月色正濃,許風腦海裡騰的冒出一句話來:美人如花隔雲端。
賀汀州似乎應了一句:“沒事,打翻了水而已。”
許風胡亂點了點頭,不知該接什麽話,只是面紅耳赤的退了出去。
接下來一個晚上,他走路都是打飄的。偏偏屋子又這麽小,到了人定的時候,他跟賀汀州不得不擠在一張chuáng上。
許風後悔沒多賺些錢了。他縮在賀汀州邊上,緊緊地扒著chuáng沿,閉上眼睛數獵物:一隻野兔,一頭野豬,一隻……
不知怎麽地,這些東西最後又都變成了月色下的那個人。
許風再也睡不下去,索xing從chuáng上坐了起來。
誰知賀汀州也沒睡著,出聲道:“半夜三更的,你去哪裡?”
“我、我去河邊衝個涼。”
“不是下午才去過嗎?”賀汀州伸手在許風腰間一按,說,“躺下睡覺。”
他手上並無什麽力道,但許風給他這麽一碰,腰立刻就軟了。
許風隻好重新躺回chuáng上,側頭看著身邊之人,悶聲道:“哥,你給我找個嫂子吧。”
賀汀州倏然睜開眼睛,問:“什麽?”
許風自顧自說下去:“嗯,要是能生幾個侄子侄女,那可再好不過了。到時我就帶著他們漫山遍野的玩兒,就像咱們小時候那樣。”
“咱們現在這樣,不也跟從前一樣嗎?”
“可是徐神醫說,只有雙修之術才能治好你的病,否則你非但恢復不了武功,而且仍要受那蠱蟲折磨。”
賀汀州靜了一會兒,說:“雙修的事……不成的……”
“為什麽不成?極樂宮的人不都這樣練功嗎?你從前……”
“那是從前的事。”賀汀州目光也如月色一樣,慢慢由許風臉上拂過,說,“可你不是要我答應你麽?往後隻跟真正喜歡的人練這雙修的功夫。”
許風心裡通通直跳,到這時才知,原來他下午說的那番話,賀汀州全都聽見了。他像是嘗著了那糖水的味道,既覺得甜,又有種說不出的苦澀,攪得心肝肺都疼了。因不想讓賀汀州瞧見自己這副模樣,他就將頭低了又低,道:“那、那你就不能喜歡一下……跟你雙修的人嗎?”
賀汀州揉了揉他的頭髮,苦笑道:“傻弟弟,qíng之一字,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
這當中的甜苦滋味,許風自己早已嘗了個遍,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他澀聲道:“是我錯了。”
賀汀州拉著他手道:“你別再動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了。”
頓了頓,道:“我雖然暫失內力,也不過是病好得慢些,沒什麽大不了的。”
許風望著他笑了笑,說:“可我舍不得見你受折磨。”
那笑容實在有些古怪。
接著許風就說:“哥,我下chuáng去喝口水。”
賀汀州應了一聲,聽見許風摸黑下了chuáng,似乎找了一會兒才找著茶杯,喝過水後,又輕手輕腳的躺回chuáng上來。
感覺那熟悉的體溫又挨在了身邊,賀汀州這才閉目睡去。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鼻端似乎聞到一陣甜得膩人的香味。
賀汀州久在極樂宮,當然知道這是某種催qíng香的味道,只是他頭腦裡一片混沌,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了。他夢見許多光怪陸離的場景,接著畫面一轉,他看見自己走進了一間屋子裡。
屋中的香爐裡燃著濃濃的催qíng香,紗帳層層疊疊地垂下來,籠住了躺在chuáng上的那道身影。
賀汀州緩步上前,輕輕挑開了紗帳,見chuáng上躺著一個青年。青年手腳修長,薄被下的身體未著寸縷,隻雙手被一條紅綢綁著。他因為那催qíng香的緣故,身體難耐地弓起來,額上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賀汀州捏住他的下巴,qiáng迫他抬起頭。
青年微微喘息著,烏黑的眼睛裡蒙著一層霧氣,惶惶然地望向他。
賀汀州的心口似被這目光撞了一下,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風弟。
他在心中叫了一聲,驀地記起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了。當時他還不知許風是他弟弟,某次心血來cháo,就對許風用了藥……
後來賀汀州得知許風的身份,自是再也不敢回想從前的事了,可是夢中的他卻是一無所知,已在chuáng榻邊坐了下來,將渾身綿軟的青年攬進懷裡,漫不經心地撥弄他敏感的身體。
青年在他懷裡戰栗不已,手腳羞恥地蜷縮起來,卻又被迫在他面前打開。
住手!
別傷他!
賀汀州被那催qíng的香氣攪得心神不寧,一面知道這是自己的親弟弟,無論如何不能碰他,一面卻又叫囂著索求更多,想狠狠地侵犯他、佔有他,讓他渾身上下都沾滿自己的氣息。
最終還是夢中的自己佔了上風,拇指輕輕碾過青年柔軟的唇。
“嗯……”
青年因著藥xing的關系,張嘴舔了舔他的手指。
賀汀州低笑一聲,便除了身上的衣物,將青年的頭按在自己胯間,哄誘道:“乖,好好地含著它。”
早已挺立的硬物拍打在青年臉上,頂端滲出的黏液沾濕了他的唇,顯得既yín亂又色qíng。
青年迷茫的雙眼似乎清醒了一瞬,難堪地別開頭。
賀汀州卻扳過他的臉,用火熱的硬物蹭了蹭他的唇,說:“張嘴。”
青年迷亂地張開嘴。
賀汀州一下頂進了他嘴裡。
“唔……”
青年被他頂得喘不過氣,嗚咽著搖了搖頭,眼睛裡的霧氣將散未散。
賀汀州在他濕熱的嘴裡進進出出,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qíng不自禁地叫:“風弟……”
許風雙眼泛紅,被他欺負得咳嗽起來。
賀汀州這才退出來一些。
許風咳了幾聲,用綁著紅綢的雙手擋住眼睛,啞聲道:“哥哥,不要……”
賀汀州心中一涼,一下驚醒過來。
“風弟!”
他叫了一聲,睜開眼發現自己仍是躺在chuáng上。屋裡沒有點燈,四周漆黑一片,卻有一道身影埋首在他腿間,正賣力地吞吐著他胯下勃發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