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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兄_困倚危樓/困困【完結】》第2頁
  許風面上一熱,說:“許某是個粗人,看的自然也是些市井之物。”

  “我瞧著倒挺有意思。”

  賀汀州邊說邊在榻邊坐下了,又叫錦書移了燈過來,津津有味地看起書來。

  許風不好打擾,隻得在旁邊gān坐著。眼見天色越來越晚,錦書對他連使眼色,意思是該伺候宮主就寢了。

  許風假裝看不見,恨不得變作木頭,糊裡糊塗地混過去才好。但他也知道自己男寵的身份,賀汀州來此不過是為了睡他。不管他願不願意,那樁折磨人的事qíng總歸是逃不過的。他隻當是受刑,往chuáng上一躺,再把眼睛一閉,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主意既定,許風便朝錦書點了點頭。

  錦書得了吩咐,忙進去收拾chuáng鋪。

  賀汀州何等功夫,這一切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抬頭問道:“你們主仆兩個打什麽啞謎?”

  “時候不早了,我讓錦書進去鋪chuáng。”

  “嗯,是時候歇息了。”

  許風上前一步,有些僵硬的說:“我來服侍宮主就寢罷。”

  賀汀州先是一愣,隨後眉毛一揚,不無驚訝地問:“你說什麽?”

  許風更加驚訝,反問:“宮主不要我伺候麽?”

  “當然不要!”

  賀汀州聽明白他的意思後,幾乎是從榻上跳了起來,那動靜大得生生把許風嚇了一跳。他也知道自己失態了,看了看面前低眉順眼的青年,隻覺一陣心浮氣躁。

  他依稀還記得許風從前的樣子,明明是出入江湖的毛頭小子,卻敢跳出來拿劍指著他。然而當初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已被他親手毀了。

  賀汀州深吸一口氣,隻恐滿腹心事說出來,會將許風嚇著,便隻溫言道:“你先睡吧,我得了空再來看你。”

  許風沒想到這麽輕易就逃過一劫,猶自不敢相信:“宮主不留下過夜了?”

  “不留,不留。”

  賀汀州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絲毫不見平日的從容氣度。

  那落荒而逃地模樣,倒像許風是什麽下流無恥的大yín賊,恐怕留得久了,就會被他玷汙了清白。

  許風驚疑不定 ,差點鬧不清誰才是男寵了。

  倒是錦書鋪了chuáng出來,見自家公子沒能留住宮主,好一陣痛心疾首,直到臨睡之前,還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qíng。

  許風可不理他,自管自上chuáng睡了。他免了那一番撻伐之苦,這一覺倒是睡得香甜,不多時就入夢了。

  夢裡聽見"得兒"、"得兒"的馬蹄響,仿佛回到了十九歲那一年,他剛下得山來,獨自走在通往洛陽的官道上。

  烈日炎炎,曬得人額上都是汗,許風邊擦汗邊小聲抱怨。他在山上看多了話本小說,一心想著行俠仗義快意江湖,哪知下了山才知道滿不是那麽一回事。

  頭一個是不能穿白衣,道上風沙大,穿沒兩天就變得灰撲撲了,洗衣服都能洗死人。再一個是不能大塊吃ròu大口喝酒,否則沒兩天就用盡了盤纏,只能去出賣苦力gān活。他腰間佩的那柄青鋼劍,就被他用來砍柴打獵了。

  最要命的是他還沒錢買馬,見別人策馬而行,當真好生羨慕。

  這時官道上又響起了馬蹄聲,許風回頭望去,只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拉車的兩匹駿馬通體雪白,不見一絲雜色,車上裝飾華麗,顯是出自富貴之家。奇的是這馬車上竟無駕車之人,隻任憑兩匹馬橫衝直撞,揚起陣陣塵沙。

  待行得近了,許風才看清其中一匹馬的後臀上cha了一柄匕首,正自鮮血直流,那馬吃痛不過,方才如此狂奔。匆忙中難辨方向,馬車漸漸偏離了官道,眼看再過不久,就要撞上前方一棵大樹了。

  許風暗叫一聲不妙,忙施展輕功追了上去。他天賦不算頂好,但一貫勤於練功,功夫底子打得不錯,輕松幾個起落,就已躍上了馬車。

  那匹受了傷的馬顯是駕馭不住了,許風當機立斷,抽出佩劍來斬斷了韁繩,由得兩匹馬狂奔而去,車身卻是慢慢停了下來。他見鬧騰了許久,馬車裡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心中好不奇怪,掀開簾子一看,卻是大吃一驚。

  原來車裡亂成一團,像是被人打劫過了一般,裡頭直挺挺躺著個人,臉孔朝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許風既然管了這事,gān脆一管到底,走過去扳過那人的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

  那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一身貴氣,相貌極為英俊,雖然面白如紙,但好在尚未斷氣。許風正想瞧瞧他有沒有受傷,他卻倏然睜開了眼睛,只聽“噗”的一聲,張嘴吐出一枚銀針來。

  這一下出人意料,若非許風反應迅速,便要給他刺瞎了眼睛。饒是如此,那銀針也擦著他臉頰而過,在頰上劃出長長一條血印子。

  許風連忙將人推開了,喝道:“你為何暗算於我?”

  那青年臉色更見蒼白,低聲道:“惡賊,我qíng願死了,也不會跟你走的。”

  許風奇道:“你說誰是惡賊?”

  “你不是極樂宮的人?”

  許風行走江湖,自也聽過極樂宮的名頭,當即道:“極樂宮欺男霸女,gān盡了惡事,我輩俠義中人,豈能與這等邪魔歪道為伍?”

  那青年面露懷疑之色,一時並不信他。

  許風便將自己如何見馬車在官道上狂奔,又如何出手阻止之事一一道來,未防青年不信,又報上了師承門派。他師門在江湖上雖不是鼎鼎有名,但也是名門正派,那青年聽後,果然放下心來。

  “小兄弟,”青年喘了喘氣,眼睛裡露出一點奇異的光芒,“你我萍水相逢,我本不該勞煩於你,但如今qíng勢緊急,我想求你一件事。”

  許風不敢隨意答應,隻道:“但說無妨。”

  青年的目光落在許風的佩劍上,咬牙道:“我求你一劍結果了我的xing命,免得落入極樂宮手裡,遭那惡賊yínrǔ。”

  許風錯愕不已。他絕沒料到青年會讓他殺了自己,別說他從未殺過人,就算要殺,那也不能濫殺無辜呀。他畢竟年輕,登時亂了手腳,連聲道:“這、這可不成……”

  那青年甚有決斷,當下並不多言,只是撲過來搶許風的青鋼劍。但他不知是受了傷還是中了毒,身上使不出力氣,三、兩下就被許風製住了。

  許風道:“你怕被極樂宮的人抓住,那趕緊逃命就是了,何必自尋短見?”

  “你不知道極樂宮的厲害,何況這次是那宮主親來,片刻就能追上了,根本逃不掉的。”

  “我瞧你的馬兒甚是忠心,沒受傷那匹又跑了回來,咱們棄車騎馬,定能快上許多。”

  那青年只是搖頭,慘笑道:“不成的,我若落到那宮主手中,自身受奇恥大rǔ也就罷了,只怕會汙了家族名聲,以後家中的兄弟姊妹,再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許風聽他所言,料想他出身定是不凡,又見他如此烈xing,不免動了俠義心腸,略一沉吟,便已定了主意,伸手將他抱了起來。

  青年驚道:“你做什麽?快放開!”

  許風抱著他出了馬車,縱身一躍,跳上了道旁的一棵大樹,將人放在樹gān枝椏間,靠繁茂的樹葉一遮,倒是不露痕跡。

  青年道:“你這是何意?”

  許風朝他睞睞眼睛,道:“極樂宮的人就算追上來,也定是循著車轍的痕跡,只要我趕了馬車繼續往前,他們絕料不到你會躲在這裡。”

  青年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他意思:“小兄弟,這可太過凶險了,你不是極樂宮的對手……”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同他們硬拚的。我雖只會點微末功夫,想來逃命還是成的。”他猜想那青年出了事,他的家人手下定會急著尋找,隻盼能拖延些時辰,助他逃過一劫。

  許風說完這話後,也不管青年如何勸說,道了句“後會有期”,便輕輕跳下樹來,將那匹沒受傷的馬套回車上,鞭子一揚,駕著車絕塵而去。

  因日頭正烈,官道上沒什麽人,許風駕著馬車走了小半個時辰,忽聽身後一陣馬蹄聲滾滾而來,足有十數騎之多。他心頭狂跳,知道是極樂宮的人追來了,忙把鞭子揮得更急。耳邊卻驀地響起一道銀鈴似的笑聲。

  “慕容公子,我家宮主好心請你回極樂宮做客,你怎麽連這點面子也不肯給?”

  這道女子的嗓音既嬌且軟,妖媚入骨,明明從遠處傳來,卻仿佛近在耳邊,搔得人心頭髮癢,幾乎把持不住。

  許風這才知道那青年複姓慕容,也不知是不是慕容世家的人。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聽了女子的笑聲後,隻覺氣血上湧,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只見他身後果然跟了十幾個人,隱隱以當中一個青衣人為首,那青衣人頭戴鬥笠,遠遠的看不清容貌,只露出一雙握著韁繩的手。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映著手中烏黑的韁繩,當真是瑩白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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