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凜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冷漠地甩開了周放挎包的鏈條,轉身就走。
這一晚,兩人不歡而散。
那天之後,接連三天周放都沒有聽到任何宋凜的消息。
第四天,周放讓助理又約了郭行長吃飯賠罪,如今這節骨眼上,也只有郭行長手裡那個走了一半的申請希望最大。
助理定好了約定的時間,到辦公室來和周放上報。
“郭行長對我們有點愛理不理的,您的邀請他同意是同意了,但是時間定在一個星期以後呢。”助理撇了撇嘴又說:“還有件事。”
“嗯?”
“宋總的秘書最近老是在打聽郭行長和您的事,我看他們有點不太正常。這次這事本來他們就不gān淨,現在連我們貸款的事也想摻和,是不是想使壞啊?”
周放聽完這個消息,正在批文件的手停了停。抬起頭,又確認了一遍:“是宋凜的秘書在打聽?”
“對啊,我感覺他們是想不讓郭行長借錢給我們。”
周放手裡的鋼筆戳在紙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墨點。
半晌,她意味深長地一笑,對助理說:“定個酒店,公司聚餐。”
“這時候了還聚餐?這批貨的事可怎麽辦啊?”
周放套上了鋼筆的筆套,對助理揮了揮手:“知道了,我會處理的,出去吧。”
郭行長同意吃飯的消息傳出不過半日,周放就迎來了新的轉機。
宋凜的秘書帶著合同親自來了公司。April決定把周放手裡的這批侵權成衣全部買下來,為爆款做儲備貨源。
周放拿到合同,沒有太過驚訝,只是微微抿了抿唇。
當晚就帶著公司的人去聚餐了,這段時間大家壓力也是快要爆表了,需要釋放。
晚上喝得爛醉,周放一路唱著歌回家。
燈光迷人,不出所料,宋凜果然等在電梯門口。
周放笑眯眯地看著他,毫不理會他鐵青的臉色,拿了鑰匙開門。
門剛一打開,周放已經被宋凜用力地推了進去。
周放踏在玄關的地毯上,彎腰正要脫掉高跟鞋,宋凜已經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砰”一聲,狠狠將她抵在牆上。
周放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低頭看著他,一動不動。
宋凜一揮手,將周放手裡的挎包扔出好遠。
周放忍不住笑:“那是愛馬仕。”
宋凜死死盯著她,目光咄咄。
“你故意的?”小劇場:
周放:姐總算是度過了危機,感謝ATV,BTV,TTV,MTV,AV。
宋凜:你最該感謝的難道不是我?
周放:感謝宋老板慷慨解囊。
宋凜:就這樣?
周放:你想怎樣?
宋凜:郭行長能享受的待遇,我這邊……
周放:沒問題,我一人一個煤氣罐,送你們一起上西天。
第22章
周放今天心qíng特別好,一直笑眯眯的。兩條細瘦的長腿像蛇一樣盤在宋凜腰上,雙手自然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她低下頭,獎勵似的吻了吻宋凜的鼻尖。
嘴唇一寸一寸往旁邊移著,最後停在宋凜的耳畔。她咬著宋凜的耳垂,用撩人的聲音說:“我和自己打了一個賭,事實證明,我贏了。”
周放得意洋洋的表qíng,讓宋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他心煩氣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直勾勾盯著周放,眼中是qíngyù的混沌。
“通常贏了我的女人,我都會把她收拾得很慘。”
“噢?”周放滿不在乎地看著他,臉上毫無懼意:“怎麽個收拾法?”
“睡服。”
周放笑:“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這麽好的口才。”
宋凜粗魯地扯開周放的衣領,露出了內裡的黑色胸衣,以及那條深長的溝壑。
他一口咬在周放的鎖骨之上,恨恨說著:
“我說的‘睡’,是這個‘睡’。”
……
周放始終記得宋凜對她說過的話——“感qíng用事的人,不會成功”。
當周放真的把自己和宋凜的關系,看成簡單的男女身體關系之後。她反而走出了之前一直困著她的囹圄。
她必須承認,是宋凜那一晚的反應,讓她想到了之後的絕地反擊。
這不是她贏得最漂亮的一次,卻是讓她心qíng最好的一次。
這個結果至少證明了,從頭到尾,不是她一個人在悸動。
迸發的荷爾蒙撩動鼓噪的心跳,宋凜的頭深埋在周放頸間,周放的耳畔是他失控而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撩動著周放心底最原始的yù望。
宋凜沒有耐心去解剩下的扣子,用力一撕,直接扯破了周放的襯衫,她笑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宋凜不在乎周放報出來的是愛馬仕還是香奈兒,他只知道眼前的這些東西都很礙事。
貼身的A字裙被推到腰間,腿上輕薄的黑色掛襪對此刻的宋凜來說,是難以言喻的絕佳誘惑。他一手扯著掛襪的扣子,一手撫上周放胸前的柔軟。
隔著黑色的無痕胸衣,宋凜壞笑著問:“這又是什麽牌子?”
周放勾著宋凜的脖子,湊在他耳邊低聲而緩慢地說著:“維多利亞的秘密。”
宋凜的手從邊緣探進,粗糲的指腹觸到周放胸前的軟ròu,兩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宋凜的吻從她的額心一路向下,最後落在胸口的深溝yù壑之間。
“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秘密。”
……
周放的頭髮被汗濡濕,黏在兩鬢,汗涔涔的身上,緊貼著一具火熱的男人身體。常年的鍛煉讓宋凜肌ròu緊實,手臂有力。
地上全是周放衣服的碎片。這個男人今天的出現,從一開始都充滿了破壞力。
整個過程都太失控了,失控到她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被他扔上了chuáng。
他緊緊抱著她的腰,兩人距離是那樣親密,親密到周放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跟他走了。
所有的感官,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這個男人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而戰栗著。
他像一把燎原之火,在她身體裡燃成熊熊之勢,每一次都好像要把她灼燒成灰燼。
周放覺得身體好像不再是自己的,除了攀附著他的肩背,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最最失控的時候,周放覺得自己眼角有濕意,聲音裡也帶了嗚咽。
宋凜俯下身,額頭抵著周放的額頭,他額上的汗滴落在周放的眼皮之上,她眨巴著眼睛,半天都沒能睜開。
他吻了吻她的鼻尖,然後輾轉著滑到她的嘴唇之上,周放覺得自己已然為他綻放。
恍惚中,她聽見這個男人說。
“睜開眼,看著我。”
周放抹掉眼皮上的汗滴,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宋凜放大的五官,眼中盛滿了難言的溫柔。
他說:“記住我,我是宋凜。”
……
其實在此之前,周放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宋凜就會接招。所以當宋凜真的要把她的貨全買下來的時候,她心裡是有異樣感覺的。
那是一種危險的感覺,像走鋼絲、蹦極、像這世上一切最危險的運動,讓人既好奇又害怕。
棋逢對手,勢均力敵,不論贏或者輸,都充滿著不可預知的刺激。
進房的時候太激烈,什麽都顧不得了,窗簾也沒有拉。清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she進房間裡。微光讓房間裡的陳設都顯現淺淺的輪廓。
宋凜睡著了,月光勾勒著他的身影。周放半靠著chuáng頭仔細看著宋凜,用手指輕輕描摹著他的樣子。
劍眉,高鼻,薄唇,最後,又回到那雙任何時候都讓周放看不明白的眼睛之上。也許是月光蠱惑,在周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低頭吻在了他的眼睛上。然後,她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
她在做什麽?瘋了嗎?
早上九點的陽光暖意融融,將周放曬醒。周放睜開眼睛的時候宋凜已經不在。
若不是地上一地láng藉,她甚至有點懷疑,昨晚的一切是自己喝醉酒的一場chūn夢。
宋凜習慣了早起健身,之前周放也碰到過幾次。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得更自律,也難怪都三十四了,身材還保持得那麽好。
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腦中還在回憶著昨夜的片段,不知不覺就喝了大半瓶。
看著只剩不多的水瓶,周放這才發現,原來她是這樣的渴。
例會開了一下午,結束會議,周放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
這一段時間大家都在忙那批貨的事,如今雖然解決了,但作為給April的供貨,後期的質檢、物流也都需要公司來處理。
jiāo上來需要周放把關拍板的事堆積成山。周放看了一眼時間,心想,今天看來注定是要加班了。
一直忙到快九點,周放才初步把所有送上來的文件看完,做了基本的批注。收拾東西離開公司的時候,整個公司只剩下守夜的保安。
每天忙得回家都是披星戴月的,周放還真就是這樣的人了。
人在很疲倦的時候,真的看不得髒東西。
所以當周放一出門看到汪澤洋的時候,她下意識是往相反的方向走,眼不見為淨。
可她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汪澤洋給堵了。
不知道他是打哪兒來的,喝得爛醉,一靠近周放,周放就忍不住拿手掩鼻。
周放皺著眉問:“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汪澤洋目不轉睛地望著周放,眼中有眷戀有不舍,有後悔也有遺憾,他說:“我要結婚了。”明明是喜事,說出來的語氣卻有幾分不甘:“新公司出了問題,需要沈培培家裡的幫助。”
周放往後退了一步,鄙夷地上下看了汪澤洋一眼,忍不住嗤鼻:“恭喜你,眼看著人往中年走了,居然還能吃上軟飯。”
好似習慣了周放的冷嘲熱諷,汪澤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只是一直不舍地望著她:“周放,如果我求你,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周放不屑乜了她一眼:“我瘋了嗎?”
兩人還沒說上幾句話,不知從哪鑽出來的沈培培,已經qíng緒激動地衝了出來。
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著周放的鼻子就開始罵,全然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淡定優雅,潑婦一樣,甚至想要對周放動手。
“周放你要臉嗎?勾引別人的男人!你現在都跟宋凜了,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們家洋?”
“我們要結婚了!”她恨恨向周放展示著手上的戒指。
那麽大一顆鑽石,真夠閃的。周放冷笑著看了汪澤洋一眼,什麽都不想說了。
周放繞過這對狗男女,想要盡快回家,卻不想沈培培還不依不饒的。
她一把抓住周放的肩膀,大聲說著:“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洋!只要你不再糾纏洋!想要什麽,你說!”
“放……”“手”字還沒說出口,沈培培的手已經被高高攫住。
周放抬起頭,這才看清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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