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揉著頭,尷尬地抬頭。他一聲不吭,忽然一把扯過我,雙手死死扣住我的肩膀,帶我入懷,把我勒在他的懷裡。
我幾乎不能呼吸,垂下眼臉,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在我看來只是一個普通的擁抱,但顧持鈞顯然不這樣想。他一向都反應迅速。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持鈞抱著我坐在視聽室的那張沙發上。沙發太小,只能坐一個人,我不得不坐在他的腿上。
“你怎麽會看這帶子……”
“你跟我說了之後,我就找人去找當年活動的帶子,沒事就翻出來看看。”顧持鈞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視線一掃屏幕,“看著就能笑起來,你那時候真是可愛,那麽多人,就你一個人最惹眼。難怪我會把你從人群裡挑出來。”我笑了笑,輕輕吻他。
我很少這樣主動,顧持鈞眼睛睜大,扳起我的下巴,吻我。舌頭伸進來,跟我的舌頭糾纏,一下下進入極深。我口不能閉,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軟了,任憑他在我唇舌間動作,然後給我空氣。身體貼得近,我又坐在他的腿上,不注意到他的某些變化是不可能的,我輕輕挪了挪身體,聽到他輕輕喘了一下。我嚇得不敢再動,想從他大腿上跳下來,他卻按住了我的頭壓向他的臉,想說的話統統都悶在他的耳邊。
片刻後他放手,正對我的眼睛開口,聲音不高,“被你發現了,怎麽辦?”
我全身都要燃起來了,整個人開始結巴,“發發……發現……什什麽?”
他穿著一身睡袍,帶子松松垮垮系在腰上,之前我們的一番動作,前襟微皺敞開了一個V字形,那luǒ露在外的皮膚宛如金色的沙子,xing感到了極點。我還來不及反應,他捉住我的手,穿過睡衣腰帶,直接往下身探去。
就算沒吃過豬ròu也見過豬跑,我再傻也知道他要做什麽。更何況,他睡袍下的動靜實在不小,隆起的形狀分明可見。
“我……我……你……你……要做……什麽……”
顧持鈞低聲說:“幫幫我。”
我很快發現,即便見過豬跑,可輪到自己親身上陣的時候,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實踐和理論真的截然不同。我哆嗦得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手,就好像患了異手症的病人,別說幫他,指尖一碰到那個挺硬的滾燙事物,渾身就一抽搐,除了哆嗦,根本就沒法進行下一步。顧持鈞凝視我半晌,最後抓住我不爭氣的手從睡袍裡出來,挨個親了親我的指尖,隨後是手背手心,最後是手腕上的皮膚。他吻得那麽細致,仿佛那是全世界最值得珍愛的事物。我從來不知道吻手心也會讓人身體蘇軟。
他笑了一笑,伸手推我,“乖,上樓吧。”
大腦早就不好使了,完全無法指揮四肢,卻很有理智地分析,如果我走了,他又要看著我投影在屏幕上的臉用手自己解決?真是荒謬極了。
我gān脆心一橫,咬了咬牙,主動吻住他的薄唇,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說:“我……我不走……我是你女朋友……”
顧持鈞嘴角一彎,眼瞼微眯,“那你是說,你願意了?”
我很想後悔,但嗓子眼出來的聲音卻是“嗯”。
於是我聽到他用前所未有的愉快聲音道:“那我就笑納了。”
顧持鈞抱著我出了書房,上了樓,把我扔到他那張大chuáng上,動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衣衣扣,把襯衣扔到一旁,露出了光luǒ的上半身,那簡直可以媲美大衛的塑像。屋子裡的空調開得很足,本來我還覺得冷,瞬間熱了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抗議“力氣太大了”,細細密密的吻又壓了上來,嘴唇、鼻、臉頰、額頭、眉梢、鬢角……我已經察覺到這麽發展下去絕對要出事,但渾身發軟,竟然抬不起手指去推開他。身上的睡衣已被他撕掉,大片光luǒ的肌膚bào露在空氣中,我覺得有一絲冷,但下一秒就感覺到重新熱起來。是他肌膚的溫度。身上承擔另一個人的體重,我又熱又難受,難受得只剩喘氣的份兒。剛一張開嘴,他的舌頭就伸了進來,吮吸住我的舌頭,跟我死命糾纏。
那是一個長長的撩撥得我耳熱心跳的吻。混亂中看到他黑曜石一樣的眼睛,我叫出來。“顧……持鈞”,他用溫柔的聲音誘惑我,“寶貝,叫我名字。”
啥?啥?寶貝?!他不嫌酸啊!我臉上一陣灼熱。
“持鈞……”我低低喘著氣。
“再叫一遍。”
“持鈞……”
“真聽話。”他滿意地笑起來,手開始從我的腰線往下輕輕滑動,在大腿內側,輕輕劃著圈,“以後還叫不叫我大叔了?”
我又急又委屈地瞪著他,幾乎要哭了。我懷疑我認錯了人,我的偶像,那個英俊瀟灑的顧持鈞,怎麽會是這樣的惡魔般的小心眼啊?這個時候還要佔我語言上的便宜,他咬上我的耳垂,“寶貝,你耳朵真甜。”
“哪……哪裡甜了?”我臉都要燒起來了。
“以後家裡可以不用買糖了,”他舌尖在我耳邊上滾過,然後又掉過頭跟我接吻,“是不是甜的?”
我根本就沒力氣回答他的話。這個人說起調qíng的話,比在電影裡的深qíng款款更有吸引力,我被他蠱惑,雙臂好容易積蓄好了力氣,結果沒能把他推開,反而環上了他的脖子。大腦裡迷迷糊糊想到,不對,不是說誰先表白誰輸掉嗎?明明是他先跟我表白的,明明我應該在感qíng的上方啊,怎麽被他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呢?這世界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啊,發生的事qíng實在有些糊塗了,依稀記得大腦裡理智和感qíng天人jiāo戰,冷不妨覺得大腿一冷,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腿已經被他分開了。某種叫後怕的qíng緒正如其名,姍姍來遲。驚駭鋪天蓋地,我收回吊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並攏腿,弓起身子,試圖把自己蜷縮成蝦米,一寸一寸挪動,慢慢朝後縮。
顧持鈞微微遲疑,手肘撐在我身體的兩邊製止我的動作,雙手慢慢撫上我的臉。他俯下身,小心翼翼親我,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小真,別怕。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會負責的,”他的動作溫柔下來,“你可以相信我的任何話,也可以相信我給你的任何承諾。”
我茫然地看著他,抓住他的胳膊,手指抖抖顫顫。他翻了個身,側躺在我身邊,就這樣抱我入懷,肌膚相貼。我把臉埋進了他的肩膀,赤luǒ的身體挨在一起,很容易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硬邦邦的東西頂著我的小腹。他的皮膚有點濕,大概是出了薄汗。我稍微挪了挪身子。他身後是大片的落地窗,遠處城市裡的燈火就像璀璨的星空。
我聽到了他壓抑著呼吸,呼吸卻非常重,想必忍得很辛苦。好在黑漆漆的臥室看不到我紅得滴血的臉,我吻上了他的唇。我想他應該明白我這個吻表示默許。結果他實在太明白了。他進去的一瞬間,我身體一僵,“啊”一聲,真的哭出來。
“神啊!疼死我了,好像有把斧子把身體從內到外劈開了,一定流血了,好難受,誰說不疼啊?誰會喜歡做這事啊?誰說有快感啊?你們那都是什麽變態的體質啊?媽的,總之絕對不是地球人!”
“咬我。”
疼得失去理智了,眼冒金星,仿佛茫然行走在黑夜裡。處在崩潰邊緣,我還以為自己要死過去,卻聽到顧持鈞滿足地歎息了一聲。我恨得牙都疼了,把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氣不打一處來,我哪裡跟他客氣,一口氣咬住他的肩膀。
他長期鍛煉,肌膚柔韌有彈xing,一口咬下去都是肌ròu,顧持鈞悶哼了一聲,也不再進一步動作,抱著我坐起來,讓我跨坐在他身上,輕輕拍著我的背。不坐起來還好,一旦換個姿勢,堅硬的器官埋進去更深,我也更疼了,“疼……”我的眼淚往下掉,用模糊不清的聲調控訴。
“覺得疼,你才會記住我是你的男人。”聲音毫不留qíng,甚至還有點冷酷。我費力轉過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淚光中他的臉有點模糊和扭曲,但還是很英俊啊,不對,我到底在想什麽啊?明明是一張雖然寫著心疼但還是毫不吝惜帶給我疼痛的臉。我所托非人,他居然故意讓我這麽疼。他慢慢地動了起來,然後疼痛感略微減少了些,這就好比一碗辣椒水灌下去,辣的耳鳴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最難熬的過去,那此後的辣就算不得什麽了。
實際從科學道理來說,是因為大腦更易接受高敏感區域傳來的疼痛。疼痛抽走了我全部力氣,我恍惚失神,顧持鈞的手在我光luǒ的後背遊走,在我的肩膀一吻,用惡魔一樣的語氣誘哄我。
“說,許真是顧持鈞的。”
我又氣又躁,不想理他,把臉更深地埋在他的胸口,手臂用力圈著他的脖子。他腰上一用勁,我能察覺他直頂到底,那種熱辣辣的疼痛又在我身體中卷土重來。我“哇哇”叫,半哭著嗚咽,一字一句重複,“許真……是顧持鈞的……”
他聲音陡然凌厲,“說,以後只有顧持鈞一個男人。”
這叫什麽話?好像我之前很不檢點一樣,明明我是個身心純潔的好孩子,他的醋勁也太大了,從幾天前的晚宴一直吃醋到現在。初夜都給他了,他還想怎麽樣?我喃喃,“我根本……”
他似乎沒興趣聽我語意不清的嘟囔,打斷我的話,聲音更凌厲了幾分。“說。”
我疼得連腳都在抽筋,幾近崩潰了,“我,我一直只有你啊……”別過臉去,抵著他汗濕的額頭,輕聲說,“我喜歡你。”
那天晚上是怎麽開始的,我印象深刻,但如何收尾卻實在不記得。
做到最後,疼痛模糊了我的意識,或許還有些微的快感。身體好像變成了一艘在汪洋大海上沉浮的小船,去往哪裡,全由不得自己做主。汗水淚水在我臉上一塌糊塗,他一點點全部吻掉。最後的意識,是他抱緊我,舌尖舔過我的睫毛,唇覆上我的眼睛。
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而我腰酸背痛。窗簾上了一半,但紗窗還在,擋住了大半的光線。
空調還在轉,我被被子完全裹住,一個人睡在顧持鈞那張超大的chuáng的中間。
居然讓我一個人起chuáng!我盯著天花板,手在被子裡揉了揉腰。顧持鈞折磨了我大半個晚上,再好的腰力都扛不住。我支著身體想要坐起來,腰間產生撕裂的感覺,完全不著力,我“哎呀”慘叫了一聲,跌回chuá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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