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裹著新圍巾,一臉嫌棄又期待地吃下臭豆腐的樣子,讓她忽然一下就有了真實感。
那天天上掛了一輪上弦月,從薄霧彌散的夜空裡時不時探出頭來。
她問了她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他要在美國待多久。
他的事業,他的未來,他的夢想,如果一定要在那片土地上開花結果的話,她如今,願意等他。
秦湛很是折磨地把一塊臭豆腐嚼了兩下咽下去了,拿了張餐巾紙捂著嘴巴,聲音悶悶地從紙後頭傳來:“我不回美國了,就呆在這裡。”
顧辛夷急切地問:“那你的項目呢?”
“你不知道有遠程視頻這種東西嗎?”秦湛哼哼,顧辛夷卻看到他方形紙巾沒有遮住的耳根紅紅的,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傲嬌。
顧辛夷這次倒沒有被噎住,她想上前抱抱他。
秦湛卻伸出手抵住她,不讓她接近,皺著眉頭,指著她手裡捧著的臭豆腐。
很明顯,再是高大上的男神吃著臭豆腐也有了地氣,更何況,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味道。
可是顧辛夷很喜歡。
她撥開秦湛抵著她的手,滿意地找店老板再要了一份。秦湛很糾結,卻沒有製止她,最後哼了一聲,跺腳去買礦泉水了,臨了還落下一句話:“你臭臭的,我今天不親你了。”
可最後秦湛還是忍不住親了她。
顧辛夷說他出爾反爾,他厚臉皮地回答說情難自禁。
秦湛沿著江送她回去,月亮跟著他們一起在雲間穿行。
顧辛夷想,他再也不是那顆可望而不可及的月亮了,不再隔著388401公裡的距離,而是拉著她的手,傲嬌的有點欠揍,卻很會說情話的秦叫獸。
豆豆在做了好幾天擋箭牌後提出要見一見這位把顧辛夷迷得暈頭轉向的背影男神。
顧辛夷在征求了秦湛同意後,約在了甜品店裡。
秦湛其實很好商量,他就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我和你閨蜜同時掉水裡,你會救誰?”
顧辛夷當時就一臉蒙逼了,她看了看秦湛的嚴肅認真臉,顫顫地回答說:“你。”
秦湛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去見見她吧。”
顧辛夷很是心虛,其實她根本不會游泳。
要是兩人同時掉水裡了,她一個都救不了,反而還會搭上自己。
甜品店在新年的第一天就照常營業了,還推出了新套餐,豆豆裝了幾天淑女,給家裡長輩拜了年,荷包滿滿,遂把套餐吃了個遍。
顧辛夷和秦湛來得時候,豆豆一反常態,坐的端端正正地等著他們,面前空空如也。
這是間小包廂,裡面暖氣開得很足,秦湛接過她的大衣,掛在了架子上。
“坐這邊。”豆豆拉了她,坐在身旁,獨留了秦湛坐在對面。
顧辛夷看著秦湛,秦湛敲了敲太陽穴,很大度地笑了笑,主動做了自我介紹。
外頭服務員過來問需不需要點單,豆豆卻冷著臉道:“等會。”
這樣的豆豆是顧辛夷從未見過的,她想著憑秦湛的美色在豆豆這裡應該所向披靡才是。
豆豆敲了敲桌子,開門見山說,想問秦湛幾個問題。
“年齡?”
“26。”顧辛夷忍不住搶答,“他是十二月十二號生日的。”
她才一開口,就遭了豆豆一陣白眼,和“shutup”的口型,顧辛夷怯怯地縮了縮脖子。
秦湛挑眉,接話道:“26,男,戶籍北京,目前做光電一類物理學研究,沒有前女友,以後定居在哪裡,看辛夷的。”他歪頭看著顧辛夷,眨了眨右眼,有些俏皮,顧辛夷捧著臉看他,舍不得移開視線。
像是在做筆錄,他說得簡單又詳盡,幾乎將豆豆的問題堵死。
豆豆見顧辛夷花癡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偷偷在她腰間掐了一下,道:“比我們蘭蘭大7歲啊,是不是有點老啊?”
顧辛夷知道秦湛之前就很在乎年齡問題,忙說:“怎麽會!我就喜歡比我大7歲的。”她表了真心,又覺得不好意思,憨憨地低下了頭。
秦湛手長,隔著不大的方桌,揉了揉顧辛夷的頭髮。
他瞥了一眼豆豆,眼神挑釁。
豆豆又白了一眼顧辛夷,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什麽叫“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的真諦。
她想了想,才幽幽地吐出兩個字來:“處男?”
這問題問到了點子上,不只是顧辛夷不再搭腔了,就連秦湛也尷尬地不說話。
顧辛夷有些好奇地偷瞄他,秦湛耳根子紅著點點頭,清清嗓子道:“我有點精神潔癖。”
他答完話,又看著顧辛夷,最後害羞地看向門板。
豆豆唯恐天下不亂地長長地“哦”了一聲,顧辛夷捅捅她的胳膊肘,叫她別再為難秦湛了。
“下去點個單吧,要一份十二生肖套餐。”豆豆努努嘴,推著顧辛夷下樓。
十二生肖套餐是店裡的招牌,現做現賣,耗時長,中途為了樂趣,還叫顧客自己動手。
顧辛夷無奈,抱歉地看看秦湛,下樓去了。
待她同服務員一起端著蛋糕奶茶回來的時候,兩人的交談已經結束了,顧辛夷又想著坐回原地,可豆豆卻把她送到了秦湛身邊,頗有些和顏悅色的意思。
豆豆又恢復了本性,切了一份蛋糕下來拿著叉子就開吃了,秦湛也幫著她切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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