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見岑芮說話,立馬轉換了態度:“對對對,這時候回家幹嘛,就該學習。”
顧辛夷覺得這感動的心情是白瞎了,哼哼唧唧地撇撇嘴。
岑芮和老顧到底還是檢票進場了,秦湛把行李送到老顧手裡,再從老顧手裡接過了顧辛夷的手。
像是一種儀式。
秦湛不禁幻想,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在紅毯的盡頭,等著穿著白色婚紗的顧辛夷到來,她走來的每一步,都會有花雨落下,在音樂聲停下來的那一刻,老顧會把她的手交到他手裡,然後紅毯會鋪長,足足夠走一輩子。
那一定會是幸福的一輩子。
他期待的一輩子。
他偏頭看了看還在踮著腳往機場裡頭看的小姑娘,她還很小,喜怒哀樂都在臉上寫著,才及他肩膀高。
“你看著我幹嘛?”顧辛夷害羞地哼哼。
秦湛:“在想我們會不會吵架。”
吵架是一件顧辛夷非常不擅長的事情,她想到這樣的場景,心就擰成一團,顧辛夷很是委屈:“那要是吵架了怎麽辦?”
秦湛彎彎嘴角:“我個子比你高,所以我們吵架了,我一定會先向你低頭。”
顧辛夷很不爭氣地被這句話蘇到了。
送走嶽父嶽母,秦湛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顧辛夷也一樣,但她的關注點不同,她現在全身心都放在老顧給她的信用卡上,耀武揚威地跟秦湛宣告說:“從現在開始,我要包養你。”
她甚至把手機鈴聲設為了一首曾經爆火的神曲《我賺錢了》,循環往複地播放。
秦湛開著從天河機場回學校,一路上被荼毒地耳朵爆炸。
“我左手買個諾基亞右手買個摩托羅拉,我移動聯通小靈通,一天換一個電話號碼,我坐完奔馳開寶馬,沒事洗桑拿吃龍蝦……”
顧辛夷光聽還不帶勁,還得自己唱,屬於自帶卡拉ok模式:“我賺錢啦賺錢啦,我都不知道怎麽去花。”
秦湛開上立交橋,掐了她的手機音頻:“這錢是你賺的嗎?”
“當然不是啦,我就是唱個歌。”顧辛夷心裡爽,轉念又覺得秦湛這話帶刺,她這麽認慫不行,於是嘴上又硬氣了,“我爸賺的,就算是我賺的,怎麽了?”
秦湛一聽她聲音就知道她是誤會了,又把她的音樂放起來,只是調小音量:“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辛夷剛和父母分別,心裡有些鬱悶,說話有些衝,這會秦湛又主動低頭,她扭扭捏捏地問了句:“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後,你還是花我的錢,這張卡不要動用了。”秦湛索性直白地告訴她,“作為一個男人,談戀愛為未來老婆花錢,天經地義。”
秦湛說話總帶點大男子主義,與他高傲的性格有關,但這樣man的語句還是讓顧辛夷兩眼冒星星。老婆是個很動聽的字眼,顧辛夷磕磕巴巴地回答:“爸爸,爸爸說要自尊自愛,不然沒人愛。”
“我愛。”秦湛毫不猶豫,“你什麽樣我都愛。”他耐下性子給顧辛夷解釋,“你爸爸說的對,世界上你只能花兩個男人的錢,一個是你爸爸,一個是你老公,你早晚是要嫁給我的,所以,你可以提前享用作為秦太太的權利。你爸爸給你的錢,你可以存起來,那是你的私人財產,我不會過問,但養家的義務,你並不需要承擔。”
這時候車廂裡還在放《我賺錢了》,顧辛夷覺得很破壞氣氛,於是主動關掉了,感動地無以複加,遂而俯下身抱住了秦湛的腰:“那我需要承擔什麽義務?”
秦湛還在開車,冷不丁被她抱住,她的頭還在他腰側蹭來蹭去,秦湛猛吸一口氣,差點打飛方向盤。
秦湛思考了一陣,深吸一口氣,回答說:“你可以當個小妖精,給我暖床。”
顧辛夷:“……”臥槽!不就是前幾天說了一句小妖精,用得著記恨到現在嗎?
顧辛夷決定好好教育教育秦湛,她從秦湛身上爬起來,離他遠了一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超市買套套了,買的還是水果味道的!”
“是石磊跟你說的是吧?”秦湛蹙眉。
顧辛夷覺得人贓並獲,相當有底氣地點頭:“對!”
秦湛嗤笑:“是他買了套套,我買的是水果。他付款的時候,剛好被我碰見了。”
顧辛夷:“……”臥槽!蛋蛋坑死人不償命。
剛好開到了學校,顧辛夷面紅耳赤地下車,下車當口就碰見了又在發調查問卷的蛋蛋,蛋蛋看她神情不對,立馬腳底抹油——溜走了。
身後傳來笑聲,秦湛把車窗打開,看著她笑。
顧辛夷捂住臉,小跑著回了宿舍。太丟臉了!
秦湛看著她小兔子一樣跑走,連老顧給的銀行卡都落在了車上。
他一陣搖頭。
他把卡拾起來,仔細看了看。
這張銀行卡是由江城本地的銀行發行,而不是星城,如此可以減少跨省消費的手續費。但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老顧是來了江城後重新辦的卡。
秦湛不知道老顧是什麽時候去辦的卡,但他知道,老顧這麽做,只是為了顧辛夷。
他忽然又想起在咖啡館,老顧最後說的那幾句話。
他說:“秦湛,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我不知道你和你的父母關系到底如何,但你父母到底是要見蘭蘭的。我的女兒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秦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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