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夷回頭看了好幾次,直到看不見他車子的蹤跡才又撐著花傘,蹲在地上張望。
她這次隻張望了一會,老顧和岑芮就出現了。
說實話,要不是邊上岑芮實在是太打眼,她是真的認不出老顧來。
老顧那一身——
太風騷了!
秦湛今天和老顧穿了一樣的白襯衫黑褲子,兩人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老顧身上有王霸之氣,大搖大擺地,秦湛高冷遙遠,自帶貴氣。
顧辛夷比較了一下,她覺得秦湛皮膚白,穿起來更好看。
老顧雖然穿著變了,但骨子裡還是個糙漢子,老遠就開始招手,手跟風扇似得,晃個不停。
顧辛夷把傘一收,小兔子似的蹦達過去了。
老顧高興極了,抱著她轉悠了好幾圈。
“花姑娘有沒有想爸爸?”
“想。”
“多想?”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顧辛夷拽了一下深沉,老顧就滿意了,他覺得女兒是真的想他,不然不會眼皮子底下都有些青灰——一定是知道他們要來,興奮地睡不著。
岑芮也有小幾個月沒見到女兒了,把老顧推開,捧著顧辛夷左看右看:“有點胖了。”
“胖?胖點好,胖點好啊,就是圓圓潤潤才有福氣。”老顧越看越覺得不錯,“再胖一點就更好看了。”
顧辛夷赧然,秦湛手藝太好,又經常帶著她去伍教授陸教授家裡蹭飯,下館子,怎麽會不胖呢?
這理由當然是不能說的,於是她只能憨憨地笑。
老顧下了飛機是先去放的行李,他提前訂了房間,這會主要是跟著女兒看校園來的。
看校園其實是個套路,老顧和岑芮女士關鍵是想了解她的生活。
顧辛夷想著秦湛也回了辦公室了,就大著膽子帶著兩人瞎晃悠。
老顧晃了不多遠之後就很滿意了:“大還是真的大,這環境加上這綠化,一年收你們一千塊錢住宿費真是倒貼了。”
岑芮女士也覺得好:“樹多,進了學校,不用打傘,不會曬黑。”
邊上恰好一群學生騎著自行車過去,鈴鐺丁丁響。
老顧在一邊拍照,岑芮就輕描淡寫地問了:“這學校這麽大,平時上課你怎麽辦?”顧辛夷不會騎自行車,岑芮知道的很清楚。
老顧正巧看到一對情侶騎著自行車過去,女生坐在後邊,環著男生的腰。老顧耳朵一下就豎起來。
顧辛夷其實是坐過秦湛的自行車後座的,秦湛正好想浪漫一把,開春時候騎著車帶她上絕望坡。
那可是老長老長一條坡,秦湛騎下來倒沒覺得多吃力,但顧辛夷覺得特別冷,正是開春的季節,北風還是那個吹啊,凍得她臉都紅了。
自此之後,秦湛還是老老實實開小車了。
顧辛夷琢磨了一會,道:“我們平時上課就在宿舍附近,走路過去就行。”
“那萬一到遠的地方去呢?”岑芮又問。
“就坐校車。”顧辛夷說的很心虛。
岑芮女士不再追問,顧辛夷松了一口氣。
繞了小半圈校園,老顧又提出了要求了:“咱們去你老師那兒看看吧,你不是說跟著一個教授做課題嗎?人家教授幫助你。咱們去說聲謝謝。”
老顧打心眼裡覺得這是一件自豪的事情,能做科研研究的,那智商可都不一般。他家花姑娘智商高,從側面也就說明了他智商高。
岑芮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顧辛夷一臉懵逼。
她隨便掰扯了一個理由,說在國光教授手底下打雜,哪想到老顧當了真,現如今是騎虎難下。
正想委婉回絕,二胖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躥出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顧師妹!”
二胖算是她在學校的老熟人了,去秦湛辦公室自習總會碰見他,他是真真好學上進的,老陸也很滿意他,二胖每天除了泡在食堂就是泡在實驗室,臉上又白了一個度。
顧辛夷簡單介紹了一下二胖。
老顧很會和人打交道,立馬就和二胖握手了:“你好你好!”
二胖也熱情地點頭:“你好你好!”
他說了好幾個你好,老顧覺得不對勁了:“你怎麽還不把我的手放開呢?”
“那啥?叔叔,我這不是想沾點運氣嗎?”二胖不好意思地收手,“您可真是人生贏家!我以前就想著顧師妹這麽漂亮,現在才知道,這是基因的力量啊!”他豎了個大拇指。
老顧立馬樂呵:“那是那是啊。”
兩人聊得歡暢,期間,二胖知道了老顧想去國光看看,二胖道:“可以的啊,五一大家工作都停了,但基本陳設都還可以展覽參觀。”
“那不是得通行證嗎?”老顧遲疑。
“沒事沒事。”二胖擺手,“家屬都可以去。”他朝顧辛夷挑了挑眉毛,但因為人胖嘟嘟的,眉毛挑不高。
二胖覺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秦教授他媳婦的事,就是學生的事,但顧辛夷很想弄死他。
二胖是個四講五美的好青年,一路送他們到國光門口,還滔滔不竭地做著介紹。
到了國光大廳,二胖還重點介紹了在其內工作的教授專家。
顧辛夷站在展示牌前臉色凝重。
展示牌還沒有更換,秦湛的照片在一群年老的教授中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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