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更尊重顧辛夷和她的父母一些。
他已經等了四年,不介意這一時半會。
顧辛夷拿開他放在她眼睛上的手,又朝他靠近了一點,手伸進他的衣服裡面,摸著他心臟的位置。
她覺得很安心。
秦湛蹙眉,握住她的手。
“那我幫你吧,好不好?”她在他耳邊吹氣,“我們換種方式。”
“換什麽方式?”秦湛咽了口口水。
顧辛夷沒有說話,撩開被子,在他急促的喘息中低下頭去。
秦湛倒吸一口氣,床板都被他扣動,發出“哢哢”的響聲。
顧辛夷給他帶來的是他從來不敢想象的歡愉。
恍若升入仙境。
他久久都無法抽離。
顧辛夷被他嗆到了,咳嗽不止,秦湛用紙巾簡單地擦拭,拿了一杯水,抱著她去浴室。
“漱漱口。”他讓她吐出來。
顧辛夷照著做,喝下去的時候太匆忙,沒有過多的想法,這時候才覺得腥,她調侃秦湛:“你的東西,你不是不嫌棄嗎?還叫我漱口。”秦湛跟她強調過一滴精十滴血,比牛奶有營養價值。
秦湛平日裡都很毒舌,現在倒是說不出話來,一陣臉紅。
顧辛夷再接再厲,繼續發表言論:“我覺得從男女生理構造上來看,男人更適合穿裙子,女人更適合穿褲子。”有了實踐作為指導,她總結起來很順暢。
秦湛:“……”
“我覺得豆豆說的不錯,蛋蛋還有一個另外的名字。”
她又吐了一口水,秦湛替她擦臉,聽見她停頓,就知道是該自己接腔了,於是他順從地問:“什麽名字?”
顧辛夷裝模作樣地假意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鏡,一字一頓道:“擦、邊、球。”
秦湛:“……”
擦邊球。
擦鞭球。
這是秦湛聽過最黃的笑話,他看向顧辛夷,顧辛夷很是得意地對著鏡子擠眉弄眼,他敗下陣來。
新手上路的司機果然比老司機更敢一些。
秦湛把她抱回床上,地上散落著杜蕾斯的包裝袋和一個沒有用過卻已經廢棄的套子。
顧辛夷勾著他的脖子說了句晚安。
秦湛這一夜再次睡得不是很好。
因為睡著了的顧辛夷老是踢他的球,踢得他想把她搖醒,再喝一次牛奶。
但他還是忍住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們今天要去秦老的墓地,十年來,秦湛第一次歸鄉掃墓。
顧辛夷在熟睡之時,他出門買了白色的菊花。他晨練會跑很遠,順著記憶又跑到了街道巷口。站在路口,他感受到了歲月變遷的強大而不可逆轉的力量。
正是北京少有的晴天,一碧如洗,高樓林立,人潮擁擠,車如流水馬如龍。
秦湛想買兩杯豆汁兒,還想買點山楂糖葫蘆,他想顧辛夷應該和他一樣不愛喝豆汁兒,卻愛吃酸酸甜甜的糖葫蘆。
但他沒有找到記憶裡的老店。
他最後買了顧辛夷愛吃的湯包。
顧辛夷是被陽光叫起來的,別墅的清晨裡,鳥雀圍繞著樹木嬉戲。
這裡常年無人居住,花園裡的樹木已經成為鳥兒巢穴的依托。
房間裡已經被秦湛收拾過,她走出房門,秦湛拿著兩束白菊花出神,她想了想,沒有出聲,回房間換了一件深黑色的長裙。
秦湛見她出來,目光在她身上凝住,最後笑了笑,領她去吃早飯。
門口有送報的人敲門,秦湛去接。
許多年過去,報紙依舊送往這棟樓房,無論是否有人居住——秦湛的祖父預付了費用。
今日的晨報上印著一位人物,穿著西裝,拿著鋼筆,帶著眼鏡,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和老顧差不多的年齡,但眉頭因為經常蹙起,眉峰上有一道痕跡,這樣的人物心思深沉,城府頗深。
“這是我父親。”秦湛簡單地介紹,他也很意外今日的報紙上會有他的父親,這是一家全國髮型的報刊,他的父親不喜歡出這樣的風頭。
顧辛夷啞然。
她不知道該接什麽話,秦湛的語氣很平淡,似乎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好在尷尬沒有持續多久,秦湛把報紙收起來,放進了抽屜裡。
這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半,老顧興衝衝地打來電話。
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總結成一句話是“花姑娘,爸爸就要來江城看你了,還有媽媽也來,你是不是很激動,是不是很愛爸爸啊?”
老顧是嘴上嘻嘻哈哈,心裡嚴謹的性子,顧辛夷瞟了一眼秦湛,轉到餐廳的轉角繼續說電話,岑芮女士也在一邊說著話。
秦湛知道她是刻意規避自己,他的家庭和她的截然不同,她怕他受到打擊。
思及此,他抿抿唇,走到她身後環住她的腰,顧辛夷被他嚇了一跳。
“你繼續,我想聽一聽,早做準備。”秦湛給她做了一句手語動作。
顧辛夷放下心,繼續和老顧交談。
掛斷電話後,秦湛忽然開口:“我以後得向你爸爸學習。”
“學習什麽?”
“怎麽做一個好父親。”他說,“我也想要一個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兒。”
“你會的。”顧辛夷笑著回答,沒有指明是說他會成為一個好父親,還是會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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