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萍氣結,看住他沉默兩秒才笑出來,然後也在他旁邊坐下來,分析給他聽:“我們是未婚夫妻,jiāo換過戒指的,現在我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傳緋聞,我有知qíng權,懂嗎?”
唐迦南一聽這話,來了jīng神,看住她笑嘻嘻道:“既然這樣,那我也有權知道你和那個接線生的關系……”
“當然、當然……”風萍見他死不承認,心裡又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故意沉吟頃刻,肅容道,“實際上,他是我的男寵!”
此言一出,唐迦南當場石化,笑容全凝結在了臉上。(與此同時,正在尋歡作樂的某人一陣yīn風襲體,惡寒。)
風萍面不改色,繼續若無其事的撒謊:“我知道你可能難以接受,不過,你放心,我和他沒什麽感qíng的,這個其實就跟富婆養小白臉是一樣的,反正我有的是錢嘛……”
“有的是錢?有多少?”唐迦南如夢初醒,接口問道。
“嗯……這個嘛……”風萍再次沉吟半晌,惡意道,“按照你的時薪4000美金來計費,我消費你五百年肯定是不成問題的,前提是你要活得足夠久……”
“那確實很有錢……”唐迦南點點頭,兩條濃黑的眉毛擰在一起,側臉線條如畫,忽然轉過來對她破顏一笑道:“讓我也做你的男寵吧……”
這一下就輪到風萍怔住了。
唐迦南含笑湊到她跟前,刻意壓低聲音,嗓音沉沉道:“不如現在就來消費我,就當是買車試駕……”
風萍被他這樣近距離壓迫,感覺呼吸不暢,身子往後稍稍仰了一下,唐迦南順勢就把她壓在了chuáng上。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頓時就很曖昧了。他的溫熱的男xing氣息撲過來,她白玉般的面上就升起了兩抹嫣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唐迦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一聲冷笑道:“男寵?哼!我要是再被你騙了,我就不叫唐迦南!”
風萍惡作劇不成,隻得從實招來,歎了口氣道:“他是我堂兄。”
聞言,唐迦南心裡一塊石頭落地,翻身躺到一邊,雙手往腦後一枕,瞪著天花板抱怨道:“你堂兄也太不知檢點了,連你洗澡也不避諱,我都沒見過你洗澡……”
風萍聽了這話,臉上不由得浮起微笑。
唐迦南的心qíng愉快起來,思路也打開了,話也多了,問道:“喂,你家是做什麽的?”
風萍也瞪著天花板,道:“什麽都做。”
“怎麽我從沒聽說過呢?”
“因為我們只出錢,不出人。”
“就像時光酒店?”
“那個啊,曾經是我們家的。”
“曾經?”
“十幾年前,方君怡在紐約出生,我媽媽把它當作賀禮送給她了。”
“好驚人的賀禮!”唐迦南忍不住驚歎。
“如果你有孩子,我也可以送他一份的……”風萍隨口一說,然後就意識到禍從口出了。
果然,唐迦南立刻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他的眼睛尤其漂亮,清澈明亮,幾乎可以媲美她。她便忍不住讚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唐迦南成年後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直白的誇讚過——實際上,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漂亮一詞未必就是褒義,但他知道她是褒義,心裡不免有點兒異樣,原本準備調侃她的俏皮話就說不出來了。然後他忽然想起一句舊電影的台詞:你的美麗令我窒息。這話多少有些ròu麻,他不至於窒息,只是每次都有些失神。
風萍見他這樣一直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臉,重新看住天花板,問道:“你是怎麽處理那件事的?”
唐迦南一愣:“什麽事?”
“周新竹那件事啊。”
“哦……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去見了Jennifer,請她出面跟媒體解釋……”
“你何不直接出面?”
“拜托,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誰?我跑去跟媒體說,這件衣服是我未婚妻的,她就是Jennifer說的那位尊貴的朋友,”唐迦南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恨恨道,“我這也是為了維護了你苦心經營的灰姑娘形象。”
風萍撲哧一聲笑出來,道:“你做得對,Jennifer是最合適的人選。”
40
當他們倆躺在chuáng上談話的時候,樓下的陸管家也沒閑著,眼瞅著沒人在跟前,抓緊時間往唐家老宅撥了一通電話,結果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回答:“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少管主人的私事。”
她有些懵了!
這是怎麽回事呢?老夫人的態度為什麽轉變得如此之大?難道她已經完全接受了風萍?所以風萍才可以重新回來?
她抬頭看了看樓上,隱隱有了一種危機感,難道真的讓那個粗鄙的女人成為這幢屋子的女主人,然後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嗎?
不行!絕對不行!
她立刻奔進廚房,泡了兩杯紅茶,拿了一些點心,小心翼翼地端上樓去了。
房門是開著的,唐迦南和風萍兩人齊頭並肩躺在chuáng上說笑,那笑聲聽在陸管家耳朵裡實在太刺耳了。和一個男人躺在chuáng上,還笑成這樣,實在太不淑女了,二少爺也真是太放dàng了。——實際上,這段日子,差不多是唐迦南近年來最安分守己的日子,但她因為討厭風萍的緣故,連帶對唐迦南也有了些怨氣。
於是她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成功引起室內二人的注意。
唐迦南曲臂支撐起身子,問道:“什麽事?”
她堆起笑臉,道:“我給你們準備了一些點心,這是風小姐最喜歡的紅茶。”
唐迦南聞言便笑著向風萍道:“喝嗎?”
風萍正要說不喝,一轉眼看見陸管家正盯著自己,心裡不由得一動,面上就浮起了笑容,點點頭表示喝,人卻躺在chuáng上不起來。
唐迦南坐起來,從陸管家手裡的托盤裡端起一杯,笑道:“嗯!”
風萍這才爬起來,故意偎到唐迦南身邊,伸手接過了杯子。
唐迦南看盤裡的小蛋糕,又問道:“餓不?”
風萍膩著聲音道:“好俄……”
他立刻又拿了一塊小蛋糕遞過來,風萍卻不去接,而是微微張開嘴,意思是要唐迦南喂她吃。這個動作把旁邊的兩個人都雷了一下,唐迦南盡管感到意外,但意外之中還有一絲甜蜜,當下微笑著把蛋糕喂她吃了一口。
陸管家卻恨得抓狂,太無恥了,這女人真的太無恥了!
風萍一邊欣賞陸管家的臉色,一邊吃蛋糕,吃完了還就著唐迦南的手指舔了舔,這一下唐迦南就像觸電一樣,一股熱流傳遍全身。
陸管家也被觸到了忍無可忍的雷點,她立刻放下托盤道:“就快開飯了,我去廚房看看。”
她一走,風萍也就恢復常態,喝了口茶,起身把杯子放回去,然後打開行李箱,整理衣服。
唐迦南坐在chuáng上不露聲色,但心裡有輕微的驚動。他察言觀色,隱約有些明白她是在陸媽跟前做戲,原因不明,但自己被利用了……呃,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可不想被人白白利用……
他動了邪念,看什麽都浮想聯翩,淺灰色長褲包裹的臀部,線條分明的腰和胸,飽滿豐盈的唇,白皙纖細的手指,真是恨不得變成她手裡的白色長裙……他正在想象的國度裡陶醉,不提防風萍忽然問道:“你還好吧?”
他一驚,趕緊回神:“嗯?”
風萍有點疑惑道:“你的臉色很紅,是不是發熱啊?”
唐迦南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清清嗓子gān笑道:“沒有。唉,我說現在還是冬天,你就買夏天的裙子啊?”
“這些不是我買的,是別人送的。”她說著將兩條裙子扔給他,“幫我掛起來。”
唐迦南接過衣服坐在chuáng沿一動不動,硬邦邦地問道:“誰送的?”
風萍失笑:“當然是設計師,還能是誰?”
唐迦南聞言恍然,唐銘瑄偶爾也會遇到這種事。當下去把衣服掛起來,回來道:“對了,Jennifer想見你~”
“她有說什麽事嗎?”
“她就是想見見你,她以前沒見過你嗎?”
“沒有。但見過照片,知道我的尺寸。”風萍說著笑起來,“你給她看我們的訂婚照,她說什麽了?”
唐迦南故意耷拉下臉色,非常憋屈地回答道:“她十分震驚,顯然不知道我是從哪個旮旯裡跑出來的窮小子……”
風萍哈哈大笑,道:“那以後由我養你可好?”
唐迦南連連點頭:“好極了。我們男xing為了你們女人打拚了幾千年,早就該休息休息了,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辛苦……”他說著重新往chuáng上一躺,長歎道,“報上經常抨擊富人生活奢侈,那是因為他們賺錢辛苦,不奢侈簡直對不起自己,人生苦短啊。”
這腔調跟炳辰如出一轍,聽得風萍直笑,想要說什麽,樓下忽然通知開飯。於是她把幾件衣服拿到裡面去掛好,然後進衛生間洗手,和唐迦南一起下樓吃飯。
期間因有陸管家在一旁伺候,她故意對唐迦南分外親切,不停地夾菜,唐迦南肚裡樂翻了,十分享受,少不得禮尚往來。看得陸管家著實心驚,她料不到風萍這次回來,和唐迦南的感qíng竟然突飛猛進了,這可不是好現象啊。
她危機感加重了,但心裡很不服氣。
說起來她是慣會伺候人的,工作gān了十幾二十年,資歷頗深,連帶著也挑剔起了服侍的對象,像風萍這樣的,出身沒準還不如自己,根本無法領略她侍候工作的jīng髓——比方說桌上這道她jīng心烘焙的甜點吧,她吃的時候,那表qíng就像吃街頭小吃,太隨便了,一點兒也不懂得品嘗的藝術,真叫人無語!
簡直是bào殄天物啊!
陸管家的一口氣在肚子裡歎了又歎,轉了又轉。日後要天天對著這樣的女主人,她還不得鬱悶死啊。
不行!絕對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主動出擊。
實際上,好奇的絕不只她一個人,唐銘瑄比她更好奇,她也搞不明白外祖母何以改變態度,並且對那晚的事絕口不提。所以,她一聽說風萍回來了,第二天就過來探口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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