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堵著這個喝醉後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的的人:“要彈琴嗎?”
“不彈。”傅雪衣搖頭道。
“不喜歡彈琴?”
“不給你彈琴。”
謝凜抬手按住傅雪衣試圖胡亂爬走的動作,繼續問道:“為什麽不給我彈?”
傅雪衣又坐回到他懷中,低聲道:“不能給你彈。”
“那你想給誰彈?”謝凜輕輕撫過這個人的背,眸色漸深,以手臂困住傅雪衣,“是想給今日專程來為你祝賀生辰的那位朋友彈?”
謝凜問傅雪衣:“你那位朋友送你的兔子玉簪,你很喜歡?”
傅雪衣捧住自己的臉,將腦袋埋進謝凜懷中。在自己潛意識的作用之下,他搖搖頭,悶聲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謝凜伸出一隻手,捧起傅雪衣的臉,偏頭吻了上去。他輕輕舔舐著這個人的唇瓣,力道卻逐漸加重,由溫柔轉變為強勢,不容許傅雪衣有半分掙扎和反抗,撬開了傅雪衣的唇齒。
傅雪衣緊緊抓著眼前人的衣襟,因為用力,指間褪去淡薄的血色而泛起雪白,微閉的眼睫輕顫著,像脆弱可憐的蝶翼,任人拿捏。
終於,謝凜松開了他。
傅雪衣睜開眼,眸中仍舊帶著幾分醉意,朦朧的水霧轉瞬覆上黑玉般的眼眸,內裡有些茫然與無措。
謝凜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傅雪衣小聲喊道:“師尊。”
“我的名字。”
“謝凜。”
“我……”
謝凜試圖說道:“是你的道侶。”
傅雪衣搖頭道:“不是。”
謝凜抱著這個喝醉了酒卻仍舊面熱心冷的人,語氣淡然地問:“那我是你見不得光的情人?”
傅雪衣否認:“不是。”
謝凜哄說:“見得光嗎?”
他偷換了其中的意思。
傅雪衣繼續搖頭:“謝凜是我的師尊。”
謝凜問道:“其他徒弟會和師尊這樣嗎?會如此的,不是只有道侶嗎?你會和別的人做這種事情嗎?”
強詞奪理。
傅雪衣不說話了,繼續將腦袋埋在謝凜懷裡,隱約有幾分依賴卻又抗拒的姿態。無論謝凜說什麽,他都不肯出聲,也不肯抬起頭來。
良久之後,謝凜隻好抬起手來,拍了拍傅雪衣的背,似在安撫,讓傅雪衣抬起頭來,輕聲哄道:“今日生辰,你有什麽願望嗎?”
傅雪衣沒說話,隻睜著眼看他。
謝凜像是抱著一隻膽小又乖軟的雪白兔子,以指腹親昵地蹭了蹭傅雪衣的耳垂,在他耳邊出聲道:“說說。”
傅雪衣喝醉之後,思緒有些緩,慢吞吞地開口道:“想要早點兒領悟劍意。”
“好。”
謝凜將人抱回了床上。
翌日,傅雪衣睜眼醒來的時候,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來,遲疑良久,沒怎麽回憶起昨日夜裡發生的情況。
他隻記得昨日夜裡帶了些吃食和桃花酒回來,打算哄一哄生氣的謝凜。
謝凜說自己不喝酒,然後他就把那杯酒喝了個乾淨。
再然後……他就想不起來了。
傅雪衣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周身,心想昨日夜裡他應該沒說什麽錯話吧?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謝凜從外面走來,猶豫一瞬,才開口問道:“師尊,我昨晚後來喝醉了,有沒有哪裡冒犯了你的地方?”
謝凜走過來,看了傅雪衣一眼,淡聲道:“沒有。”
“那我們昨晚……”
傅雪衣淺淺地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師尊,我們昨晚做了正事嗎?”
謝凜神情平靜地看著傅雪衣,問他:“什麽正事?”
傅雪衣沉默瞬息,補充說道:“就是……”
他認真想了一下,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描述這種事情,隻好道:“我們昨夜本該修煉的事。”
說完,傅雪衣聽見謝凜道:“你喝醉了,沒有。”
謝凜不會騙他。
傅雪衣心裡一松,心裡又有了別的糾結。
那這個月月初的事情……
幸好的是,謝凜此時出聲問道:“是今夜繼續,還是下一個休息日你來找我?”
傅雪衣猶豫不決:“那就下個休息日吧。”
而後,傅雪衣應聲答完,立馬從床上起身,很快穿好衣裳,同謝凜告別之後,離開了謝凜的住處。
翌日上課時,傅雪衣回想起生辰這日發生的事兒,隻覺得混亂不已,暗自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喝酒會誤事兒的。
早課中間休息時,賀流雲知曉傅雪衣有了本命長劍,便提及起了有關於本命長劍的事。
賀流雲道:“劍畢竟是劍,是劍修的外物,把劍變成自己的本命長劍,的確就是需要每日對其進行靈力溫養的,會有一段適應期。”
“宗門弟子都會在劍庫選劍。劍庫裡,我們選劍的同時,劍也在選擇我們。只有雙方都契合了,才是最好的選擇。”
“就算是在外面尋到了自己的劍,也是會有一段適應期的。這段適應期被稱之為把一柄長劍變成自己的本命長劍的過程。”
賀流雲道:“通常來說,本命長劍會跟自己的劍主越來越像。就比如,我師尊的劍……”
說到這裡時,他稍微壓低了聲音:“就跟我師尊一樣,是個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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